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發誓這輩子再不碰玉。”
杜紅英張了張嘴,她這是強人所難了?
“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來了解放軍,更沒想到國家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子。”老爺子呷了一口茶:“這三十多年來,我一直在冷眼旁觀,我想,我當年發的誓其實是錯的。”
“如果還是舊社會,還是強權霸凌的時代,我確實不合適碰玉了。”陳蘇高道:“現在太平盛世,國家這么好,政策這么好,我也看出來了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東家,為了兒女為了孩子們,我決定跟你出山。”
“大伯,謝謝您。”
杜紅英激動啊,看看,這就是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事實證明,自己的曲線救國路線超級英明。
“我從事這一行的事兒從未向家里人提起過”陳蘇高道:“我看你對星星這孩子有耐心,我去你那里還有一個要求。”
“您請講。”
“我要帶著亮亮和星星。”
亮亮是他大兒子小兒子,星星是外孫子,這是要教兩個徒弟,從小就要抓那種。
“沒問題。”
“有問題,涉及到兩個孩子上學的事兒,學還是得上,空暇時間就跟著我學相玉。”
“這事兒我能解決。”
就沖著紅遠商貿有限公司捐了一次又一次的慰問品這個事兒,安排公司員工兩個孩子去軍區子弟校上學后勤部應該能解決吧?
“果然啊,東家就是要有本事。”
陳蘇高之所以選擇杜紅英,更多的一個原因是她拿出來的介紹信,蓋的是軍區后勤部的章,可見她背后的靠山有多硬。
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被東家坑掉一條腿,這鎰自然是要找一個有靠山的后臺才行。
同一個地方摔兩次,他腦子又不是有病。
“大伯,是這樣的……”
杜紅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這個珠寶公司什么都沒有。
連名字都還沒有起好,更不要說人員了。
不對,她現在有一個大佬,一員大將抵千軍萬馬那種。
“我這是千挑萬選選了一個漏燈盞啊?”聽杜紅英說完陳老爺子都氣笑了:“相比起來,那個梁經理比你的公司成熟很多吧?”
“大伯,可不興后悔啊,今天沒有不代表明天沒有,只要您一聲令下,要什么配什么。”
不就是人手嗎,蘭勇那邊培訓的多得很;別給她說錢,她這輩子不差錢。
趙家當初分給高志遠的分紅再加上趙月嵐的入股,給蘭勇折騰了幾年早就翻了十多倍了。
珠寶行算什么?
完全不是問題。
“后悔顯得我沒品,還要被人笑話了去。”老爺子心想上了你的賊船真是后悔都沒地兒去:“我說過,我只相玉,其他的都不管,所以你什么時候有貨什么時候喊我。”
“大伯,您老還是住到市里去吧,我也把您家人給轉成吃商品糧的城市戶口。”
“不用,他們不動戶口。”老爺子道:“我干了那么多年的掌柜,發現還是只有種地才能填飽肚子。再說了,他們也沒別的本事,要文化沒文化要口才沒口才,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
不是,老爺子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不讓兒女出去。
“孩子的培養是要看開賦的,亮亮和星星我是看好的,我會親自教他們。而其他人,我也看好了:就只適合種地。”
杜紅英哭笑不得,就不知道陳家人知道自家親爹這樣貶低他們會不會直接不認這個親爹啊?
和大佬喝茶的結果就是一晚上人都清醒得很,完全處于興奮狀態。
也不對,不能只怪喝茶,其實老爺子給勾畫出來的藍圖也讓她激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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