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振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說道:“先生,如果地獄沒有介入,今天白牧歌就死定了……可是……我們現在怎么辦?我的手中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和地獄相抗衡啊。”
電話那頭陷入了更長的沉默,足足十幾秒后,才傳來一聲非常清晰的嘆息:“事情急轉直下到這一步,確實不得不放棄了。可惜……這是距離鉗制住影子最近的一次了……功虧一簣,實在是可惜。”
木振峰疑惑問道:“影子?”
電話那邊沒理他,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木振峰急切地問道:“先生,您說我現在該做什么?雖然白牧歌一時半會找不到我,但我想……我在新加坡應該也不再安全。”
顯然,這句話也直接透露出來,木振峰本人并非在滇南大廈!
這個家伙相當狡猾,哪怕在行動前就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也沒有沖到白牧歌面前耀武揚威,而是始終隱藏在最安全的幕后。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必勝之局,竟落得倉皇逃竄的下場,木振峰心中充滿了滔天的不甘與怨毒。
“你坐明天一早的飛機,離開新加坡,直接去非洲,哪個國家都行。”電話那邊說道:“躲上一段時間,不要再露面。不然,一旦被影子盯上,你必死無疑。”
“是,我明白了。”木振峰連忙說道。
然而他剛要掛斷電話,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木振峰沒有搭理這敲門的人,而是對著電話畢恭畢敬地說道:“先生,謝謝您的提醒,我一定會按照您所說的,去非洲躲上一段時間。”
電話那邊繼續道:“我救下你,是要讓你發揮出更關鍵的作用,僅僅是一次失敗而已,不代表我會否定你,更不會因此而舍棄你。”
木振峰擠出一絲笑容,艱難地說道:“先生,我從沒擔心您會對我……滅口。”
然而,在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外面敲門聲還在繼續,節奏一直保持一致,始終不緊不慢,卻顯得格外刺耳。
這讓木振峰非常煩躁,他決定等一會兒打開門,一定要讓門外那個不懂規矩的家伙付出慘痛代價。
兩個電話都快打完了,監控屏幕上所呈現的審訊室圖像里,白牧歌似乎還在和陳國棟說著些什么。
木振峰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慮,白牧歌今天的廢話怎么這么多?這實在太反常了,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但他并不擔心陳國棟會出賣自己,因為他確信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
“記住,新加坡這個地方,你就不要再回來了。”電話那邊又叮囑了一句,然后掛斷。
就在這時,本來始終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忽然變成了拍門,而且明顯急促了許多,似乎外面的人完全失去了耐心。
木振峰心中那壓抑許久的怒火終于被徹底點燃!
他面目猙獰,猛地從腰間拔出手槍,殺氣騰騰地沖到門邊,一把將門拉開,槍口直接懟向來人的面門,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想死嗎?混蛋!敲什么敲!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然而,下一秒,吼聲戛然而止。
木振峰的眼睛驟然瞪得滾圓,瞳孔在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軍裝的男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孔剛硬,身上散發著強悍之極的殺伐之氣,眼睛里卻帶著戲謔的光芒,如同貓在審視爪下絕望掙扎的老鼠。
這個男人緩緩地抬起了那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抓住了木振峰的槍口。
“你……你怎么會……這不可能!”木振峰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語無倫次,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猛地扭頭看向監控屏幕,又僵硬地轉回來看著眼前這張剛毅冷峻的臉,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感幾乎將他的大腦撕裂——
因為,此刻站在他門前,用手捏著他槍口的人,正是剛剛在監控畫面遠端,以無敵之姿碾碎他所有希望的地獄少將……奧塔耶夫!
木振峰簡直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
求生本能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開槍!
然而,扳機扣下之后,他卻直接慘叫了一聲!整個右手已是血肉模糊!
槍炸膛了!
就在剛才那電光火石間,奧塔耶夫竟用戴著手套的手,硬生生將堅硬的槍口……捏變了形!
這是何等非人的力量!
然而,更讓木振峰魂飛魄散的畫面,緊接著便映入他絕望的眼簾。
奧塔耶夫微微側身,從他高大的身影后方,緩步走出一對男女。
男子身姿挺拔,面容頗為帥氣,眼神看似平靜,卻仿佛蘊藏著席卷天地的風暴。
女子容顏傾城,氣質清冷,即便衣衫沾染些許血跡,依舊無損她的風華。
他們并肩而立,宛如此刻新加坡夜空中最耀眼的兩顆星辰,般配得令人心折。
正是蘇無際與白牧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