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接到啞叔電話趕到家時正看到吳老爹像發了瘋一樣摔砸屋里的東西,客廳里一片狼藉,他仍嫌不過癮,轉站到廚房,撈出鍋碗瓢盆通通掃到地上,邊砸口里邊不停罵罵咧咧。請使用訪問本站。
“娘的,有錢給人治病,沒錢給自己親弟弟還債,吳景安,老子算看透你了,你這頭喂不熟的白眼狼,從今以后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啞叔坐在客廳地上,頭發蓬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見到許輝急忙拿手比劃著什么。臥室里的張叔不停拍打著門板要出來,應該是怕他出事被啞叔反鎖在屋里。
許輝扶起啞叔,把他勸進屋里安撫張叔。
轉身走進廚房里,一把拉住還在不停摔砸的吳老爹,寒著臉問他到底想干什么?!
吳老爹也是急紅了眼,那些高利貸逼得更緊了,大冬天的吳常被他們扒光了衣服在院子里跳了兩小時的舞,說是再不還錢就要把他從高架橋上扔下去。
吳老爹甩開許輝的手,對著這人也再沒好臉色,“我干什么你管得著嗎?這是我兒子家,我想砸就砸,給我滾開!”
說著抱起電磁爐就往地上摔去。
巨大的響聲過后,摔裂了面板的電磁爐靜靜躺在地板上。
許輝冷冷看著那被砸裂了一塊的地磚,“你要怎么樣才肯罷休?”
吳老爹像聽到一個笑話,略帶嘲諷地笑了幾聲,“罷休?老子連命都快沒了,還罷休?!我告訴你姓許的,沒本事就別學人說大話,你們不是要看著我死嗎?行,我他媽死也要拉著你們一塊!我要讓那個小畜牲給我陪葬,老子生他算白生了,我真后悔當初沒一把掐死他。還有你們這些狗****的死變態,我讓你們誰都別想安生!不弄死你們老子跟你們姓。”說話間,他從櫥柜里撈出一些碗盤,嘩啦啦全砸在了地上。
許輝眼里的溫度瞬間低到極限,“你最好別逼我。”
吳老爹沒好氣地吼出聲,“你個狗**破玩意,還來教訓我!老子還真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樣,弄不死我我就天天來鬧,你不是喜歡出名嗎,老子就讓你們天天出名。吳景安不讓我們爺兩活,他也別想好好活著。還有你個不死臉的賤種,我還要抽空找你那爹媽說說理去,我他媽----”
吳老爹話沒說完許輝一只手勒著他脖子就把他按到了墻上,眼里射出狠毒的光,手下一點點使勁,勒得吳老爹差點喘不過氣來。
有一瞬間,他真想就這樣----
吳老爹摔在地上,重重地咳著,他不敢抬頭看許輝的臉,這個人說起來和他半點關系也沒有,萬一真惹毛了他,說不定真的會----
吳老爹再沒腦子也不敢再胡來,手腳并用地往外爬,想著快點逃出這個家。
冷靜下來的許輝看著男人倉皇逃離的背影,冷冷說道“這筆錢,我替你還。”
吳老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惶惑地轉頭看著他。
許輝一步步走向男人,高大的身影壓迫感十足,他目光如噬血的毒箭,一道道筆直射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許輝一字一頓地說“這筆錢,我來還。老人家,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許輝。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如果讓我知道你再來找吳景安麻煩,”嘴角勾起邪氣十足的弧,“我會保證讓你,和你那寶貝兒子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余生。記住我的名字了嗎?禮尚往來,我也會牢牢記住您的大名,吳浩中,吳常,后會,有期。”
明明只是一句他聽慣了的威脅,可從許輝嘴里說出來,卻讓吳老爹有更加恐怖的感覺。
許輝的眼神,許輝的聲音,都像是從地獄深處飄出來的,讓人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吳老爹連連點頭,顫著聲音答道,“不,不會,我們不會再出來惹麻煩,絕對不會,你放心吧!”
下一秒,吳老爹連滾帶爬逃出了吳家。
許輝轉過頭站在廚房窗戶旁,目光深沉地望著一路跑出樓道的老男人。
他一點點收緊拳頭,眼眸微瞇,吳浩中,吳常……他會好好記下這兩個名字。
總有一天……
吳景安回到家的時候,許輝正在打掃遭破壞嚴重的屋子。
吳景安從啞叔那里聽說了情況后,氣急敗壞地沖到廚房,推了許輝一把,“你他媽腦子長屎了是不是,你要幫他還錢,你哪來的錢?”
許輝放下手里掃帚,無所謂地笑笑,“不就是錢嘛,慢慢掙唄,總能還得清的。”
吳景安氣得頭冒青煙,帶著重重的鼻音罵他,“你說得可真輕巧,幾十萬啊,你變給我看看,真有那本事,你把啞叔房子買回來啊,你當你還是許家的少爺啊,你醒醒吧!”
許輝垂下頭苦笑兩聲,“行了,我知道怎么辦,你別著急,好好養病,感冒多久了,怎么總好不了。”
吳景安惱得口不擇“你別岔開話題,你知道怎么辦?行啊,你告訴我,怎么辦,到哪掙這么多錢,你是要脫光了衣服賣還是去捐器官?!”
許輝狀似認真地想了想“呃……想法是好的,可是實際操作起來有點困難。”
吳景安“許輝?!”
許輝安撫地拍拍他肩膀,“好了,不逗你了,總之,我已經答應下來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有一點點掙來還了,你呀,也別想太多。難道我還不起,他們還真能把我綁起來砍手砍腳啊,沒電視上演得那么邪乎。”
吳景安“許輝,你覺得現在這情況還不夠亂嗎?你逞什么英雄,我招的麻煩我自己會解決。幾十萬對我們這個家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我現在一個月只能拿一千多的基本工資,還要養這個家,我求你行行好,別再折騰我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