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躺在床上,雖然眼前老是閃過楚律蒼白毫無生息的面容,但是絲毫不影響她品嘗勝利果實的美好心情。
她絲毫不擔心太醫。別說先是被收買了,不收買她也不怕。楚律進的茶水里加入的‘越息粉’并沒有人任何的毒性,只不過是加快心臟跳動的速率罷了,只是如果在加上七寶香車那香球里的“促息花”香,就可以讓他心跳過速。死者會毫無癥狀的死去,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外傷的跡象。這是沉醉從塞北冀國山區里的少數部落得來的珍品。
沉醉暗自嘆息滿足,她的心愿總算可以達成了。
楚振,楚振,這是不是太美好了。沉醉所有的計劃都只是為了一個,那就是“過繼禮”。留國王室的風俗一向都是,兄死,弟繼其嫂,以為照顧。楚律死了,繼任的留王自然要接受她這個嫂嫂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風俗,沉醉滿心都在企盼這一天。楚律無子,楚振的呼聲那么高,除了他,還有誰能登上這個王位呢?
“還不醒么?”有一個特別特別熟悉的聲音將沉醉從美夢里喚醒,她睜大了眼睛,“噌”的坐了起來。
回頭,沉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活生生的楚律還會是誰。只是,也有些不同,那眼睛里少了一樣往日沉醉熟悉的東西。
這樣的眼睛陌生而可怕,仿佛黑夜里的深海,怎么看也看不清。
“你怎么~~”
楚律看著沉醉并不笑,他仿佛喪失了笑的功能般,肌肉僵硬。
沉醉暈倒后,好戲才開鑼。
楚振將王上身邊的太監招來,“王上出發前,有身體不適嗎?”
“王上這幾日,身子都不大舒服。”小太監答道。
太醫診斷,也診斷不出什么,只是說沒有任何毒藥的痕跡,可能是犯了急病。這樣的昏君暴病身亡,豈不天下快哉,雖然難嘟悠悠眾口,但是與其推給某人算謀殺,讓他反撲,還不如咬定楚律是暴病而亡。
楚樸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有些喘過來氣的緊張,“王上駕崩,實出意外,此乃我留國的大不幸。眼下兩件大事刻不容緩,一是為王上發喪,而是擁立新君。王上歸天,膝下無子,擁立新君必須慎重計議。好在今日王公大臣都在,咱們今日就在這里召開擁立新君的議會,確立新君,稟明王后娘娘。國不可一日無主,今日的祭祀只好停下,諸位在行宮偏殿等候~~”
正當眾人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從侍衛隊里發了出來,“為什么要停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向了他,他緩緩的走出人群,有人直接就暈了,他不是楚律又是誰?藏在侍衛隊里,藏在沿帽低下,鬧哄哄的人群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和眾位愛卿開了一個玩笑,孤臨時起意,找人做替身代替孤坐了御輦,孤扮了侍衛騎馬好好享受一下這明媚的春光。不料出了這等奇事,方才見安國君和惠民君各項處置甚為得當,日后,若孤猝然辭世,身后有二位這般妥帖理事,孤在黃泉也安心了。”他面無笑意的說,但是大家都明白,他并不是開玩笑。有人謀害王上,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惠民君“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汗流浹背,楚振則越發默然超脫的靜立,閉上又睜開的眼睛,才些微透露了他的傷痛。
群臣開始跪地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經久不息。
這一場鬧劇由楚律指派三司會省而告終。
楚律也曾猶豫過很久,要不要來看看他“暈倒”的王后,可最后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腳。
沉醉赤足跳下床,腳底的冰冷讓自己一顫,可是還是比不過他眼底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