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虐待小白,實在看不下去了。”楚律嘻笑。沉醉只能無語,他的無賴她早就領教過了。轉而感嘆他取名字的水平,蟋蟀就叫蟋蟀,黑馬叫小黑,白馬叫小白,和他平日對生活精致的要求,可是很不符合。
“你干嘛給馬取這么個名兒?”沉醉在萬分的曖昧中,硬是掰出了一點兒話題。
“你說什么?”楚律將耳朵靠近沉醉的嘴唇,風馳電掣讓人很不容易聽清楚。
“你干嘛給馬取這么個名兒?”沉醉提高了音量。
“你說什么?”楚律的臉開始在沉醉的嘴唇上摩擦了起來,沉醉這時才從他的壞笑中看出他的故意裝蒜。
沉醉看出楚律的捉弄,只能氣鼓鼓的沉默。頭埋在他的胸膛處,任風如刀般從耳畔刮過。直到楚律勒馬停住,她才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
他們在商山的至高點,北面是一片茫茫無際的草原,頓時有一種渺小的感觸,覺得一切都不可掌控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
沉醉抬頭側目,看到手執韁繩的楚律挺拔的坐于馬上,其氣宇軒昂處仿佛一切又都在腳下,這就是人之不同吧。
“你不去逐鹿?”
“為夫還有更要緊更有趣的事要做。”楚律低頭笑笑,翻身下馬,將沉醉抱下。
沉醉屈膝坐在楚律從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的毯子上,看他又拿出一個皮囊,待他揭開蓋子才知道是醉花蔭的桂花釀,不由又想起去年的情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殿下既帶了美酒,怎么卻忘了佐酒的小菜?”沉醉看著身邊雙手置于腦后仰躺的楚律,沒話找話說,這幾日他的行為讓沉醉很是不習慣,例如眼前的他就直愣愣的望著自己,目不轉睛,讓沉醉仿佛渾身爬滿了螞蟻一般。
“我這不是帶了么,而且還是天下無雙的珍品佳肴。”楚律笑嘻嘻的說。“古語云秀色可餐,誠不欺我也。”
沉醉懶得理他登徒子的模樣,側身背對著他躺下,假寐。清風徐來,倒也舒服。只是正要好夢酣眠時,卻被胸前的涼意給驚得仿佛聞炸雷。某人含著桂花香的氣息就繚繞在頸邊。
“你,你干什么,這里,這里是外面~~”可能是太過震驚,沉醉說話都有些不流暢。
“以天為幕,以地為榻,咱們不是還沒試過么?”楚律的笑中明顯溢出了不懷好意。
“你休想,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沉醉真的是找不到形容詞了,用后面的什么禽獸不如之類的實在是太過學究,她本就不是將世俗放在眼里的人,只是不愿意配合眼前這個人而已。
不料楚律此時卻收回了魔爪,興奮的起身,彈了一個響指,“想起來了。”沉醉看他興匆匆的回到馬的身邊,頓時松了一口氣,趕緊掩上衣襟,正襟危坐。
卻看見楚律拿了一個可愛精致的青色玉瓶走過來,放在沉醉的鼻子下,“聞一聞。”
沉醉果然聽話的嗅了嗅。“這是什么?”她好奇的問,這瓶子里的東西無色無味,不知道他讓自己聞什么。
“十香軟骨散。”楚律一本正經的回答,仿佛自己拿來給人聞的不是毒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