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坐在這里的那位女士呢?”
蘇無際抓住一個路過的服務生,語氣急促又凜冽,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服務生被他周身瞬間迸發的駭人氣勢嚇得身體一顫,結結巴巴地說道:“被……被幾個警察帶走了,好像還戴了手銬……”
“戴了手銬?手銬?”
這個詞,像兩把鋒利的刀子,狠狠扎進蘇無際的胸口!
他的血液直沖頭頂,腦子里“嗡”的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幾分鐘前還縈繞心頭的甜蜜、溫存,以及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瞬間被一種冰冷徹骨的殺氣和隨之爆燃的滔天怒火撕得粉碎!
那個剛剛還細心為他父母挑選禮物、溫柔為他戴上腕表的姑娘,那個才剛剛小心翼翼觸碰幸福邊緣的人兒,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被人以如此屈辱的方式帶走!
“先生,先生,您現在要冷靜,要冷靜啊!”幾個服務生連忙趕了過來,將蘇無際圍在中間,勸解道。
旁邊也有工作人員開始打電話聯系機場安保,他們生怕這個華夏青年在不理智的狀態下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
這些人之所以如臨大敵,完全是因為蘇無際此刻的狀態實在太嚇人了——
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近乎實質的殺意與冰寒。
仿佛有一股來自極北凍原的無形風暴憑空而生,整個休息室的溫度仿佛都因此而驟然下降好幾分!周圍的旅客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再也不敢圍觀,一個個忙不迭地遠遠避開!
蘇無際猛地扭過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趕來的安保負責人,聲音冷得簡直能凍結周遭的空氣:“我要查看全過程的監控。五分鐘內,把帶著完整監控錄像的電腦送到我面前。你,最好老實配合,否則……”
這話語冷冽之極,冰寒入骨,讓那安保負責人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發涼,他顯然已經看出來,這個青年并非泛泛之輩,自己絕對得罪不起。
“好好好,我馬上去辦,但是……五分鐘的時間可能不太夠啊……”
“就五分鐘。”蘇無際打斷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五分鐘后,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和你們好好說話了。”
這話語不含一絲溫度,但是卻讓周圍的工作人員齊齊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有絲毫怠慢!
蘇無際強壓下立刻掀翻整個機場的沖動,坐回沙發上,拿起了白牧歌留下的手機。
手機是需要指紋輸入的,但也可以切換成密碼進入。
蘇無際第一反應便是輸入了白牧歌的生日,結果卻提示——密碼錯誤。
他的目光微凝,指尖微頓,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屏幕應聲解鎖!
這一瞬間,蘇無際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
這個看似傲嬌之極、從不肯輕易表露心跡的白大小姐,竟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用這樣一種簡單又用心的方式,默默地將他置于了她生活的核心位置!
她對他的愛意,遠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早、更不動聲色。
而這悄然又無聲的情意,在此刻卻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燙得蘇無際心頭劇痛。
他寧愿自己承受鞭打之刑,也絕不愿讓白牧歌那本該佩戴翡翠鐲子的皓腕,沾染上半點鐐銬的冰冷與屈辱!
蘇無際相信,白牧歌之所以把手機留在這里,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他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隨后打開通話界面,果然——在十幾分鐘前,有一個持續兩分鐘的通話。
蘇無際瞇了瞇眼睛,他已經意識到,真相或許就在眼前!
點進去之后,他發現,這個通話被白牧歌特意錄了音!
這必然就是她將手機留下的真實原因!
蘇無際立刻打開錄音,放在耳邊仔細傾聽。只是,越是聽下去,他眼神里的光芒就越是凜冽,似乎從鼻孔里呼出的氣體都能凍死人。
聽完了錄音,他明白了所有的真相!
“陰魂不散的家伙……”蘇無際的眼神凜冽之極:“你死定了……”
蘇無際當然知道,白牧歌一直都以“東亞夜凰”的身份游走于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在新加坡這樣的國度,這些灰色完全可以被定義成黑色。
最關鍵的是,現在蘇無際還無法判斷,此事背后有沒有所謂的執法人員與白牧歌的那位表哥相勾結。
那位安保負責人倒也很是看重蘇無際的話,五分鐘還沒過去,他就已經狂奔著進了休息室,氣喘吁吁地把一臺電腦交到了蘇無際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