周圍響起熱烈的歡呼,嘈雜的人群中,沈一丞圈著她,竟是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紀唯玩心大起,拿著一旁的熒光棒跟著揮舞吆喝,余光之中,赫然發現手指間不屬于自己的戒指。微微愣神,伸出左手細細看了一番,十二枚爪勾將綠色的寶石牢牢鎖住,寶石已經褪卻了起初的質樸,在精湛切割之下,即使是昏暗的場館內,亦散發著通透綠光。
碩大的一顆寶石,看模樣在三克拉以上,名副其實的“鴿子蛋”。
見她打量著戒指,沈一丞不免又緊張起來,清了清嗓決定說出那句感動無數女人的話,“小唯……”
“你送我的?”紀唯眼神一轉,卻是不待他說話,俯身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真好看。”轉而又好似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重新投入進了狂歡之中。
沈一丞愣愣摸了摸被她親吻的地方,沒然后了?
紀唯看著沒心沒肺、全然不知,實則胸腔內的小心臟跳的正歡實,以興奮的動作來掩飾自己此刻的羞澀。
哪能不知他的意思,只是存了些逗弄的心思而已。
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的感情都很順利,偶爾或許會有些爭吵,但往往沈一丞都忍不下心生太久的氣,撒個嬌就過去了。結婚似乎就是瓜熟蒂落的事情,只是那瞬間也不知怎么了,就想看看他挫敗的模樣。
這難道是隱藏在她心底的惡趣味?
回酒店的路上,沈一丞有些悶悶不樂,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她的指間,欲吐不吐的話在心里頭憋得難受。
而紀唯也在靜靜等候著,安靜的氛圍只余彼此有力的心跳聲。
他們住的酒店離體育場不遠,大約也就十多分鐘的步行路程,兩人閑庭散步般走了回去。到得房門前,紀唯朝他揮了揮手便要回房。
打開燈的一瞬間竟是亮起無數盞小燈,一閃一閃,恍若點點星光。唯美的燈光之下,地上用鮮紅的玫瑰花瓣鋪灑出了一條紅地毯,蜿蜒向前,一直通向了落地窗。
脖頸處傳來濕熱的觸感,身后貼上了一尊結實、火熱的胸膛,耳機皆是“嘭嘭”的心跳聲。她的手被一雙大手包裹起來,低沉的嗓音酥酥麻麻地響起,略微帶了些嘆息,“本來是想著回來慶祝的。”
他走到了紀唯的面前,執起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目光深邃而溫柔,“這戒指我是打算做婚戒的。”
紀唯的還是有些晃神,他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飄散,說了些什么?哦,是了,這是一枚婚戒。她一直知道啊,婚戒。
見她走神,沈一丞狠狠地直接吻了上去,柔軟甜美的滋味,令他流連不舍,低低埋怨了一句,“小妖精。”
“唔……”自己親上來的來要怨她是妖精,有沒有天理了?
握著她的手不由微微用力,沈一丞埋在她的頸邊,暖暖的氣息噴打在潔白的頸項,“你戴上了,便是答應了我的求婚。”語氣好似孩童,蠻不講理地宣示主權。
紀唯有些氣喘,伸手推開了他,面上雖然帶了些羞澀,望著他時眼里卻有著笑意,“我以為你打算憋著呢。”
沈一丞何等聰明,轉瞬便明白了她的小心思,當下被氣樂了,“合著你早知道,故意折騰我的?”
見她癡癡笑起來,心中明明想氣卻又氣不上來。她總是這樣,叫自己生不了氣。
“這戒指現在已經扣在你手上,你便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這個詞著實叫人甜蜜。
紀唯推開他傾過來的身子,壓下心中喜悅,“這么說也有些道理。”沒等沈一丞露出驚喜的神色,惡趣味仍未停止,她裝模作樣地歪著腦袋想了想,“不行不行,太草率了,我們還小。”
這句“我們還小”實在讓人郁悶,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一丞將她圈進了懷里,密密的吻落在唇角,嗓音漸漸喑啞,“試一試就知道小不小了。”
漸漸遲鈍的腦子突然反應過來,趁著他的吻落在了耳邊,喘了兩口氣,“別……”話音未落又被他吞了進去,唇齒之間,步步緊逼。
嗓音低沉好似帶著蠱惑般,“嫁給我,小唯。”
紀唯順勢雙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一雙美目,盈盈有光,看的沈一丞心癢難耐,低低嘆了句,“真想把你藏起來。”將吻落上了她的眼瞼,“我只要你的諾,嫁給我。”
嘴唇輕動,輕輕應了聲,“嗯。”
這輕輕一句卻勝過世間一切美事,沈一丞按捺著激動,輕聲誘著她,“‘嗯’什么?”
紀唯羞澀地別過臉去,見他完全不見收斂,動作間更加放肆,惱恨地咬了咬唇,沒好氣道:“不嫁給你,我能嫁給誰去。”
這個男人著實壞,非得逼著她繳械投降。
沈一丞終于聽見了滿意的回答,低低笑開了。在紀唯的驚呼聲中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紀唯只得牢牢抱住他的肩膀,“沈一丞你瘋了。”
紀唯極少數會叫他的全名,撒嬌的時候會叫他“阿丞”,搞怪的時候偶爾會喚兩句“哥哥”,這回可見著實被嚇了一跳。
夜風從沒關嚴的落地窗吹了進來,地上花瓣紛紛揚揚吹起,落在了柔軟大床上,落在了他們身上。
此刻的沈一丞已經完全蓄勢待發,毫不給她留有退路,紀唯做著最后的掙扎,“我們還小……”
“我都25了。”不再像先前那般強勢,竟是帶了股委屈。
紀唯向后縮了縮,“我還上學呢。”
“研究生而已。”
研究生就不是學生了嗎?
紀唯對這種事也不算排斥,只是做了兩輩子老姑娘,聽說第一次很疼。捉住了他作惡的手,在沈一丞不解的目光中,做出最后請求,“輕點……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