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狼面色鐵青,表情甚至帶著猙獰,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沖到陳學文面前,一拳打在剛剛起身的陳學文臉上。陳學文被打得順嘴角淌血,踉蹌后退幾步。旁邊小楊顧紅兵見狀,立馬沖上來,想要阻攔。但現在的青眼狼好像瘋了似的,直接便將兩人擊退,再次朝陳學文沖來。李二勇賴猴六指兒幾人也連忙沖過來,拼命抱住青眼狼,想要阻止他繼續追擊陳學文。青眼狼全力掙扎,想把幾人甩開,但幾人拼了命地抱住他的手腳,青眼狼一時間也沒能掙脫。但此時,陳學文卻突然大喝一聲:“都讓開!”眾人皆是一愣,詫異看向陳學文。陳學文擦去嘴角血跡,徑直走到青眼狼面前:“狼哥,對不起。”青眼狼又是一拳打在陳學文臉上:“我他媽不是來聽你道歉的!”“我是來要你命的!”“我今天非要活活打死你!”陳學文踉蹌著后退幾步,但還是扶著旁邊的路燈站穩。他啐了一口血水,揮手制止旁邊幾人,點頭道:“你打得沒錯,我罪有應得。”“我只求你一件事……”陳學文看著青眼狼:“給我留口氣,讓我能跟馬爺和芷蘭說聲抱歉。”青眼狼已沖到陳學文面前,揚起了拳頭。聽到陳學文的話,他有些怔住了,半晌后才又是一腳踹在陳學文身上,怒道:“你他媽還有什么資格,還有什么臉面去見馬爺和小姐?”陳學文站直身體:“我知道我沒資格,但該做的事,我還要做。”“狼哥,請給我一個機會!”青眼狼怒罵道:“你他媽知不知道,小姐這輩子沒被人這么羞辱過!”“你把她一個人扔在臺上,你……你怎么做得出來啊!”“陳學文,你他媽的,你他媽的真該死啊你!”陳學文心里一痛,緩緩點頭:“是我對不起她!”“所以,我才要去道歉。”青眼狼:“怎么?希望馬爺和小姐原諒你?”“你覺得可能嗎?”陳學文:“我沒想過他們能原諒我,只是這是我必須做的事。”“狼哥,請給我一個機會!”青眼狼看著陳學文滿頭滿臉是血的樣子,最終沒法狠心再動手,憤然轉身:“你他媽自己看著辦吧。”他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了。陳學文慢慢彈去身上的塵土,忍著疼痛走到街邊,讓賴猴開車往平州大酒店趕去。但是,到了這里,已是人去樓空,大酒店里現在所有客人都已經離開了。而夏芷蘭,也早就被馬天成帶走了。陳學文表情有些黯然,訂婚儀式,算是到此結束了。沉默了一會兒,陳學文拍了拍顧紅兵的肩膀:“紅兵,你們幾個下車,我自己去天成集團見馬爺!”后面丁三立馬道:“文子,我陪你一起去。”“這次的事情,說來應該是怨我。”“是我隱瞞了你,馬爺要是責罰,就讓他懲罰我!”陳學文擺了擺手:“我一個人去吧。”“事情是我做的,這一切也是我選的,要去做出交代的,也得是我。”說完,他硬生生把眾人趕下車,然后,獨自一人驅車趕往天成集團。到了天成集團,陳學文把車開進院子,卻被人直接攔了下來。保安隊長帶著一群人,站在陳學文的車邊,面帶尷尬道:“陳老大,實在不好意思。”“馬爺吩咐了,任何人不能上樓。”“我們……我們不能違背馬爺的命令!”陳學文嘆了口氣,他知道,馬天成現在正在氣頭上,他現在上樓也沒有任何意義。他下了車,站在太陽底下,抬頭看著頂樓辦公室的位置:“那我就在這里等著。”旁邊一群保安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馬天成沒說不讓陳學文在這里等待啊!……頂樓辦公室。馬天成正坐在桌邊,一邊抽煙,一邊揮毫寫字。青眼狼站在旁邊,他已經把剛才追上陳學文之后的事情跟馬天成說了一遍。他看了看窗戶外面,低聲道:“馬爺,陳學文那個王八蛋來了,就在樓下。”“您看……”馬天成揮了揮手:“不用管他。”青眼狼頓時閉上嘴,看著馬天成把一幅字寫完,這才低聲道:“馬爺,其實今天這事,也怨我。”“我……我沒把現場控制好,有人把吳麗紅送進來,我都全然不知。”“這……這其實是我失職!”馬天成看了青眼狼一眼:“怎么?想替陳學文說話?”青眼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馬爺,我不是替他說話。”“陳學文做的事,真是該死。”“我只是覺得,該是誰的責任,誰就應該承擔。”“今天沒把現場控制好,就是我的責任,這一點我不會逃避!”馬天成將毛筆放下,又點了一根煙,輕聲道:“你真以為這是你的失職?”青眼狼愣了一下:“馬爺,今天現場的安保,是我負責的,這當然是我的失職了。”馬天成深吸一口煙,慢慢吐了個眼圈,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我女兒的訂婚宴,你親自負責的安保,可以說是絕對的安全。”“你真覺得,以李紅祥的本事,他能悄無聲息,避開你的耳目,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放進去?”聽著這話,青眼狼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面色漸漸變得凝重:“馬爺,您的意思是……”馬天成平靜道:“整個平州,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一個人。”青眼狼面色大變,他當然知道馬天成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除了丁文慧,沒人能做到這一點。也就是說,這件事,背后有丁文慧的謀劃?青眼狼倒吸一口涼氣:“馬爺,您的意思是,大……大……”他張了半天嘴,卻沒敢說出大夫人三個字。因為,馬天成不止一次告誡他,不許在背后說丁文慧的壞話,這也是馬天成的原則之一。馬天成或許不愛這個原配夫人,但是,他絕對給了這個原配夫人足夠的尊重!馬天成輕聲道:“其實,這件事,從李紅祥離開平州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