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時挨的鞭打,讀書時挨的戒尺,辦事不力時挨的訓斥……可再如何,被收養后他脫胎換骨,有了今日。
是養父給了他見識廣闊天地的機會。
“我與你不同,是養子,養父嚴厲多于慈愛……我本是乞兒,有今日全賴養父。”
“那是好重的恩情啊——”秋蘅語氣悠長,藏著嘆息。
果不其然,薛全在薛寒心中的分量不一般。
“薛寒,我要回去了。”
秋蘅沒有問薛寒為何想娶她。
他親口說出這話,總不會全是內疚,喜歡一定有,或多或少。
于此時的她來說,問到答案沒有意義,徒添煩惱罷了。
“我送你。”
“不用,沒有多遠。”
薛寒喊住欲要轉身的少女:“阿蘅,以后遠離相府吧。”
“那可能不行。”秋蘅神色坦然,“相府大太太挺喜歡吃芳洲做的點心,估計還會請我過去。若是拒絕會得罪人,只能等她吃厭了。”
“那你注意安全。”薛寒叮囑一句,目送秋蘅走遠。
阿蘅接近相府,究竟有什么目的?
薛寒手伸進錢袋摸到銅錢,想到那日秋蘅的話:不如石片跳得多。
少年彎腰揀起一枚石片,甩向湖面。
石片彈跳著越來越遠,最終沉入湖中。
秋蘅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心思還在青蓮湖畔。
薛寒應該回去了吧?還是留在那里,煩惱打起水漂?
秋蘅彎了彎唇角。
知道他也煩惱,因為他的介入導致計劃落空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賣糖葫蘆的小販吆喝著從身邊走過,秋蘅腳下一頓,把人喊住:“小哥兒,來一串糖葫蘆。”
借著付錢的時機,秋蘅余光掃向街邊轉角處,接過糖葫蘆輕輕咬了一口。
紅彤彤的果子裹著糖衣,有酸也有甜,秋蘅發出果然如此的嘆息。
寬容到放任什么的,是她想多了,不動聲色派人盯梢才是她了解的薛寒。
他想娶她,是方便放在身邊盯著嗎?
秋蘅又咬了一口糖葫蘆,并不因發現了暗探而氣惱。
抓細作抓到把自己搭進去,她如何氣得起來。
一回到伯府,秋蘅就被老夫人叫了過去。
“如何?”老夫人目光灼灼盯著孫女。
“哦,謝過了,薛大人讓我不必放在心上。”
不必放在心上?
老夫人眉一擰:“那他沒說什么時候來伯府提親?”
秋蘅默了默,老實搖頭:“沒有。”
老夫人困惑了。
薛寒親口對她說待阿蘅真心實意,還果斷利落解決了阿蘅的麻煩,卻只字不提何時提親。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么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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