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醫把荷包遞到喬昭眼前,問她:“這荷包哪來的?”
“我做的。”在李神醫面前,喬昭沒有什么戒備心,順口道。
“你做的?”李神醫心狂跳,眼睛死死盯著喬昭,“你怎么會在荷包里面縫上魚皮?”
“因為防水啊,那樣若是趕上下雨天,放在荷包里面的東西都不會受潮打濕了。”喬昭笑盈盈道,坦然與李神醫對視。
李神醫一顆心已經跳到嗓子眼,讓他這個年紀的人頗有些受不住,忙摸出一粒藥丸塞進口中壓壓驚,緩了緩,轉身打開藥箱,把那只舊荷包拿了出來。
喬昭一直靜靜看著,不動聲色。
李神醫把舊荷包與從冰綠那里得來的荷包并排而放,看著喬昭。
“昭丫頭。”
“嗯?”
“你不覺得,這兩個荷包很像嗎?”
喬昭笑了:“看起來一樣啊。”m.biqikμ.nět
所以說,從南邊偶遇起,李爺爺的那些懷疑,那些似曾相識,終于在這一刻,問出口了嗎?
李神醫默不作聲,把舊荷包的內里翻過來,指給喬昭看:“這里面,也是魚皮做的。”
他深深望著喬昭,緩緩開口:“這個荷包是好些年前,爺爺另一個孫女送我的。”ъiqiku.
喬昭輕輕牽了牽唇角,蒼白的唇有了一點粉嫩的色澤。
她笑著道:“李爺爺把這只舊荷包留了好久啊。”
李神醫沒有接喬昭的話,就這么望著她,好像要一直望進她心里去。
長久的沉默后,李神醫啞著聲音問:“昭丫頭,是你嗎?”
喬昭垂眸,眼睛一點一點濕潤了。
濃密如羽扇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凝結出一顆晶瑩的淚珠,那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緩緩滑過,少女抬眸,看著近在眼前的老者,輕聲道:“是。”
這世上,從此以后,終于有這么一個人,她在他面前可以做喬昭了。
李神醫仿佛不敢相信,輕而易舉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呆了呆,過了好一會兒,猛然抓住喬昭手腕,直直盯著她,目露狂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松開手,忽然又瘋狂大笑起來。
原來他這幾年的研究不是癡人說夢,他不是走火入魔!
李神醫的笑聲太瘋狂,太放肆,好像把長久壓抑在心頭的一塊頑石搬開了,外面的人推門涌進來。
笑聲戛然而止,李神醫黑著臉吼道:“都給我滾出去,老夫還沒治完呢!”
池燦立在那里不動:“神醫這話不對吧,我看黎姑娘已經醒了——”
話未說完,就見李神醫衣袖一甩,一把銀針天女散花般撲面而來。
體驗過小銀針待遇的楊厚承最熟悉后果了,面色一變喊道:“不好,銀針有毒的!”
那一瞬間,邵明淵面不改色,抓起池燦衣領把他往后面一推,另一只手同時迅速揮動,銀針盡數被衣袖擋住,落到了地上。
“神醫息怒,我們這就退出去。”邵明淵依然嘴角含笑,款款有禮。
他看喬昭一眼,點點頭便要退出,李神醫卻開了口:“你等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