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小林臉頰暈紅。
“他對我很好,人也實在。”
孟盛楠聽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思緒有點亂。之后沒待多久就到了十一二點,三人約好去市區逛。日頭正火,服裝店里的空調都不足以散熱,好像隨時會有一場及時雨。
女人們一起購物,一般來說,過程比較瘋狂,結果比較慘烈。
逛到下午,除了孟盛楠買了件咖啡色裙子外,那倆人從頭到腳都捯飭了一身,花的精光。回去的車費還是她掏的,簡直了。出租車正往回開,后座小林和吳老師說的正熱,孟盛楠偏頭看著窗外的鱗次櫛比。
一轉眼。
又看到那個街角,一閃而過的那個店鋪門口凸出來的廣告牌。
車子很快駛過,不留余味。快到學校的時候,雨落了起來,攢了很久似的下不完。她們仨都沒帶傘,護著衣服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都淋成了落湯雞。
小林苦著臉:“真應該打電話吼他送傘來。”
孟盛楠撥了撥額頭的濕發,笑。
回到公寓,她趕緊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衣裳,時間正好六點。自己簡單做了點飯,然后邊喝著粥邊碼字。電腦里那一排排宋體小四號不能再熟悉,她正在寫故事。
電腦右下角的企鵝號在閃。
室友李陶發了個痛苦的表情過來:晚上我又得熬夜跑新聞。
孟盛楠:辛苦。
李陶立即回:你怎么樣,代班老師?
孟盛楠:培育祖國的下一代,深感榮幸。
李陶:……
一個故事寫的斷斷續續,她和李陶聊了有好一會兒。后來結束的時候,李陶問她是否還會回來做新聞。
孟盛楠說,再看。
當年跟著前輩實習,親眼目睹了一個北上廣連鎖網絡科技公司坑蒙拐騙的背后勾當。她說要報道,前輩攔住了。那會兒她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有什么能力和背景,前輩說這一行呆久了就習慣了。她不信,前輩嘆氣,說不想要你的命就去。
她不聽,沒走出報社大門。
前輩短信就來了:還有你家人。
靜思片刻,孟盛楠合上電腦。窗外雨噼里啪啦的下著,很大很大。她枕著雨聲慢慢睡了過去,大半夜被夢靨驚醒出了一身汗。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鼻子就堵得很不舒服。
一場雨后,天氣轉涼。
辦公室里,一盒衛生紙快被她用到底。
“感冒了?”小林問。
她又咳嗽了幾聲,悶悶的嗯了聲。
“吃藥沒?”
她揉揉鼻子,“嗯,兩天了不管用。”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她思量了下,這兩天頭暈疼也睡不好。于是當天下午就坐大巴去了就近的第一醫院,大夫是個老爺子,把脈說她有點發燒胃也不好。然后,就像現在這樣。她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打著吊瓶。m.biqikμ.nět
歷時三天。
孟盛楠一個人實在無聊,想叫戚喬過來,電話沒人接。
“盛楠?”
一個女人聲音突然擴至耳側,她抬頭。
“陳老師?”孟盛楠很驚訝。
陳思笑笑,坐在她身邊。
“我們好久沒見了。”
孟盛楠點頭,“嗯。”
她說不出是因為池錚的原因所以不再去。
“怎么了這是?”
“有點感冒不礙事。”孟盛楠問,“您也是來看病?”
陳思說:“身體不太好醫生讓多呆了幾天,今天出院。”
“您一個人?”
“還有阿錚。”
孟盛楠不敢否認,陳思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她著實顫了一下。
陳思道:“他去拿藥了。”
又是這樣的場景,或許她一回頭就看見他在身后。只是,就在下一秒,她聽見陳思叫他的名字。孟盛楠倏地抬眼看過去,男人一身黑色,提著藥走過來。
池錚愣了下,看向她的左手。
“生病了?”
“嗯。“她怔怔的。
他看了眼她微紅的鼻尖。
“感冒?”
孟盛楠點頭。
一旁的陳思斂眉,不動聲色。
“第幾瓶?”他問。
孟盛楠說:“第二瓶。”
“總共幾瓶?”
“兩瓶。”
陳思看著他們一問一答,突然笑了,“那這就是最后一瓶了,咱這么長時間沒見了,多說會話,一會讓這小子送你回去。”
“不用。”她脫口而出。
池錚看了她一眼。
孟盛楠:“我是說,不用麻煩”
“不麻煩。”他截斷她的話。
她不再吭聲,陳思轉而拉著她的手問家常話。池錚站在一邊靠著墻,微低著頭。
“一直一個人?“陳思問。
她不好意思笑笑,點頭。
“那就好。”陳思喃喃。
孟盛楠沒聽清,啊了一聲。
陳思笑,指了指池錚,輕聲對她說:“看見他那樣沒?”
孟盛楠沒懂何意。
陳思說:“站也沒個站樣。”
她望過去一眼,男人側頭看著一邊。
“以前怎么說來著。”陳思笑,“二流子打鼓,吊兒郎當。”
孟盛楠忍不住笑了。
陳思又問了她最近工作生活上的一些事,時不時的又開開池錚玩笑。打個吊瓶的時間,忽然就過得快了。和陳思聊得太專心,她再抬眼看過去時,男人不在。她又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他靠著側門,低頭在抽煙。
她正要收回視線,他看了過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