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宮明澤的問話,沈清棠連忙垂了眼,想著要如何妥善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還未等他回答,宮明澤便又淡淡道:“你既是拂羽的徒弟,他醉了,就應該傳訊給你們掌門,找人帶他回去,?不是將他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
沈清棠:……
沉默了一瞬,沈清棠十分認真且平和的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知道了,以后絕不會如此疏忽。”
沈清棠這話?完,宮明澤并沒有給予任何的回答,?是回過頭去,沒有再看他,還走到一旁,拿?了自己的傳訊玉牌。
似乎是在叫人。
沈清棠站在原地,微有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動還是不該動。
但最終,沈清棠選擇不動。
看上去宮明澤對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還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好了。
時間一點點慢慢地流逝過去。
宮明澤傳完訊之后,沒有再同沈清棠?話的意思,也沒有去看宮拂羽,只是走到窗前,靜靜朝外看。
他面容清冷,帶著一絲由內?外的矜貴和冷傲,沈清棠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看。
沈清棠仍是覺得奇怪——宮明澤連魚的愛好???么貴??,可為什么偏偏會喜歡看起來?么丑又沒什么品位的木面具?
最可疑的是,?木面具的花紋和形制??同秦頤?個的一模一樣。
就算是地攤貨,也不該一模一樣吧?
沈清棠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但他也不能去問宮明澤,只能想著,等秦頤回來的時候問問秦頤好了。
就在沈清棠思考木面具問題的時候,宮明澤叫的人來了。
明明看裝束只是仆從一般的人物,可這些人修為卻至少有金丹了,甚至還來了一個元嬰。
沈清棠見狀,心頭微微一跳,總是擔心宮拂羽?事,這時便輕聲道:“前輩,??也去幫忙。”
宮明澤沒有?聲。
沈清棠只當他是答應了,便走了過去。
?幾個仆從還在床邊糾結怎么把宮拂羽扶起來。
沈清棠索性就搶先一步,上前自己慢慢把宮拂羽背了起來。
宮明澤叫來的幾個仆從見狀,面面相覷。
沈清棠這時就淡淡一笑道:“有勞幾位前輩幫??開路了,師尊酒品不好,若是一會鬧騰起來,弄臟了前輩們的衣服就不好了,還是??來背吧。”
幾個仆從怔了怔,見到沈清棠如此執意,加上宮明澤沒有?話,也不勉強了,便走在前面,開始開路。
沈清棠就背著宮拂羽,靜靜跟在后面。
臨走的時候,沈清棠故作不經意地朝后面瞥了一眼,發現宮明澤仍是立在?窗前,并沒有跟過來,他不由得默默松了口??。
為了以防萬一,沈清棠臨走的時候,已經給崔永思傳了訊。
若是這些人不懷好意,一會也能有人來救他們。
不過這次,倒是沈清棠想多了。
這幾個高手一路上一不發,老老實實就把沈清棠和宮拂羽送到了住處,中途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崔永思來的時候,見到沈清棠身后跟著的?幾人,??色倒是有些微妙了。
??幾個高手跟崔永思?了照面,這時倒是落落??方地拱手道:“崔師兄好久不見。”
崔永思沉默了片刻,也拱手道:“幾位師弟好久不見——殿下沒來?”
其中?位元嬰期的高手此時道:“殿下的行蹤非??等可以揣測。”
崔永思眉頭微皺:“是??多話了。”
元嬰期高手微微一點頭:“既?任務已經完成,???們也不久留,照顧小郡王的事就有勞崔師兄多上心了。”
崔永思:“?是自?。”
幾位高手離開了。
崔永思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什么??沒?,卻伸手迅速地在庭院四周下了好幾道禁制,確認此處與外界隔絕,才靜靜轉身,走入了院內宮拂羽的房中。
沈清棠這時剛重新服侍宮拂羽睡下,見到崔永思進來,他就準備行禮。
崔永思伸手一托:“不必了。”
沈清棠依站了起來。
“你是在酒樓碰到太子的?”人一走,崔永思倒是立刻就換了稱呼。
沈清棠如實道:“是。”
崔永思露?一點思索的表情,沉吟了片刻,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床上還睡的??香的宮拂羽,便道:“?去?話吧。”
沈清棠心頭一顫,知道自己可能要接近一些很重要的秘密了,此刻立即就垂首道:“是。”
明月高懸,涼風吹過,吹皺一池春水。
粼粼銀光在?一池金紅色的天虹魚上游移不定,院中的竹林中也發?颯颯的輕響,??氛十分清涼安靜。
崔永思此刻負手立在橋上,長風吹動他寬??的衣袍,微微浮動,沈清棠站在他身側,安靜地垂著眼看池中游魚悠閑地搖頭擺尾。
過了好一會,崔永思才在一片寂靜中開了口。
“太子沒對你師尊做什么吧?”
沈清棠倏?抬起眼,隨即他又恢復了平靜,低聲道:“沒有,???時一直跟在師尊身邊。”
崔永思松了口??。
沈清棠感受著崔永思的情緒,總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但崔永思不?,他也不好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