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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大槍(二)

    “郎兒!”喜形于色的方天敬伸手往李天郎腋下一托,“這么大個男人了,還老在女人面前跪這么久做甚!”

    李天郎胸口一滯,幾乎喘不過氣來,身體不由自主要往上抬起。方老夫子好厲害地修為,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李天郎怎么也不敢相信天下既有這般渾厚雄霸的武功。在日本,方天敬總要在各種出乎意料的場合考教李天郎苦練的功夫,那時的他,手底下似乎還沒有如此精純的內力,難道所謂“內力”真的可以練到這種“無形勝有形”地地步么?李天郎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他雙肩先微微輕聳。隨即內收一沉,身體晃了一晃,重又跪了下去。方天敬叫了一聲“好!”收回了手,哈哈笑道:“還以為在軍旅中亡命數年,會荒廢了好不容易練來的基本功,今日看來,你自己倒悟到不少!長進良多啊。為師眼光沒錯,沒白教你!來來來!起來推推手!”

    李天郎再行大禮。剛剛立身站穩,方天敬已經連手帶筆呼嘯而來。他連忙舉手一搭,剛觸及對方手臂,卻感覺無勁可抵,不由吃驚,立刻收勢回防。方天敬點點頭,翻手下壓。李天郎貼著老師的胳膊往兩旁一順,引得方天敬拖口喝聲:“好!”語氣頗為驚喜。一老一少象兩個小孩一般奇怪地互相你進我退地推起手來,站立一旁的阿米麗雅先是覺得好笑,接著驚訝,最后終于看出了一些端倪,盡管她對武學并不精通也毫無興趣,但李天郎和方老夫子看似簡單的推推搡搡,其中肯定包含著中土最上乘的武學。

    只見李天郎反守為攻。伸手往前一擠,老夫子嘿嘿一化,將勁道盡皆化去,原本透進老夫子空門的雙手仿佛碰到銅墻鐵壁一般,硬生生地往回收,反而讓老夫子得了先機。順勢就往李天郎腰上一攏。任何練武地人都知道,要是腰給對手制住,只有死路一條,要在平日,這可是足以令人起殺機的!李天郎處變不驚,待老師地身勢徹底攻進來才提氣左輕右重采他一邊,招式沉穩,極為規矩。見勁鋒被引,方老夫子立刻變招,踮半步進身改托李天郎的雙肘。端住架勢就要將他托起來。雙腿是根。離地便成朽木,這樣的武學道理。李天郎怎會不懂,但恩師攻勢凌厲,竟然和以前一樣不給遠道而來的自己半點余地。無奈之下,只得踮腳后退,方天敬凝神借勢進半步,鋪天蓋地的勁道如冰山雪崩般壓了下來。李天郎來不及發勁,又不敢硬丟,一丟就會被打趴下,只有一咬牙狠心又退了半步,彎腰準備發力對拼,自己雖處劣勢但好歹也當壯年,恩師再怎樣也是年過八旬,死命硬格至少能夠自保。那知方天敬象知道李天郎想法一般,突然雙臂一擰,拉住李天郎手臂一按,拉著他便轉。

    李天郎覺得自己如車輪般聽憑方天敬擺布,騰云駕霧圍著他轉圈。一口氣怎么也提不上來,幾次準備沉步落氣都被對方發力打亂,如此霍霍走了幾圈,李天郎變成了負重老牛,雖是數九寒冬,那額頭上的汗水也象三伏酷暑樣淋漓而下。

    正當他喘不過氣來幾乎憋悶栽倒時,方天敬哈哈一笑,自己身體頓時一松,終于勻過氣來。“師、師傅好厲害的勁道!弟子委實五體投地!”李天郎呼呼喘氣,抬手擦腮邊地汗水!他這么說可不是恭維,沒想到自己多年不懈的苦練在方天敬手里便如兒戲!確實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沒完!看招!”滿臉興奮之色的方天敬突然將手里的毛筆拋出,“出刀!”

    “嚓啦!”潑風已經化著一道弧光!

    “咯!咯!咯!”

    落到地下的毛筆被切成整整齊齊的等長三截。

    “哈哈哈!天敬有此愛徒,夫復何求!”老頭眉花眼笑,一把摟住李天郎,“為師如你般年紀時,造詣可不如你!當時在東瀛初見你,雖覺得你根骨頗佳,臂長腰緊,是難得的練武之才,但所謂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各人,這武學一道,也要講個悟性,隨個機緣的!你根勁扎實,聽力初具,離心神合一不遠矣!妙哉!妙哉!”

    李天郎那里知道,方天敬隱居山林,終日以研習武藝為樂,幾十年來,內家功夫突飛猛進,早已登峰造極自成一家。山野閑村,哪有什么練武好手來較技切磋,即使有一兩個會操把勢地,哪里又是他的對手。今日能做敵手的李天郎前來,心癢難忍的方天敬無論如何也忍不住,邃放手一擊,不僅欣喜愛徒的進步,也驗證了自己心血耗盡所得的武學精髓,渾身頓時上下痛快之至,豈不喜出望外!

    阿米麗雅到底沒有漢家女子那么多扭捏禁忌,自然地掏出手巾給滿頭大汗地李天郎擦拭。方天敬這才注意到高鼻深目地公主,見兩人情狀親密,不由呵呵一笑,把李天郎臊紅了臉,連忙把阿米麗雅拿手巾的小手握住,“還不見過恩師,他便如我的父母一般……。”

    “罷了!罷了!”方天敬扶住公主。“跪來跪去沒個完了!哈哈,郎兒長大了啊!呵呵。小娘子哪里人氏?”

    “晚輩乃小勃律王蘇失利之之女,名阿米麗雅,見過前輩……。”

    “哦?也是王室后人……,”方天敬笑瞇瞇地打量兩人,似乎看懂什么的點點頭,“天意!天意!你母親知道,也必然歡喜得緊!”

    “敢問前輩。方才你和李郎可是在打架?若是打架,卻又怎的不聲不響,也不見殺機重重?天郎那日和大食武士血戰,真的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看一眼就讓人魂飛魄散。小女子雖女流,但兩軍撕殺生死相搏的場面可見得不少,哪有這般斯文輕松地?仿佛游戲一般。”阿米麗雅實在好奇。“但若是游戲,李郎身經百戰,在安西鮮有敵手,在那里被稱為漢人‘雅羅珊’。卻被前輩區區兩圈就弄得汗如雨下……。”

    “天郎一身微末本事,全是恩師所授,此乃深奧晦澀之‘太極’功夫。非一半語……。”李天郎怕師父不高興,有意打斷了阿米麗雅的詢問。但方天敬談興甚濃,一擺手侃侃道:“所謂太極功夫,也源自道家,其精髓內涵與孫子兵法并無二異,世人稱為修身養性之內家武藝也!人生血肉之軀,力不能移山,氣不能吞河,天之高,海之闊。常懷無奈。常人。尤其是本來天生筋骨強健,好勇斗狠之人。總是急于求成,折騰皮肉,妄圖與天爭勝,好者極盡凡人之極限,練得一身超凡蠻力,終也就超于常人而已;走火入魔者不僅傷筋累骨,還恐畸變心智,頃刻間便成廢人也!而內家拳神色莊嚴,心平氣和,瞪眼間降伏蠻漢kao地不是蠻力,而是應天順時,修身養性,反視內聽,大松大軟,身神合一,養地是真正的神勇。所謂欲煉堅鋼者不得堅鋼,極柔軟者反而極堅鋼!人身是天地中一點靈性種子,力不須大,氣不必壯,只要審時度勢,在恰當地時候做出正確的選擇就能‘翻天覆地’。天郎之造詣,雖還未及此,但根勁已通,聽勁初成,棚勁有度,幾將潛力盡數發揮,如此苦心研修,必成大器,老夫之衣缽,呵呵!看來非天郎莫屬了!”

    一番道之玄妙,玄而又玄,饒是阿米麗雅深詣中原文化,聰慧過人也只聽得一知半解,但個中博大精深卻讓她深深震撼,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方老夫子你又在擺什么玄機!盡騙黃口小兒而已!看我來怎么拆你的臺!”一聲放浪不羈的叫喊從院落邊傳出,應聲看去,是一飄逸瀟灑地白面書生,邊說邊大刺刺地信步走來。

    “你個醉貓子!又來討酒喝!等了你半天你倒是真會找時間,專挑吃飯的時候來!”方天敬絲毫不已為忤,指著來者笑罵道,“這等邋遢不恭,被趕出宮闈也不希奇!會兩句破詩了不得么!”

    書生假意啐了一口,看見李天郎,揚手唱了個諾:“鄙人李白,字太白,游戲詩書,徜徉美酒,不圖俗名,只求快意!哈哈!哈哈!”

    居然是當今振聾發聵的詩仙李太白!李天郎吃驚之余,趕緊見禮:“安西戍將李天郎……。”

    未等李天郎說完,李白便一把扯住他袖子大叫:“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磐石將軍!那日在驪山出手教訓日本使節的人也是你罷?怪不得眼熟!哈哈!我也恰逢其會!幾乎拍手稱快!”李天郎一愣,突然想起那天在他身后傳來的高亢吟詩之聲:邊城兒,生年不讀一字書,但知游獵夸輕越。胡馬秋肥宜白草,騎來躡影何矜驕。……原來就是他!

    “早聽盧鴻一那幫老酸儒大談將軍一招降伏安祿山‘曳洛河’之虎的精彩壯舉,哈哈,還有其他四虎,想必都是栽在將軍手里!真是大快人心,沒想到這么巧能和將軍一見。哈哈,幸會!幸會!”

    “雕蟲小技,讓高人見了,貽笑大方而已,李公真是過獎了!”李天郎有些尷尬地望著方天敬,連連擺手,“不過是略施小計。算不得什么本事!”

    方天敬眼睛一瞇,手掂胡須嘴角含笑:“哦?安祿山?曳洛河?見到你師兄田承嗣了?”

    沒等李天郎回答。李白先大驚小怪地說道:“好個老夫子!什么時候收了這么些了不得的徒弟!倒是瞞得緊,不如連我一起收了罷!”

    “你個醉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哪里敢收你這樣地徒弟!還不如陪我喝兩盅!”方天敬沖外堂叫道:“老黃!多殺只雞!把那壇冰雪梅花釀也一并開了!”

    “啊,黃御廚的黃泥烤雞是天下一絕啊!老夫子,今天倒大方!美酒佳肴都舍得了!我李太白今日有口福哉!”

    “師尊居然有御廚侍侯?”阿米麗雅訝然道,“真是深藏不lou啊!”

    “這小娘子心直口快,甚合吾意!”李白擠眉弄眼地揶揄道。“是啊,一介山野狂生,怎么會有御廚侍侯啊?”

    “老黃本是洛陽大內宮的御廚,尤擅烹飪雞鴨,制作糕點,后來得罪宦官,被責打傷殘一臂,流落民間。吾偏生對廚藝一竅不通,正好揀個便宜,享享皇帝爺的口福!”

    幾人說笑間步入廳堂,那伶俐小童早已將酒菜擺好,雖然只是些普通菜蔬,魚肉之類。但無不濃香撲鼻,色味俱佳,真個使人舌底生津,食欲大增。

    家的感覺不僅令李天郎舒心不已,連讓阿米麗雅覺得無比親切溫馨。當用黃泥包裹的烤雞呈上來時,李白全無禮數地搶先動手,就著細嫩美味地雞腿連飲數杯,狂態大發,連呼痛快。酒酣耳熱,賓主盡歡。

    席間李天郎將自己這幾年來地經歷一一細說。引得李白唏噓不已。當講到惡斗大食刀手時。立囑阿米麗雅將那把大食彎刀取來,作為禮物交于方天敬。

    “呵呵。到底知道我老頭兒喜歡什么!”方天敬抽出彎刀細細打量,隨手舞動兩下,嘆道:“果真好刀!如此沉重的兵刃,大食武士單手卻能揮灑自如,也是下了苦功。但手臂氣力再大,大不過虎豹莽牛,再是苦練也有個限度。大食武士驃悍勇健,對手里地彎刀分量必是能重一分就重一分,以為越重就越顯功夫高,越重威力就會越大,呵呵,如果是一頭猛虎來揮舞這把刀,舉重若輕,收放自如,自然天下無敵。但誰又能練到這種明勁?此彎刀一劈之下,兵器重量加之手臂蠻力,自是威力非凡,但便如決堤洪水可放不可收,用在大軍對陣的沖鋒硬拼尚可,如若遇到東土技巧之高手,難免一敗。天郎能夠以寡破眾,力竭也能殺敵高手,kao的就是太極內功和輕靈快速的刀法,老夫欣慰,有你這般能將日本刀法和中土劍法合二為一的徒弟,要知道,當初老夫曾和伊藤一刀流祖師伊藤風之信深研武學,互有啟發,才有采日本中土之所長,自創新技的想法……,呵呵,才有了潑風橫刀和二十四式單雙手兼備的獨特刀法!但到底能有多大威力,我自己也沒有把握!呵呵,沒想到天郎真地集了大成!”

    “正是師尊所授,天郎才保得性命,建得功業!”李天郎說罷深深一拜,“沒有師尊,沒有李天郎!”

    方天敬一擺手:“郎兒過謙了!師尊最大之心愿乃是后輩能夠勝前人!日人自詡已得‘劍道’真傳,豈不知也是一知半解,誤入歧途,雖有伊藤風之信這樣地武學奇才,也少了中土數千年的底蘊,今日中土之武學,乃是千萬武者長江后浪推前浪,日積月累所得,其中精髓真諦,又怎么會是日人所能輕易悟得地。就說劍道,乃純粹之中原根源,《漢書.藝文志》著錄了一部叫《劍道》的劍術專著,卷帙為三十八篇。此書所記乃中土漢以前諸多‘劍論’之集粹,卷帙之多足見先人劍論之博大,也可明證“劍道”一詞為中國所固有。可惜啊,此書早已失傳,但老夫在日本卻意外得見殘本九篇。受益良多,日人想必也獲益非淺。因而‘劍道’一詞雖不復為中土沿用,倒令日本武道奉為經典。為師細細研磨,又經由與伊藤切磋,見日人自詡獨創之招數,中土早已有之。三國之曹丕,乃中土帝王中難得的劍術高手。其曾與魏國之奮威將軍鄧展以甘蔗代劍,互以相擊。曹丕之‘中其臂’。即日本劍道地擊中‘右籠手’;曹丕的‘中面’和‘正截其顙’即日本劍道地‘擊面’;曹丕的‘突以取中’,正是日本劍道的‘刺喉’。此可證明日本劍道稱刺為‘突’,也來源于中土!日人自傲,委實牽強!”

    李白笑道:“中土先人牙慧,日人不僅奉為至寶,且自貼金面!難怪爾等武學造詣,不過爾爾!”

    “非也!日本劍道雖與中土擊劍一脈相通。但卻也自成一家。日人寡居海外,貧瘠苦寒,憂患意識遠超中土膏腴之民,其人惟知同舟共濟,發奮圖強才能奪立錐之地。因而人皆勤勉好學,懂得博采眾長,為己所用。日本劍道之簡潔兇悍,使其一刀便有摧枯拉朽之威勢……。呵呵!個中精妙瑕疵,天郎最為清楚!老夫再說就有賣弄之嫌了!”方天敬翻眼斜睨痛飲兵雪梅花釀的李白道,“太白兄自十五便沉迷劍術,想是很有心得。如今大夫庶人盡擊劍成風,頗有春秋荊楚之氣,不知真正得道之人又有幾何?怕都是斐旻、公孫之徒吧?”

    劍器子斐旻和公孫大娘長于劍舞。與李白之詩、張旭之草書號稱三絕,此乃天下皆知之事,方天敬偏生出擠兌,顯是頗為不屑。李白聞也不生氣,一抹嘴巴哈哈一笑:“吃你老夫子一頓飯就要受你幾番揶揄,罷了,罷了!你若如此不屑,又怎的癡迷張某草書,還天天臨摹苦練,可笑!可笑!”

    方天敬一愣。也笑道:“醉貓還沒醉啊。張旭草書,風流倜儻。天馬行空,和你太白醉后絕句如出一轍,確為當世絕品。但書法絕句畢竟是安詳之物,無非激情感慨,激揚文字,悅人娛己而已。怎比得比武競技,沙場殺敵?屆時成敗生死懸于一線,無不是性命相搏,抽腸濺血,何來閑情逸致?又怎么能有那么多瀟灑隨意?張旭可從斐旻公孫之劍舞中悟得書法,那是因為劍舞非相搏之武學,重飄逸好看,雖有勢卻無實,要是張旭懂得殺人之劍意,恐怕再也寫不出飛揚之草書也!嘿嘿,太白諷我書法,也緣由此,拿殺人利劍地手,再怎么邯鄲學步,也寫不出張旭之神韻啊!”

    一席話,聽得包括阿米麗雅在內地眾人都頻頻點頭

    “因而當今日人之劍法,重實用而輕虛浮,有其獨到之處。其承中土劍法持短入長,倏忽縱橫之優絕,棄后世中土劍法徒支虛架,以圖人前美觀之流弊,得以技法樸實嚴整、勁力充實流暢之劍法。尤其是日人善于因勢利導,充分利用不同之地形、空間以發揮人自為戰之潛力,自創了一套變換極其迅速靈活地步伐,把漂疾湍悍的大劈大殺,合之以進退輕捷。在對戰中,為了甚便旋轉跳躍,用短制長,甚至不著甲胄,裸形赴斗。加上器械精良,使武藝與兵器相得益彰。與中土當世擊劍而,確有后來居上之勢!”李天郎嘆道,“昨日和神影刀流高手狹路相逢,雖未動手,但從其身形看來,日人頗有高手,悟得劍道真傳,弟子臆測,不久日人將為中土武學勁敵!”

    “哦?又和日人起爭端?他們為驪山的事找你報復?”李白問道。

    不想提起此事,李天郎含糊地點點頭。

    “廬原武直?”方天敬筷子一頓,“他在長安?”見李天郎點頭不語,方天敬話鋒一轉,說道:“中土劍法源遠流長,但靜心研習的不多,就是有,也成了斐旻公孫之流,實為可嘆!想中土之劍初現西周,盛于春秋戰國,春秋之劍短,戰國之劍長,長短的變化幾成倍數,然有長鋏之稱也!荊楚地區乃長劍發源地,自古就出勇士奇才劍客。荊楚劍長柄長,方有以擊為主,以剌為輔的雙手劍法,古代高手歷盡心血,創出雙手劍之格、洗、擊、刺四法。格、洗為防守,擊、剌是為進攻,精妙無比,扎實堪用。日人學得意猶未盡,而中原卻棄之如弊履!老夫劍法,承自漢之劍俠王越,自此代代傳承,輩輩精進,自前隋才略有小成。父輩中人,多為太宗千人劍士營之中堅,在太宗為秦王時便效命軍前,隨太宗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后為北衙七營精銳,宿衛京師,名震玄武門。”說到這,方天敬端起酒杯嘆了口氣,低聲吟道:“玄武門,玄武門,成也玄武門,敗也玄武門!……”

    眾人似乎都忌諱玄武門,場面一下凝重起來。阿米麗雅見狀起身道:“小女子身無長物,今初見至親長輩,無以為禮,且歌舞一曲,席間助興如何?”

    李白首先大喜,表示愿吟詩相合。他舉箸擊碗,朗聲歌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暗天。

    閑來垂釣坐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阿米麗雅略一思索,揚袖飛舞,演出一段中西結合的妙舞,以灑拖直白之舞姿,隨詩句沉挪跌宕而盡顯磅礴風發之氣概。

    一詩念完,方天敬李天郎齊聲叫好。李白鞋都未穿地跳下炕來,居然恭恭敬敬地對阿米麗雅施了一禮,阿米麗雅愕然還禮,李白道:“雖無樂器,小娘子卻能擊節而舞,盡現吾詩之神,比文字尤勝,太白又得遇一知音也!失態!失態!快哉!快哉!”

    (本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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