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第一次完全變成人的那個夜晚,秦昭也因為沒有服藥,導致體內的沉歡散險些發作。
如果這樣的話……
景黎回頭朝外望了一眼。
主屋的房門緊閉著,從主屋到臥房有一扇木質屏風作為遮擋,兩側墻面上高高垂著圍簾。他走過去,將兩側圍簾拉緊,徹底擋住了臥房內的景象。
隨后,景黎脫了外袍,解開里衣的系帶,爬上床,鉆進秦昭懷里。
感覺到有冰涼的事物靠近,秦昭雙臂纏上來,將他用力抱住。
景黎輕輕瑟縮一下,閉上眼,仰頭吻在秦昭唇角。柔軟的觸感似乎喚醒秦昭些許意識,他翻身將景黎壓在身下,更加用力的吻上來。
這個親吻帶著比以往更加滾燙的觸感,景黎渾身發顫,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逐漸浮現出些許鮮紅的魚鱗。
晶瑩剔透的魚鱗仿若透明,透著絲絲涼意。
秦昭漸漸平復下來,松開了景黎。
景黎腦袋靠在秦昭肩頭,忍著酥酥癢癢的不適感,小聲道:“沒事了……很快就會沒事了……”
屋內重歸靜謐,景黎感覺到秦昭呼吸已經變得平穩,終于放心下來,不知不覺竟在那滾燙的懷抱中睡著了。
待他醒來時,秦昭已經不在床上。
景黎摸了個空,翻身坐起來,卻見秦昭背對他站在一旁,正捧著水洗臉。
“你醒了?”秦昭回過頭來,扯過掛在旁邊的帕子擦了擦臉。
景黎心急問:“你怎么起來了?要做什么讓我來,你快過來躺下——”
“不用。”秦昭別開視線,輕聲道,“已經沒有發熱了。”
景黎眨眨眼,后知后覺扯緊了松散的衣襟。他身上的魚鱗已經消退了,單薄的里衣虛虛攏著,什么也擋不住。
景黎耳根有點發燙,吞吞吐吐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想占你便宜,我就是怕你燒得太厲害,想、想幫你降溫!”
“……”到底是誰占了誰便宜。
秦昭輕咳一聲,換了個話題:“上次,你也是這么做的?”
“上次?”景黎想起來秦昭是說他從樹林里把他救回來那次,點點頭,“是、是呀……”
“下次別再這樣了。”秦昭將帕子掛回去,閉了閉眼,實在覺得慘不忍睹。
天知道他一覺醒來,發現這小家伙不穿衣服躺在他懷里是什么感受。
險些害得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卷土重來。
景黎也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那你以后不犯病不就成了?”
秦昭無奈地笑笑,正想說什么,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小魚兒,藥熬好了,快讓你夫君起來喝藥。”
景黎應道:“就來!”
他手忙腳亂穿衣服,秦昭走過去開門。
薛仁端著一碗湯藥站在門口,見是秦昭過來開門,稍稍愣了一下。
秦昭接過湯藥:“勞煩先生。”
他領著薛仁走進屋時,景黎紅著臉從床上下來,唇角還帶著點紅腫。
薛仁看了看凌亂的床鋪,又看了看明顯比中午精神許多的秦昭,仿佛明白了什么:“……”
秦昭道:“先生請坐。”
“啊,好……”薛仁恍然回神,神色復雜地望了他一眼,道,“這藥要趁熱喝,喝完我給你把把脈。”
秦昭:“好。”
二人在桌邊坐下,秦昭很快將湯藥喝完,景黎給他塞了兩顆蜜餞,搶著幫他把藥碗端回后廚。
秦昭偏頭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薛仁:“……”
牙酸。
薛仁清了清嗓子,道:“手伸出來。”
他給秦昭把了會兒脈,眉頭微微皺起,又松開,許久沒有說話。
秦昭問:“先生可是瞧出什么了?”
“你這脈象倒是平緩不少,毒性已經控制住了。”薛仁捋著胡須悠悠道。
秦昭心下了然。
正如上次那樣,景黎從山里將他救回來那天夜里他同樣沒有服藥,可第二天病情非但沒有加重,反倒得以緩和。
或許在那小魚身上,當真有什么抑制藥性的功效。
秦昭想了想,問:“先生可知脈象平復的緣由?”
“當然知道!”薛仁莫名有些惱怒,“這還能看不出么?”
秦昭:“?”
薛仁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又語重心長道:“不過我得勸你,這法子治標不治本,何況你現在身子骨損傷得厲害,日后還是莫要如此。”
秦昭皺了皺眉,竟沒聽明白薛仁的意思。
他問:“先生此何意?”
薛仁有點難為情,粗著嗓子道:“沉歡散本就是令人精力充沛,血氣上涌之藥。你又年輕,某些時候控制不住無可厚非。但你服用了這么久戒斷湯劑,身子骨大不如從前,精元虧損不得,有些事情記得要稍加克制,做不得的就不要做!”
秦昭:“……”
剛走進門的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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