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選擇，會造就不同的人。

如十八從軍征、大小數十戰，若是活著多半有一份仕途可享，喜憂之事也多半與朝堂有關。

但若不從軍專心操持農事又會變成另一個人，不僅心氣膽魄會受到影響，喜憂之事也多為鄰里矛盾、田地收成。

由此來看，小道人說的沒錯，他是譚越，也不是譚越。

只因此時的譚越已走上另一條路，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已非舊路重演。

“秘境天真是了不得，看似呆板守舊，實則計算精密。

可他為何要多此一舉截取彩戲門主譚越，而不直接啟用那位子五明初大道人。”

“是了，那位子五明初大道人執念過多，已是腦生反骨一心叛亂的奸臣。

似這等人丟到戰場上雖然也能建功，但終歸沒有忠臣良將來的穩妥。”

“或許還因舊日譚越身份特殊，真能影響到青霄混元鄉。

所以他不是亂兵、而是亂將，需瓦解其權與位，才能委任忠良守護一方。”

月中舊影使周元生出諸多猜測，卻無法讓滿月殿主產生絲毫變化。

其依然靜坐飲茶，好似玉盤投影只是取樂故事，而非當下之變。

可惜她一開口便以十分誠實，打破了神秘高渺的形象。

“別聽他瞎說，他確實打不過那小道人，而非是什么照顧自已以德度人。”

“原來是這樣，還是老師真誠，不似道人自欺。”

滿月殿主與寒光丫頭一唱一和，將譚越本就不多的顏面徹底打落。

一時弄得他，也像月影小道人般以手撓頭，露出幾分靦腆笑意。

“眾心不一、各有已見，我真心打算讓著他的。”

譚越沒有說謊，他確實真心相讓，至于小道人需不需要他讓，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可這等詭辯之術無法難倒滿月殿主，其僅出一就將譚越再次擊潰。

“你怎么還在這里，快去把龍女帶來繼續月影故事。”

“···”

太陰一脈的人大都喜樂，也不知月神望舒留下的傳統，還是歡喜玉兔帶壞了月宮風氣。

總之素凈孤高的滿月殿主，在看戲時也會變的真誠善談。

“我無路通月宮，可能要等些時日才能借路拜訪。”

“小事，我可令月輝、月寶為你通路，修行不易前路漫漫要抓緊才是。”

“···，多謝殿主指路助道。”

譚越得了通行便利，無需再乘坐奇奇怪怪的巨蚌運兵船了。

但他看起來并不高興，反而有不少無奈說與明月聽。

特別是再次抵達滿月門戶時，月輝、月寶兩只滿月大玉兔已不顯生分，興高采烈的揮爪招呼道。

“那道人，快些做事，我家殿主還等著看戲吶。”

“是極，清秋姑姑多好一人，你可不能失約啊，否則我們兄弟定將你抓來用心感化。”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道人逢玉兔也像見驕兵。

不過滿月玉兔終究不是桀驁兵將，他們行動力極強，且事事親力親為能擔大任。

隨著滿月垂光聯通水府，不等譚越與周元入內說明情況，月輝、月寶便推著無所適從的龍女進入了滿月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