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薛靈兒驚恐,往母親后面縮得更深了。
“薛仁和,你個畜生!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你這是把親生女兒往火坑里推啊……”薛靈兒的母親氣急,指著薛仁和臭罵道。
薛仁和的臉色刷地陰沉下來。
美婦又看向了坐在周圍的這些長輩。
“還有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一個個打著為靈兒好的旗號贊同這件荒唐的婚事,你們捫心自問,靈兒從小到大你們何時把她當親人看過,哪一個不是把她當作怪物,說她是不祥之人,個個避之唯恐不及?現在江家家主上門,你們就把她當成親人了?明明就是想借此攀附上江家,一個個冠冕堂皇的一副丑惡嘴臉,虛偽至極!”
她無比氣憤地控訴著。
“放肆!”
“沒大沒小,妄什么?”
“胡說八道!”
那些親戚一個個變了臉色,險些炸毛,怒氣沖沖地呵斥著薛靈兒的母親。
她最后又轉向那個所謂的江家家主,怡然不懼。
“江別亭,你們江家三代單傳的獨子自己囂張狂妄,在外面被人殺死,你自己又不行,沒有本事再給江家留一個后,你那老爹都快七十歲了,還舔著臉來禍害我僅僅十七歲的閨女,你們江家,不嫌丟臉嗎?你們還要臉面嗎?”她不管不顧,直接毫不留情地怒斥。
江別亭聞臉色陰沉下來,目中殺機涌動。
是的,他兒子江逆流死在龍山,他功能退化,無法再為江家續后,才使得他快七十歲的老爹動了續弦的念頭。
江家老家主修煉江家的火毒功,身體陽剛之氣過重,普通女子根本承受不了,無法誕下子嗣,聽說薛家有一小女天生體寒,父子大喜,所以才有了這提親之事。
薛靈兒母親這一番話說出來,直接撕掉了江家的遮羞布,江別亭已經快要惱羞成怒了。
聽見薛靈兒母親怒斥江別亭,怒斥江家,薛家的這些人全都面色大變,帶著惶恐。
“住嘴!”
“刁婦閉嘴!”
他們怒火洶涌地大喝。
江家如日中天,怎么可以得罪?
“你給我閉嘴!”薛仁和直接跳了下來,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把薛靈兒母親半邊臉都打腫了,嘴角流出血來。
“媽!”薛靈兒驚慌地叫了一聲,連忙去扶自己母親。
“江家主,您不要聽信我這糟糠之妻的瘋瘋語,她已經瘋了,說的話當不得真,您放心,她敢冒犯江家,我們絕對輕饒不了她,等過一會兒我就把她鎖起來,不讓她再出來咬人……”他誠惶誠恐地向江別亭道歉。
“江家主,這只是一個女瘋子的妄,跟我們薛家絕對無關,請您明察,我們對這樁婚事是絕對贊同的……”
“是啊,江家主,請您不要動怒,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瘋婦人的,讓她知道冒犯江家的厲害……”
薛家的人一個個慌忙賠罪表忠心,深怕受到江家遷怒。
薛靈兒母子看著這些所謂親人的作態,只覺心中發冷,冷得徹骨。
木離終于知道了薛靈兒為什么不想回薛家,而是懇求著讓自己帶她離開。
被親人視作怪物而排斥,等到能派上用處的時候又一個個露出丑惡的嘴臉來,逼著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往火坑里跳來贏取家族利益。
甚至這主導者還是薛靈兒的親生父親……
叫她如何不心冷?
她對這個家族,怎么可能愛得起來?
木離理解了她,心里感到愧疚。
如果他之前就把薛靈兒帶走,就不會有現在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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