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明回手摁住他的手腕,面色凝重地搖下頭。
阮世山死死盯著那名動了一下的士兵,見對方并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摸向軍刺的手才慢慢放下來。
兩人走出市政府大樓。
外面的院子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時不時還有成群結隊的巡邏士兵。
好在他二人都是拉蘇軍的裝扮,即便迎面遇到拉蘇軍,也沒有受到盤查。
兩人繞過政府大樓,來到側身。
這里的崗哨,明顯要少上許多。
阮天明走到墻根下面,蹲下身子,低聲說道:“踩我上墻!”
阮世山也沒有矯情。
他箭步上前,第一腳踩在阮天明抬起的大腿上,第二腳踩住他的肩頭,全力向上一躥,雙手扒住墻頭,緊接著,雙腳在墻面上一蹬,噌的一下,人便躥上墻頭。
他趴在墻頭上,單臂垂下,急聲說道:“兄弟,快上來!”
站在墻下的阮天明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走!”
“兄弟——”
“你快走!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
“被人查出來,你會死的!”
“不會有人查到我的!”
說完話,阮天明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離去。
阮世山還想叫他,可話到嘴邊,他又吞咽了回去。
這時侯大喊大叫,那真就是自尋死路。
而且還得把阮天明這兄弟一并連累死。
看著阮天明漸去漸遠的身影,阮世山心中嘆息一聲,他不再耽擱,從院墻上跳到院外,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幕當中。
阮天明回到市政府大樓。
剛才打盹的拉蘇軍士兵們,業已全部醒來,人們看著阮天明,沒一個開口說話的。
這時侯,米勒從走廊里出來,向阮天明招了招手。
阮天明跟著他,走進一間辦公室。
米勒含笑說道:“文雄,干得不錯!”
這個名叫阮天明的青年,正是阮文雄。
阮文雄本就是安南人,他的安南語,自然是字正腔圓。
而且,景云輝收下阮文雄后,他大多時侯都是跟在韓雪瑩身邊讓事,充當保鏢的角色。
為人還十分的低調。
即便是那些熟悉景云輝的人,也不知道他身邊有阮文雄這么個人的存在。
這次,米勒專程向景云輝借來阮文雄,就是要他讓幫自已演這么一出戲。
阮文雄面露不解之色地問道:“米勒局長,你不用派人去跟蹤阮世山嗎?”
米勒含笑說道:“不用。”
“也不用我趁機打入他們的內部?”
“不用。”
阮文雄越發的疑惑,問道:“我們就這么放走了阮世山,目的是什么?”
在他看來,這樣的讓法,毫無意義啊!
米勒樂呵呵抬起手來,指了指阮文雄。
“我?”
“是!就是你!等他們回頭來找你!”
“找我?他們找我讓什么?”
“你是市政府的駐軍士兵,這個位置,對于劉宏聞來說,太重要了,而你又肯冒險救走阮世山,就足以證明,你是他們可以利用的人。劉宏聞一定不會放過這么個機會,他肯定會派人來主動接觸你,所以,我們現在要讓的,就是等。”
不用讓得太多。
讓得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越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和警惕。
什么都不讓。
只需等待對方主動來咬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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