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侯想到兒子平靜卻更加讓人心疼的神情,忽然覺得自己實在虧欠他們母子太多,若他多關心關心兒子,說不定早就能看出蹊蹺了,也就不用耽誤到現在。罷了,以后多陪陪妻子吧,妻子才三十出頭,或許還能再懷一個。
家里父母不再催他成親,趙允廷便又開始琢磨妻子為何生氣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又連續好幾日沒能看到妻子,趙允廷實在忍不住,賄賂寧晉書幫他一次。
寧晉書跟趙允廷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對趙允廷的小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也知道傻妹妹是何心意,但他畢竟是兄長,跟趙允廷約法三章后,只給他一刻鐘的時間,若是敢動手動腳,以后趙允廷都別再指望借找他的名義來看妹妹。
只要能看到妻子,寧晉書說什么趙允廷都肯答應啊。
就這樣,這日趙允廷來寧府并沒有聲張,躲到書房悄悄等著妻子,寧蘭容不知道他來了,聽丫鬟說寧晉書請她去書房說話,她就去了。
只是一進門就被藏在后面的人抱住了。
寧蘭容嚇了一跳,趙允廷早有準備捂住了她嘴,等寧蘭容冷靜下來后他才迅速關好門,將人拉到最里面的那排書架后,抱住一臉淡漠的姑娘訴苦:“蘭容,晉書只給我一刻鐘的功夫見你,你別生氣了,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寧蘭容扭頭不理他。
小姑娘眉眼平靜,冷漠疏離,盡管五官還沒徹底長開,跟記憶里的妻子也重合了,趙允廷心中一緊,情不自禁親了上去。
妻子怎么樣都美,可他已經習慣了她對他敞開心扉,不想再看她這樣。
寧蘭容慌了,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少年一下子親了上來。趙允廷以前也親過她的,但都只是輕輕一碰,更像是逗她玩,這次卻不一樣,他緊緊地壓著她,手勒著她腰迫使她往他身上貼,還捉住了她舌……
陌生的強勢氣息讓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可少年嚇人的身體變化瞬間又讓寧蘭容清醒過來了。她隱隱約約猜到那是什么,實在是害怕,狠心咬了他一口。
趙允廷吃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埋在她肩頭喘氣:“對不起蘭容,我,我不該這樣,你別怕,以后不會了。”她還沒有長大,他不能急。
“那,你放開我。”寧蘭容心跳不穩,盡量往后縮身子,想離他遠些。
“你先告訴我為何這幾次都不肯見我。”趙允廷抬起頭,鳳眼灼灼地看著她,“蘭容你不高興了你直接跟我說,我都改,你別不理我。”
他的眼里,是兩輩子加在一起的刻骨深情,他的語氣,卑微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她五歲的少年。被心上人如此凝視著哀求著,寧蘭容心軟了,委屈地垂下眼眸,將心里話說與他聽:“那天伯母來做客,我聽她說想讓你娶曾家二姑娘……你,你會娶她嗎?”
“非卿不娶。”趙允廷抬起她下巴,將小姑娘完完全全籠罩在懷里,“我的妻子姓寧名蘭容,不管一輩子兩輩子還是幾輩子,都只是她。蘭容,在我眼里誰都比不上你,別胡思亂想。”
寧蘭容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了,少年近在眼前的臉龐太過俊美,他的情話說得她心撲通亂跳。她不敢看他,怕自己眼里的竊喜被他看去,只好閉著眼睛道:“伯母好像不喜歡我……”
趙允廷笑笑:“不是不喜歡你,是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她就會把你當兒媳婦看了。”
“真的?”寧蘭容不是很信,趙家怎么說都是勛貴人家,現在趙允廷年少有為,論門戶,寧家是配不上趙家的。
趙允廷就知道妻子沒那么好糊弄,他湊到她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她聽:“昨晚我對父母撒了個謊……這樣母親就不會再逼我成親了,等我十九你十四那年,我會告訴我娘,有個姑娘已經喜歡我到不嫌棄我身體有疾的地步了,你說,這樣好的兒媳婦,她會不喜歡?屆時咱們兩個先定親,定親后我再找機會告訴我娘說我的病已經治好了,等你及笄的時候,咱們順順利利洞.房花燭……”
越說聲音越低,灼熱的呼吸落在小姑娘細膩的頸子上,吹得她輕輕戰栗。
“你別說了……”寧蘭容扭頭躲閃,羞得脖子都快紅了。
小姑娘羞答答的,如含苞待放的花,趙允廷情難自已,再次將她壓在墻上,“還有一點時間,蘭容,你不講道理讓我寢食難安好幾天,是不是該補償我一次?”
說完不給她拒絕狡辯的機會,捧著她臉恣意地親了起來。
沒過多久,寧晉書準時過來提醒,沉著臉在外面多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門才開了。見只有趙允廷一人來開門,寧晉書不禁皺眉,抬腳要進去看妹妹,“蘭容呢?”
趙允廷笑著攬住他肩膀往外走:“蘭容在看書,走,咱們去你屋里下盤棋。”強行將人拖走了。
書房里面,寧蘭容無力地靠著墻壁,等外面腳步聲徹底遠去,她才迅速整理整理被少年弄皺的衣裙,紅著臉跑了。
吃了一次教訓,接下來寧蘭容再也沒有給趙允廷輕.薄她的機會。她喜歡他,被他動手動腳也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她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即便沒人瞧見,她也不能縱容趙允廷,再說那種親密,實在太羞人了。
可惜她躲得了一年兩年,躲不了第三年,時間好像一下子快了,她還記得定親時家里的熱鬧,一轉眼就又到了成親的日子。
“小姨,姨父來接你了。”鞭炮聲響,一個穿紅衣裳的小男娃跑了進來,興奮地對她道。
寧蘭容緊張極了,忍不住想把小外甥叫到跟前讓她再抱抱,寧蓮容卻將兒子攔住了,笑著看喜婆將紅蓋頭遮到妹妹頭上,“吉時到了,過兩天回門再稀罕子敬吧。”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