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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老卒#8226;烽火(2)

    “唔,說到那了,”羅弘節喉結翕動。有些費力地說道。“啊,是。李烽帥見那賊首登坡而來,顯然大意輕敵,只見烽帥喝道:早聞突厥勇士有善射者,今日李某領教!說罷拈弓搭箭……。”

    “啊,那時汝在烽燧頂,能目睹不假,那李都尉說什么也都聽得清?老撅頭怕是……,嗷!”斛斯元景到底死性難改,轉眼便將渾拓的警告拋到腦后,又忍不住出置疑,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渾拓提了脖子扔將出去。

    “后生就是后生,此戰我等斬殺賊子三十余人,此外還擒得三人,此三人中有賊子附離一人,當時就在那賊首身側,聽得清楚著那,某聽不見,不曉得拷問于他么!否則,那些情節,某眼睛再好,也是看不見的!”羅弘節不慌不忙地說,眾人聞后皆點頭稱是,覺得之有理。“那某就接著講……。”

    有三名突厥騎手挽弓激射,過遠的距離、逆風的頹勢加上攀登山坡馬匹的顛簸使他們無法命中矗立高處地李天郎。而居高臨下的李天郎連發三箭,羽箭乘風急馳,中的兩矢,殺了一人,傷了一馬。被激怒的馬賊紛紛亮弓連射,李天郎在山脊左奔右突,依kao硬弓又連殺兩人,自己卻毫發未傷。

    “我道突厥射雕者有何能耐,眼見不過耳耳!”一枝箭幾乎是擦著他的耳畔飛過,李天郎定睛一看,是那幾個包抄過來的斥候馬賊,他們已經登上了山崗,一邊放箭,一邊呼喝沖來。而賊首一干人也逐漸逼近,放箭的精確性自然提高。“呵呵,想倚多為勝么?那李某就不奉陪了!”

    李天郎突然猛抽一鞭,戰馬一聲長嘶,沿著山脊沖向左邊的而來的四人四騎。“呔,看招!”幾個斥候馬賊原準備追擊落荒而逃的對手,根本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發力沖過來,見勢紛紛慌慌張張棄弓抽刀應戰。李天郎地馬槊沒有給他們一點機會,最前面地馬賊當胸貫穿,連槊帶人跌下馬去,而第二名馬賊的彎刀則從李天郎后仰地頭頂飛掠而過,犀利的刀風中,第三個接踵而至的馬賊看到自己整條右臂連同手里的彎刀一起落在了自己馬后。啊~~~~~~這個時候有了第一聲磣人的慘叫。第四名馬賊的狼牙棒狠狠地砸在李天郎戰馬的脖子上,戰馬的頸骨清脆地斷裂了,在戰馬翻倒之前。“大昆”閃電般削走了他的半張臉!

    在地上翻滾地李天郎剛剛站定,沖過去的第二個馬賊狂叫著催馬揮刀,抓住對手失去戰馬的天賜良機,勇猛地沖殺過來。失去右膀的受傷馬賊一路慘呼著撞入急急趕來的大隊中,引發一陣混亂。氣急敗壞的白帽賊首快馬加鞭,拋下部眾,也往李天郎奔來。

    飛揚的塵土中。李天郎就地一滾,馬賊坐騎前蹄被潑風橫刀齊齊斬斷。跌落半空地馬賊隨即被“大昆”一刀破膛,當即氣絕!

    颼颼颼!三枝箭狂怒射至,李天郎一聲悶哼,肋下中了一箭,破舊的皮甲勉強抵住了這致命地一箭,但是尖利的箭鏃還是刺破了他的肌膚,襯里的棉衣立刻吸飽了溢出的鮮血。馬賊中響起一陣歡呼。而那白帽賊首已經吶喊著高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來不及拔箭,李天郎將“潑風”往嘴里一叼,飛步邁到cha著馬槊的死尸前,奮力一拔,馬槊呼嘯順勢掃過疾馳而至地彎刀,“當”的一聲,將刀撥開。那賊首也非泛泛之輩,雖馬身已過李天郎身側。也扭腰轉身,敏捷地揮出反手一刀。幾乎躲避不及的李天郎一個踉蹌,差點重新跌倒,好不容易才借助馬槊cha地穩住身形。到底是在馬上,賊首彎刀的威力被馬匹的沖力大大加強,李天郎的雙臂也不禁酸麻。

    “哦!哦!”賊首撥轉馬頭。同樣不會讓李天郎有喘息之機,沉重的突厥彎刀再次挾風而至。李天郎深吸一口氣,待敵沖近,突然將馬槊向上一舉,直刺對方左側,賊首刀短,此時尚不能傷及李天郎,只得揚刀來撥。這正是李天郎取勝的機會,馬槊只是引開敵手彎刀地虛招,賊首自然也不會想到處于步戰劣勢的對手會舍了唯一可以對抗自己的長兵器。

    彎刀將輕飄飄的馬槊格飛得老遠。但是李天郎已經抓住這稍縱即逝飛躍至右側。即使賊首右手的彎刀要揮過來,也需要時間。很短的時間,但對李天郎來說,已經夠了!

    “咯嚓!”賊首地悶哼中,套著華美皮靴的左腿從搖晃的馬鐙上垂落下來,斷腿處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和右側失去重心使他整個身體本能地向斷腿的一側傾斜。于是李天郎剛來得及從嘴里平舉拿下的潑風便自然而然地向上破風劃過!

    “噗!”血光飛濺!

    耀眼的白狐帽子向前滾落!

    下面是噴血的頭顱!

    上面的眼睛還瞪得很大!

    大昆真的很短,但是越短地刀也越快,這是所有地刀手都明白的道理。

    于是大昆切了腳!

    準確地說,是賊首自己騎著馬將自己地左腿往大昆刀鋒上送了過來!李天郎把握的不過是時機和角度。他當時的力量,全集中在了潑風橫刀上。

    潑風雖然慢點,但是長刀的威力自然比短刀強,尤其是劈砍的時候,只要切入點拿捏得當,可以一刀斬斷脖子而且不缺口!

    于是潑風砍了頭!

    在其余馬賊驚呼聲中,李天郎推下賊首伏倒的尸身,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往烽燧撤退。后面有密集的弓弦聲,幸運的是,大部分都落了空,只有一枝劃傷了李天郎的手臂,不過戰馬就沒那樣的好運氣了,屁股上了好幾枝,這倒叫戰馬更加狂奔,很快將眾馬賊拋在了后面。

    不知道為什么,馬賊居然沒有追趕。

    負傷的戰馬將李天郎馱回了烽燧,把門的陳永欽等趕緊開了烽鋪的柵欄,讓進精疲力竭的李天郎。鄭大威從樓上趕下,看見李天郎胸前的箭羽,臉色不由一變。

    “無妨,只是些許皮外傷,這破甲沒白縫補,堪堪擋住了這一箭!”李天郎抬手看看手臂的劃傷,“左德本,拿些水來,助我包好這傷口!曹……什么,忘了姓名,你和陳永欽將柵欄門徹底堵住!對,把搭建馬廄的木頭全部拆了塞住門口,烽燧的門也要塞好,就用那些石馬槽罷,其余人各自就位,不得擅離!”

    李天郎的鎮定自若再次安撫了驚惶的部屬,在親眼目睹了自己烽帥的神勇后。這些本已絕望地士卒重新燃起了幾絲斗志。

    “索鳳朝,傷怎么樣?還能挺住么,如果能動,就將那些硫磺燃物沿柵欄均灑,再蓋上干草!”李天郎習慣性地在箭袖上擦拭刀上的血跡,又沖烽頂叫道“賊子可有動靜?”

    “回烽帥,沒有!”羅弘節高聲回答。狼煙熏得他連連咳嗽。

    “我的娘的,單人獨騎宰了幾個?七個。還是六個?”烽頂上的趙伍那咋舌道,“你們的烽帥是什么來頭,有此等本事!”

    “以前倒是見識過烽帥的厲害,但萬萬也沒有想到他地武藝膽識如此高強!這樣的人物居然出現在疏勒最邊遠地烽鋪!這……,”羅君望也是一臉驚駭,“想是賊子也嚇住了,半晌沒有動靜!”

    “沒那么簡單!加上七里堡的左德本和曹忠敏。我等一共才十一人,真正上過戰場的就只有我、鄭大威和羅君望、羅弘節兄弟,陳永欽和兩個捉道人簡直就是毛未長齊的孩子!而賊子是多少?至少百人,李烽帥就是有以一當十的好本事,可我等那有?”趙伍那一眼不眨望著馬賊隱沒的山崗,憂心忡忡地說,“我烽燧之烽火本只由七里堡予以傳送,七里堡先行陷落。也未及發出警訊,如此一來,要等守捉援兵,怕是極難!這賊子到底人多……。”

    “那鄭大威就是一直嚷著要騎馬突圍求援么,好象也只有這么辦了!”羅弘節皺眉道,“只是如此一來。烽燧里就剩我等,能撐到幾時?”

    “烽帥不會讓我等離開烽燧一步的,這是軍紀!”羅君望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馬賊所在地方向,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努力瞪大眼睛觀望,“烽丁不戰而離烽鋪,其罪當斬!難道你不知道么!”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直到趙伍那很響地咽了一口口水,喃喃地說道:“賊子怎么還沒有動靜,難道怕了自行逃走了么?”

    沒有人回答。但內心都衷心希望如此。

    賀邏施那杰號哭的聲音所有的人都聽見了。沒想到英勇的首領會這樣出人意料地戰死了!戴著白狐皮帽的頭顱雖然已經接在了尸身上,甚至面目還栩栩如生。但面面相覷的突騎施人都知道,首領確實身首異處,魂歸騰格里了!在此之前,秋日慣行的“打草谷”是多么地順利啊。趁著草黃時節,一馬平川的大地讓所有值得收割的“草谷”都一覽無余,吃得膘肥體壯的駿馬,馱著精力過人的勇士,在草原上風馳電掣,該搶的都搶到手了,大家以為馬上就可以帶著豐厚地戰利品凱旋回家了!沒想到啊,風云突變,尊貴的賀邏施雍虞閭就在眾人眼前死了!被一個唐人殺死了,一個人!作為弟弟的賀邏施那杰不僅感到悲痛欲絕,更感到怒火中燒,他拿起刀刺破面頰,血流滿面。以這種古老的突厥風俗,表達他的悲傷,也表達他的決心,復仇的決心,洗刷恥辱的決心。

    但是,其他幾個統兵梅錄卻很遲疑,首領戰歿,士氣大跌;且唐人援軍隨時可到,一旦被圍,兇多吉少;更微妙的是,這支臨時拼湊的劫掠隊伍包含了三個部族,原先還有賀邏施雍虞閭勉強鎮懾,如今其人已死,人心四散。盡管有賀邏施那杰誓死戰,但其他兩個梅錄嘴巴上說得斬釘截鐵,其實內心已經在打推堂鼓。激憤不已地賀邏施那杰花了不少唇舌來說服兩人,甚至讓出了自己那份戰利品,這才好不容易說動了所有地馬賊。但是就此也耽誤了不少時間,使得李天郎他們有時間布置自己單薄的防御。

    最后地晚霞中,山脊上一字排開的馬賊身影映入了羅弘節的視線。

    “烽帥!”羅弘節大叫,“賊子來了!”

    所有的烽丁們都緊張起來,李天郎飛步串上烽頂,看著八十多馬賊高舉著火把從山上飛馳而下,急促的馬蹄聲在空曠的原野上一圈圈的震蕩開來。搖搖欲墜的烽燧在如雷的馬蹄聲中抖落下層層浮灰……。

    “別慌,在護墻后面躲好,準備放箭!”李天郎將箭搭上弦,伏在女墻后面靜靜觀望,羅君望抖著腿伏在他旁邊。羅弘節不由自主摸摸腦袋,抓緊了汗津津的弓箭。“待我放箭便一齊放箭!”

    在樓下射孔處的鄭大威等人也密切注視著逼近的馬賊,手邊堆放著箭矢。

    感謝菩薩,原本殘破的烽鋪圍墻因為李天郎的督促重新打夯修繕過了,三尺多高的墻基加上胡楊樹枝做的籬笆,居然構成了一道很有效的的屏障,至少使那些馬賊不能一個沖鋒就殺到烽燧門口。

    馬賊們圍著土墻跑了一圈,很快發現了大門所在,二十多名馬賊跳下馬,張弓搭箭掩護幾個同伴向柵門拋投繩索。沉不住氣的曹忠敏颼地一箭射出,沒有傷到任何人,倒是引來一群利箭的反擊。“別慌!先別動手!”李天郎注意到另一隊馬賊也紛紛下馬,在土墻另一邊拋繩索,搭人梯,奮力翻越。“先射土墻這邊!門口那邊只留陳永欽、曹忠敏二人!”

    颼颼颼,馬賊射出了密集的箭雨,在此掩護下,七八個勇猛的馬賊已經攀上了土墻,他們揮刀掄棒,拍倒了墻上的籬笆。李天郎猛地站起身,彎弓滿月,一箭將一名正欲跳下的馬賊射倒在地。羅弘節等人也接連發箭,射倒了兩、三個馬賊,但更多的人卻成功翻越土墻,跳了進來,在皮盾后面快步逼近烽燧。一股貪心的馬賊涌進烽燧下簡陋的營房,乒乒乓乓地翻找財物,居然沒有人想到上屋頂放箭。

    “放箭!放箭!”李天郎大吼,“全力放箭!別讓他們kao近烽燧門口!”

    烽燧為李天郎他們提供了良好的防護,缺乏攻堅器械的馬賊不時被烽燧射孔里飛出的利箭射中,或傷或亡,而馬賊反擊的箭卻很少能對唐軍產生傷害。但是十來個人的箭實在是太稀疏了,高舉盾牌的馬賊很快聚集到了烽燧門口,只是一時找不到破門器具,暫時擁堵在那里。

    “轟隆”一聲,柵門被五匹戰馬發力拉倒,馬賊們齊聲歡呼,士氣大振,乘勢搬開堵塞大門的木材,蜂擁而進。兩股馬賊合流,又抬來柵欄做成的撞門槌,很快,一聲聲沉悶的撞門聲使整個烽燧連同里面的人一起戰栗。

    “烽帥,怎么辦?他們要破門進來了!”陳永欽拼命尋找烽燧里能移動的一切堵住已經開始破裂的木門。

    李天郎叫道:“換火箭!分射點燃材草!”

    一點點明火從射孔里落下,一挨地便冒出了黑煙,易燃的硫磺干草瞬時便將火勢蔓延開來,大風一吹,火焰騰空而起!

    “啊!啊!”簇擁在一起的馬賊轉眼間便被火焰包圍了,身上著火的馬賊或驚叫著四下奔跑,或在地上亂滾企圖壓滅火苗,受驚的戰馬亂蹦亂跳,將馬背上的主人摔了下來。火龍tian食著所有能燃燒的器物,干燥的西域為它提供了很多可以吞噬的東西。馬廄、營房也隨即燃燒起來,土墻上充作籬笆的干枯胡楊樹枝燒成一排火墻。搶先沖進院子的馬賊被燒得鬼哭狼嚎,連滾帶爬地往柵門處跑,小小的門口頓時黑煙亂冒,人喊馬嘶,馬慌不擇路的馬賊們自相踐踏,擠成一堆,著火的皮衣發出刺鼻的焦味。李天郎發令疾射柵門,這樣密集的人群,只要往那方向亂射,怎么的都能射中一兩個。

    但是這樣的快意沒有能保持多久,因為火越燒越大,整個院子都變成了一個大火盆,烽燧開始變成一個大蒸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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