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太后宴會上,我早該知道的,安槐比那樣的要求其實正好可以權衡四方的勢力,可是你卻不想安錦曦嫁給別人,所以才會借由我的口,去拒絕他,對么?”
“是!”
“呵,難怪別人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安錦瑟忽然笑了,暗夜中,她笑得妖嬈無比,“有些事,原來跳出來看,竟是這般的令人惡心!”
“錦兒……”
“告訴我,你對我的愛究竟有幾分真意?”他的那句,你是朕的妃,今生今世朕不會將你交給旁人,在安錦瑟的腦海中回旋不斷。
那純粹的聲音飄渺而虛無,仿若是從遙遠的天際盡頭傳來的般,卻能讓安錦瑟的心像被什么挖去了一塊,痛得鮮血淋漓。
“錦兒,你非要如此么?”
聽著他的話,安錦瑟忽而好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冷月西移,夜露沁涼。
原來所有的溫柔和纏綿,都像是一場看似繁華的夢境,如今夢境仍在,卻已是物是人非。
安錦瑟第一次感到幸福是那樣短暫,好似只是一瞬間,便從她指間溜走。
“對不起,我安錦瑟向來如此,”安錦瑟忽抬起頭,唇邊勾起一抹凄美的笑意,道:“皇上,既然愛已碎,情已斷,過往的恩愛纏綿,山盟海誓,安錦瑟就當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請你放我離開!”淡然而堅定的話語,卻讓她覺得自己的語氣飄忽無力,細若游絲,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心里還是痛,但是安錦瑟極力隱忍著,微笑著,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起來。
長孫墨淵靜靜望著安錦瑟,眸中的高深莫測漸漸郁結為陰霾。他的臉,就好似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深邃的眸,直視著她的臉臉,一字一句,冷聲道:“安錦瑟,你已經是朕的妃了,這一生,你都不要再妄想逃離。你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朕的,所以朕是不可能會放你走的,就是你會恨朕,你也得一輩子留在朕身邊!”
“是么?如果我非要離開,你覺得,你真能阻止么?”
“我們試試看!”長孫墨淵緊抿著薄唇,眉宇間升起一抹怒氣,還夾雜著陰鷙的顏色,“你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朕!”
安錦瑟冷然一笑,淡定的笑容中滿是諷刺的意味。
只能是你的?長孫墨淵,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特工,并不屬于你的世界,更不會像這個世界的人唯唯諾諾,更不懂什么叫三從四德。
要的就去爭取,既然爭取不來,那么寧愿玉碎!
“你確定你能有這樣的本事要我為你留下?”安錦瑟輕柔地說道,聲音輕柔得如同漂落的雪花,還未來得及融化便已吹散了,“長孫墨淵,我想你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要走,誰都沒有辦法挽留!誰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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