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混蛋。”威拉德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放了露西娜,有什么事情,都沖著我來。”
“呵呵呵……”頗為陰冷的笑聲從集裝箱頂傳來。
三個穿著黑色緊身作戰服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他們全都用黑布蒙著大半張面孔,只有眉眼暴露在外。
為首的是一個獨眼的男人,他的目光之中透著玩味之意:“威拉德,你這第二禁衛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我明明是讓你帶著女兒一起來,你怎么一個人來了?”
沒錯,威拉德,裁決庭的第二禁衛!
他曾經在加勒比海上重創過大禁錮長的兒子羅森!
威拉德沉聲說道:“我的事情,與我的老婆和女兒無關,你只要找我一個人就可以。”
他強壓著立刻動手的沖動,但身上的殺意已經快要凝聚成實質了。
可是,現在老婆落在敵人手中,這位堂堂的第二禁衛,卻根本找不到任何出手的時機!
“與家人無關?”這個獨眼男人冷笑著說道:“你是不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嗎?”
說著,他忽然抬起手來,重重的落在了露西娜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倉庫里!
威拉德見此情景,目眥欲裂,周身殺氣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腳下的灰塵都開始無風自動!
“我保證,你敢動她一下,我讓你們全家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咬著牙,眼神已是前所未有的兇狠。
“嘖嘖,別激動嘛。”這個獨眼男人有恃無恐,“我知道你很厲害,我們三個加起來或許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第二禁衛先生,你的速度就算是再快,又能快得過我的刀嗎?”
說著,他已經抽出匕首,慢悠悠地把冰涼的刀鋒貼在了露西娜白皙的脖頸上!
“住手!”威拉德本能地往前沖了兩大步。
“給我停下來!”這獨眼男人的手往下猛然一壓!
露西娜頓時發出了驚恐的嗚咽!
因為,在她的脖頸上,已經被劃出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我只要稍稍用力,你的老婆就會被割斷氣管與喉管了。”獨眼男人冷笑著說道:“威拉德,我如果是你,一定老老實實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別人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哪怕是讓我學一條狗在地上爬,哈哈哈。”
威拉德此刻明顯是投鼠忌器!
望著老婆脖頸上的傷口和她那痛苦的眼神,這位第二禁衛,簡直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束縛住了!內心的掙扎與憤怒簡直如同山崩海嘯!
他空有天災級的實力,此刻卻連百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只要你還敢靠近一步,那么我的匕首就會更深入一分,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哦。”獨眼男人冷笑著說道。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威拉德牙關緊咬,牙齦幾乎要因此而滲出血來。
“跪下!”獨眼男人一只手抓著露西娜的頭發,另一只手拿著匕首,刀鋒橫在她的脖頸上,厲聲喝道,“威拉德,你現在就給我跪下!”
威拉德的膝蓋緩緩彎曲,然后跪了下去。
露西娜拼命地搖著頭,眼淚已是洶涌而出。
“我讓你帶你女兒前來,你卻并沒有這么做,威拉德,你這樣自作主張,我很不開心啊。”獨眼男人說道。
威拉德咬著牙:“你讓我跪,我已經跪下了,你到底是誰?你到底還要做什么?”
那獨眼男人說道:“向禁錮黑淵懺悔你的背叛!”
“什么?”威拉德愣了一下:“你們是黑淵的人?這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獨眼男人冷笑道:“我有必要冒充禁錮黑淵的人嗎?”
“我從來沒有背叛黑淵。”威拉德的心臟咯噔了一下,“而你們,絕對不可能是禁錮黑淵的人!”
其實,他在給老婆買下鮮花和生日蛋糕的時候,是真的想過徹底退出禁錮黑淵的——哪怕為此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無論如何,黑淵也不可能因此而反應這么迅速,這個世界上又沒有讀心術!
“我們不是?”獨眼男人說著,抬手丟下了一個東西。
那玩意像是一個令牌,直接被扔到了威拉德的面前。
這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屬令牌,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打造,入手冰涼,好似毫無溫度。
這令牌的邊緣雕刻著纏繞的荊棘花紋,正中央是一個古老的枷鎖圖案,枷鎖上布滿細微的裂紋,仿佛隨時會崩碎。
在昏暗光線下,令牌表面流動著暗沉的光澤,似乎看上一眼,心神就沉了進去。
看著這令牌,威拉德的瞳孔驟縮!
“裂枷令?”他咬著牙,眼神里涌現出了濃烈的震驚與憤恨交織之意:“你們……是牧者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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