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木離淡淡吐出兩個字。
皇甫云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又看了一下棺木內的白骨,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他怒了,心里有滔天的震怒。
外邊傳來聲響,有人過來了。
木離看了過去,來人正是那個枯榮山莊的張一清。
張一清看見谷內這副景象,眼眸一顫,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他的老仆面色大變,驚呼了一聲,連忙跑到棺木旁,神色悲痛。
張一清看了看棺木,看了看皇甫云,最終看向木離和他手中的綠色珠子。
“張一清……”皇甫云低沉地怒吼了一聲。
“你不讓我將小禾葬在皇甫家祖地,偏要把她葬在這荒郊野外來,現在她已成白骨,你是怎么保護她的?”他憤怒地質問著。
張一清眼眸一閉,一不發,保持緘默。
皇甫云收回目光,蹲下來撿起棺材蓋將棺木蓋上,然后抬起那棺木往外走去。
經過木離旁邊時,他頓了一下。
“木離。”他叫了一聲,“三日之后,帝都神武臺,生死一戰。”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抬著棺木走出山谷,經過張一清時一步都沒有停留。
張一清依舊一不發,任由他走出去,消失在遠方。
“少爺。”老仆擔心地叫了一聲。
“我沒事。”張一清露出勉強的笑容。
“無極先生,山里夜晚陰冷,還是早點回山莊歇著吧。”他對木離說了一句。
“你不怪我嗎?”木離問道。
親妹妹的墓被挖,尸身化為白骨,而保持尸身完好的珠子就在木離手里,此前這里也唯有木離一人在場,是個正常人都會認為是木離貪圖寶物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曾經為了妹妹打上隱世宗門的張一清此刻竟然出奇地保持了相對的平靜。
“我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干的。”張一清說道。
木離頗為意外。
“你知道是誰干的?”
“知道。”
“是誰?”
“周家家主和嚴家家主為輔,木家二爺之妻嚴沫為主。”張一清不假思索地說道。
木離心頭明了。
果然是那些人嫁禍他。
難得的是張一清居然如此的明朗。
果然是潛龍在淵。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阻止?”這是木離的疑問。
“沒必要阻止。”張一清說道。
“我妹妹死亡已是既定的事實,就算還留著完整的尸身又有什么意義?不過是沒了生機的軀體罷了。”
“放不開的是皇甫云,經歷此次事件之后,他要么從此一蹶不振,要么破繭成蝶,將會邁上新的層次……”
“我放開了,他也是時候放開了。”
這是木離第一次為俗世武道界的人而如此震動。
比起修仙界來不值一提的武道界,居然也有如此大徹大悟的人才。
光憑張一清這份覺悟,若是修仙,絕對突飛猛進,能夠成就大能之位。
“不過那三個人,我同樣不會放過,很多人以為我腎虛公子是一個廢物,我想我也能做出點讓他們驚訝的事來。”
木離笑了。
這三個人,已經上了他必殺之人的名單里。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張一清說了一聲,搖著輪椅轉身,老仆立刻走上前來,推著他下山去。
木離輕笑一聲,跟著下山。
……
帝都某一處,周為彬、嚴容和嚴沫聚頭。
“嚴沫妹子,你果然好計謀。”周為彬笑著夸贊道。
“這下皇甫云和離木反目成仇,爆發只是短時間內的問題,一旦他們兩個人爭斗,若是皇甫云不敵不測,皇甫家族肯定會為他報仇,離木再不會受到庇護,若是離木不敵,那我們就可以趁著他重傷的時候將他擊殺。”
“反正不管怎么樣,離木和皇甫家族已經結仇,不會再受到庇護了……”
嚴沫臉上保持著云淡風輕的笑容。
“這才剛剛開始……”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