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馬臉將領險些就被鄭其英一劍殺了,全靠那絡腮胡子反應夠快,舉起手中的大銅錘幫他擋了一下——“二殿下!你這是做什么?!”絡腮胡子驚疑不定地質問道。
“左將軍膽敢擅傳帥令,論罪當死!”鄭其英并不收劍,反而變換了劍招,避過大銅錘、繼續朝馬臉將領刺去。
“大帥的身上還插著一支箭!如若他醒著,帥令必定與我所傳的分毫不差!”馬臉將領憤怒地低吼了一聲,隨即冷笑道:“二殿下,你究竟是想讓我死,還是想讓大帥、也就是大殿下的舅父因救治不及時而死?!”
聽聞此,鄭其英的目光頓時冷得仿佛泛起了冰渣,他死死地盯著馬臉將領,而馬臉將領也毫無所懼地跟他對頂,便連絡腮胡子也滿臉猜忌地看著鄭其英……北燕的大軍終究還是提速了,而他們的陣型也毫無疑問地亂了。
當夕陽整個兒沒入地平線以下,只剩下天邊的一點點暗紅霞光還在給大地添亮的時候,北燕大軍距離他們的營地只有十多里的距離了,故而幾乎是所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今天他們實在是累慘了,身體累、心更累,人人都恨不得一入營地就倒頭大睡,所以眼看著營地將至,他們的心情陡然松懈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便在此時,一隊騎兵忽然從斜前方殺了出來!
“敵襲——!”
走在最前方的北燕兵士們簡直不敢相信:前面不是大營的方向嗎?怎么竟會有敵人殺過來?難道就連大營都已經被敵人攻破了?!
這樣一想,他們更是連半分士氣也不剩了,只有少數盾兵還堅持頂在最前面,而更多的盾兵們則是一邊大聲呼喊著“敵襲”,一邊拔腿就往后面跑——這樣一來,他們反而給夏侯宣的騎兵隊伍開了路,連帶著把后面的槍兵陣和弓兵陣也給沖散了。
沖鋒!殺敵!此消彼長之下,夏侯宣的弟兄們精神大振,嗷嗷叫著就往前沖!此番帶隊的人是陸天石,他的功夫并不比他弟弟差,而且他還更機靈些,專門帶著隊伍往敵軍破綻最大的地方沖殺,左繞右繞,不多時便也鑿通了一條直逼敵方中軍的路!
“受死!”這一回,夏侯宣是直接沖到中軍跟鄭其英面對面了——趁著錯馬而過的片刻間,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連出三槍——鄭其英抬劍迎擋了兩槍,結果整條右臂都被震得麻軟難當,于是他下意識地后仰躲閃,孰料夏侯宣的第三槍卻是直刺他座下的馬脖子!
“嘶——”馬兒慘鳴一聲,猛地將鄭其英甩下了馬背,這時夏侯宣已向前沖去,不可能再回頭殺他,但齊靖安卻正好跟了上來——他也使出了看家的本領,只見弓弦一松,三支箭同時射出!
三支箭的準頭實際上是比不了一支箭的,但勝在攻擊范圍大、讓敵人難以躲避,因為齊靖安也無法預料鄭其英被甩下馬背之后的落點,所以他只能憑感覺往大抵的方向施展“范圍攻擊”……至于中還是不中,那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放箭之后,齊靖安無暇去看戰果,便一夾馬腹,追著夏侯宣沖出了敵陣。
早先在寧京城下,夏侯宣的騎兵隊伍是從橫向穿透了北燕大軍,而這一次則是從縱向鑿通……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內接連完成兩次突襲,而且兩次都很成功,這壯舉已經能夠載入史冊了!
當最后的霞光消逝于天邊,夏侯宣帶著他的弟兄們絕塵而去,徒留下一大堆嗚哇亂叫的北燕人……其實在接糧兩次的突襲中,真正被夏侯宣的隊伍殺死的北燕人并不多,因為他們雙方畢竟存在著人數上的巨大鴻溝。但也正是因為人數上相差懸殊,所以夏侯宣的兩次行動才會對北燕人的士氣打擊特別大,而且他的勇敢也特別值得大書特書!
“好一個大魏長公主……”黑暗中,趁著周圍的火把還未點亮,鄭其英拖著中了箭的瘸腿挪到了一架暫且被人遺忘的馬車旁,伸手摸進了車簾里,摸到某人尚有起伏的胸膛,隨即又摸到了一個箭尾——鄭其英按住那箭尾狠狠地壓了下去!
“……多謝你幫我除掉了這個礙事的大帥!”
作者有話要說:齊小喵:為啥情敵還木有死_咳咳,話說那就是個正常的敵人不要腦補太多啊純潔的孩紙們╮(╯▽╰)╭
ps:感謝殘痕斷影親和夜戀親扔雷(╯3╰)非常感謝harleyretinol親扔炮(╯3╰)(╯3╰)愛你們么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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