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侯鄂順
東南揚侯鐘志明
北伯侯崇應鸞
西南豫州侯姚楚亮
左伯宗智明
東北兗州侯彭祖壽
遠伯常信仁
夷門伯武高逵
邠州伯丁建吉
右伯姚庶良
近伯曹宗
眾諸侯進營,止有東伯侯姜文煥未曾進游魂關,乃序武王上帳。武王不肯,彼此固遜多時,武王同眾諸侯交相下拜。天下諸侯俯伏曰:“今大王大駕特臨此地,使眾諸侯得睹天顏,仰觀威德,早救民于水火之中,天下幸甚!萬民幸甚!”武王深自謙讓曰:“予小子發,嗣位先生,孤德寡聞,惟恐有負前烈;謬蒙天下諸侯傳檄相邀,特拜相父東會列位賢侯,觀政于商。若曰予小子冒昧興師,則予豈敢,惟望列位賢侯教之!”內有豫州侯姚楚亮對曰:“紂王無道,殺妻誅子,焚炙忠良,殺戮大臣,沉湎酒色,弗敬上天,郊廟下祀,播棄黎老,昵比罪人。皇天震怒,絕命于商。予等奉大王恭行天之罰,伐罪吊民,拯萬姓于水火,正應天順人之舉,泄人神之憤,天下無不感悅。若予等與大王坐視不理,厥罪惟均,望大王裁之。”武王曰:“紂王雖不行正道,俱臣下蔽惑之耳。今只觀政于商,擒其嬖幸,令人君加改其敝政,則天下自平矣。”彭祖壽曰:“天命靡常,惟有德者居之。昔堯有天下,因其子不肖,而禪位于舜。舜有天下,亦因其子之不肖,而禪位于禹。禹之子賢,能承繼父業,于是相傳至桀而德衰,暴虐夏政,天人怨之;故湯得行天之罰,放桀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賢圣之君六七作,至于紂,罪惡貫盈,毀棄善政,戕賊不道,皇天震怒,降災于商,爰命大王以伐殷湯,大王幸毋固辭,以灰諸侯之心。”武王|謙讓未遑。子牙曰:“列位賢侯,今日亦非商議正事之時,俟至商郊,再有說話。”眾諸侯僉曰:“丞相之是也。”武王命營中治酒,大宴諸侯。不表。
且說袁洪在營中,只見報馬啟曰:“今有武王兵至孟津下寨,大會諸侯,請元帥定奪。”殷破敗聽得,忙上前曰:“周武乃天下叛逆元首,自興兵至此,所在獲捷;軍威甚銳,元帥不可輕忽,務要嚴兵以待。”袁洪曰:“參軍之固善,料姜尚不過一磻溪村夫,有何本領,此皆諸關將士不用心,以致彼僥幸成功。參軍放心,看吾一陣令他片甲不回。”次日,子牙升帳,眾諸侯上帳參見,有夷門伯武高逵曰:“啟元帥:諸侯六百駐兵于此,俱未敢擅于用兵,止在此拒住,只候武王大駕來臨,以憑裁奪。今日若不先擒袁洪,則匹天尚自逞強,猶不知天吏之不可戰也。望元帥早賜施行。”子牙曰:“賢侯之甚善。吾必先下戰書,然后會兵孟津,方可以示天下之惡惟天下之德可以克之。”眾皆大喜。子牙忙修書,差楊戩往湯營內來下戰書。楊戩領命,往成湯營前下馬,大呼曰:“奉姜元帥將令,來下戰書!”探事小校報與中軍,袁洪聽得周營來下戰書,忙命左右:“令來。”只見軍政官來至營門,令楊戩進見。楊戩至中軍帳見袁洪,呈上戰書。袁洪觀看畢,乃曰:“吾不修回書,約定明日會兵便了。”楊戩回至中軍,見子牙,明日會兵。子牙傳令與眾諸侯:“明早會兵。”俱各各準備去了。次日,周營炮響,子牙調出大隊人馬,有六百諸侯齊出,當中是子牙人馬,俱是大紅旗;左是南伯侯鄂順,右是北伯侯崇應鸞,盡是五色幡幢,真若盔山甲海,威勢如彪,英雄似虎。布成陣勢,三軍吶喊,沖至軍前,哨馬報與袁洪,袁洪與眾將出營觀看子牙大兵隊伍,只見天下諸侯雁翅排開,分于左右,當中是元帥姜尚,左有鄂順,右有崇應鸞。有詩為證,詩曰:
諸侯共計破朝歌,正是神仙遇劫魔。百萬雄師興宇宙,奇功立在孟津河。
姜尚東征除虐政,諸侯拱手尊號令。妖氛滾滾各爭先,楊戩梅山收七圣。
話說袁洪在馬上見姜子牙身穿道服,乘四不相,來至軍前,左右排列有眾位門人,次后武王乘逍遙馬,南北分列眾位諸侯。只見袁洪銀盔素鎧,坐下白馬,使一條賓鐵棍,擔在鞍鞒,英雄凜凜。怎見得袁洪好處,有贊為證:
銀盔素鎧,纓絡紅凝。左插狼牙箭,右懸寶劍鋒。橫擔賓鐵棍。白馬似神行。幼長梅山下,成功古洞中。曾受陰陽訣,又得天地靈。善能多變化,玄妙似人形。梅山稱第一,保紂滅周兵。
話說子牙向前問曰:“來者莫非成湯元帥袁洪么?”袁洪曰:“你可就是姜尚?”子牙曰:“吾乃奉天征討掃蕩成湯天保大元帥。今天下歸周,商紂無道,天下離心離德,只在旦夕受縛,料你一杯之水,安能救車薪之火哉!汝若早早倒戈納降,尚待汝以不死;如若不肯,旦夕一朝兵敗,玉石俱焚,雖欲求其獨生,何可及哉。休得執迷,徒勞伊戚。”袁洪笑曰:“姜尚,你只知磻溪捕魚,水有深淺,今幸而五關無有將才,讓你深入重地,你敢于巧令色,惑吾眾聽耶!”回顧左右先行曰:“誰與吾拿此鄙夫,以泄天下之憤?”傍有一人大呼曰:“元帥放心,待我成功!”走馬飛臨陣前,搖手中槍直取姜子牙。傍有右伯侯姚庶良縱馬搖手中斧,大呼曰:“匹夫慢來,有吾在此!”也不答話,兩馬相交,槍斧并舉,一場大戰。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
征云蕩蕩透虛空,劍戟兵戈擾攘中。今日姜公頭一戰,孟津血濺竹梢紅。
話說姚庶良手中斧轉換如飛,不知常昊乃是梅山一個蛇精,姚庶良乃是真實本領,那里知道,只要成功。常昊不覺敗下陣去,姚庶良便催馬趕來。不知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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