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的傷口雖然開始結痂了,燒也退了,但是并沒有大好,還是很虛弱,沉醉的身子經過幾日的辛勞也不見得有多好,兩個人扶持著緩緩向附近的村鎮走去。
同時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在虎皮澗發生的事情。沉醉是心底有鬼,自己害他在先,雖然最后他用口哨召喚了小白,但是沉醉還是不敢在他面前撒野。
至于楚律,沉醉想,雖然她害他在先,但是他也毫不留情的害了她啊,所以扯平,沉醉也沒什么負疚感。
于是二人當作什么都沒發生似的,繼續扮演他們的恩愛夫妻。
楚律從溪邊汲了水,用樹葉包給沉醉,又將張大嬸烙的餅掰開,一點點遞到沉醉的手上。
“你不吃么?”沉醉有些詫異,一路上他吃得都不多,一點不像男人的飯量。
“你吃剩下的再給我。”楚律笑得淡然,但是沉醉一點也不領情,總共就只有一張餅了,怎么剩,明顯的以退為進。沉醉一狠心,就把整張餅給解決了。然后無辜的看著楚律,“可是,我還是好餓。”沉醉揉揉肚子。
假好心,沉醉一想到楚律居然毫不留情的也拉自己落崖,她的心就不能平靜,越發覺得他偽裝的溫情惡心。
楚律向前看了看,“快到鎮上了,到了咱們再想辦法。”他扶起沉醉,一步一步的邁開。
“我的腳好疼啊。”沉醉呼喚,從來沒有走過這么多路,腳下已經打起了水泡,而且鞋子也不合腳,自己的早壞了,還是穿的張大嬸的。
楚律將沉醉的鞋襪褪了,看到她腳趾上的血泡破了,小心的給她處理了一下,“我背你吧。”他彎低身子。
沉醉倒也不客氣,雖然他臉色蒼白,腳下也比較虛浮,可是沉醉就是心疼不起來,恨不得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沉醉摟著他的脖子,倚在他的身后睡覺,直到楚律將她搖醒。看他的臉越發蒼白如玉,汗水一滴滴向下滴,連睫毛上都是。
“到松新鎮了。”楚律松了口氣,將沉醉放在城門外的石墩上。
沉醉揉揉眼睛,“我又餓了。”
楚律斜依在沉醉身邊的城墻上,眉頭緊皺,外衣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滲出,他的傷口應該是崩裂了。
最近的他一點都不像他,也不和沉醉爭辯,也不戲弄她,只是一味的沉默。沉醉單腳跳到他的面前,拉拉他的衣角,“咱們怎么辦?”沉醉眼里的光芒,一點兒也逃不過楚律的眼睛,雖然他現在是龍游淺池遭蝦戲。
“你不是已經有辦法了么?”楚律的聲音虛弱無力。
沉醉也不含糊,點點頭,她向來不是將生命付托給別人的人,遇到這種困境,她早就在尋找出路了。“如果你一切聽我的,我能保證咱們今晚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沉醉打死也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楚律挑挑眉,雖然虛弱,但是挑眉的動作依然這么的利落,這么的討人厭。楚律倒也不懷疑,她有點小聰明他還是知道的。
沉醉拖著楚律來到一個熱鬧的街口附近,現在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她留下楚律躲在一邊,開始四處去尋找道具,功夫不負有心人,天道酬勤,果然被她找到一床破席。
楚律用眼神示意沉醉解釋,他捂住鼻子。
沉醉用指尖拖住席子的一角,也側過頭,味道實在不好聞。沉醉用眼神示意楚律躺下去,楚律則用手抹抹脖子,表示死都不同意。
“想不想吃飯?”沉醉順好氣開始規勸。
楚律修長的睫毛眨了眨,換個姿勢倚在墻上,實在是沒精神了。
“想不想睡覺?”沉醉放低了聲音,開始誘惑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楚律。“睡吧,睡吧,我的孩子~~”沉醉開始學習催眠大師的聲音。
楚律的眼睛唰的睜開了,頭掉向一邊。像個賭氣的孩子。
“我去把席子洗了還不成么?”沉醉為了能夠盡快吃上飯,賠盡了笑臉,誰讓自己無一技所長,只好騙點吃喝。
沉醉將席子拖到附近的水渠刷洗。“現在可以躺了吧?”
“你躺。”楚律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