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幺娘。”
對這個幺叔,高安福是很敬重的。
知道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高安福有今日全靠了幺叔幺娘的照顧。
“你現在怎么樣?”
高安福的面相有八成像高思文,高志遠看著這個侄兒就想起了和高思文“斗爭”的年月,不禁感慨萬千。
“挺好的。”高安福道:“工作是我喜歡的,愛人也是我喜歡的,孩子也是我愛的。”
“那就好,腳踏實地的干,好日子都是干出來的。”
心里說可別學了你那老子!
這話到底沒說出來,畢竟,響鼓不用重捶,高安福骨子的基因大多有一大半隨了鄭家,再加上張桂蘭死后一直是高建成和邱瓊先在養他,根子上不壞,后來也教導得好,才這么穩重可靠。
“嗯,我知道。”
高安福點頭。
“安福啊,你們也符合政策,再生一個二胎吧。”
杜紅英又喜提兩個小孫孫,現在見誰都勸說再生一個二胎。
她和趙老爺子一個想法:有人才有一切。
人丁興旺是最幸福的事兒。
京城有沈家,沈家老宅還在那兒矗立著呢,沈家后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中。
村里也有好幾家,一代代沒人了,房子垮了生了雜草,每每路過,村里人就會說那家人沒人了。
“嗯,我們在計劃。”
“那就好那就好。”
高安福告訴杜紅英,他計劃過兩天回一趟通安村。
“奶奶八十五歲了,前幾天打電話她在咳嗽,我問她看了醫生沒有,她說是老毛病了,我不放心她,回去看看。”
“我在村里的時候都不知道這事兒呢。”
杜紅英有點慚愧。
“我問過護工了,說白天還好,晚上咳得厲害,讓看醫生也沒去看。”
“找紅兵看看沒?”
“沒有,奶奶說不用看,到了她這年紀,哪兒哪兒都有點問題,是正常的。”
“也是性子倔得很。”
杜紅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老太太情況不容樂觀。
要不然高安福不會想著回去看看,他是醫生有職業敏感度。
果然,高安福回通安村的第二天就給杜紅英打了電話:邱瓊先檢查出來了,肺癌晚期,已經到了無法治愈的程度了,時日無多了。
“我打電話給孫亮說了,孫亮今天下午回來。”高安福聲音低沉:“老太太應該是有預感的,見到我們回來很高興,還拿一張卡硬塞給我孩子,說是她提前給的壓歲錢。”
“奶奶跟我說了很多和爺爺在一起的事兒,奶奶說她走了就葬在爺爺旁邊。”
……
杜紅英聽著心里也是酸澀不已。
她現在還在伺候著鄭雅麗的月子,也不能飛回去。
“我找了大舅舅,先給奶奶開一些中藥吃著減輕她的痛苦,減少咳嗽的頻率。”
高安福心里很難受:“當年我說要學醫,是為了治好奶奶的心臟病,結果,現在奶奶又得了這種病。”
這個病,他又措手無策了,身為醫生,最大的痛苦就是看著自己的親人生病自己無能為力,那種絕望沒人能體會!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