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茶,保證你沒喝過。”
年聽風笑吟吟地拎起呼騰虎騰冒熱氣的茶壺,給萬神畏和西門裁決各自倒上一杯,最后給自己倒上,捧著茶盞淺飲一口,滿臉陶醉。
一時間,議事堂一片安靜,只有爐子上的茶壺在呼哧呼哧冒熱氣的聲音。
西門裁決看也沒看面前的茶,冷冷問:“年聽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年聽風仿佛沒有聽到,片刻之后,才慢條斯理道:“什么什么意思?”
西門裁決臉上密布寒霜:“平叛是我們該做的,那些盜匪殺了就殺了,幾個大師也無所謂。但是天心城的這些大師,為什么要殺他們?”
年聽風好整以暇反問:“為什么不可以殺?”
西門裁決淡然道:“你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那又怎么樣?”年聽風哈地笑了:“裁決大人,無辜的人多了,誰該死?死這么幾個人,裁決大人心疼了?”
萬神畏放下手中的茶盞,甕聲道:“好好說。”
年聽風悠然抿了一口茶湯,才道:“我明白裁決大人的意思,他們是大師,又是世家的人,按理說是我們自己人,也算是戰力,殺了太可惜。不過我不這么想。”
其他兩人都不語,議事堂只有年聽風的聲音在回蕩。
“他們是大師沒錯,是自己人沒錯。可是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看看,我們從五行天被逼到蠻荒,天心城才不過初建。這些家伙在干嘛?只想著享受,大師很厲害嘛,來培育新茶可是一把好手。”
年聽風說到最后,已經是濃濃的諷刺。
西門裁決和萬神畏都閉嘴不,他們知道年聽風并沒有夸大其詞。
“咱們這么狼狽?是實力不夠嗎?是,實力確實不夠。但是更多的是我們已經沒有血勇之氣。看看,我們五行天的支柱,這些世家們,個個都沉迷享受。遇到危險,就嚇得縮回去。這樣的自己人有什么用?”
年聽風的語氣愈發激昂。
“他們就是一塊塊爛肉,你別指望他們能夠變成好肉。你要想活下來,只有一個選擇,把這些爛肉都挖掉!損失很大,很痛,下不了手,沒錯,但是繼續拖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平靜,但是卻透著一縷狂熱。
“所以我的選擇很簡單。葉夫人是唯一的選擇,除了她,你們再給我一個名字?誰能說出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但是我知道,她是唯一的希望。她如果輸了,五行天就輸了。”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意味深長道:“只要能贏就行,做誰的刀不是刀呢?”
西門裁決淡淡道:“你還知道什么?”
萬神畏也看著年聽風。
年聽風是聽風部部首,聽風部最擅長打探消息,如果年聽風有什么特殊的內幕消息,兩人一點都不奇怪。
他們深知年聽風的為人,為人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情絕對不會做。如果做,那一定是有必須這么做的原因。
年聽風笑了,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盞:“我看好她的大師之光。”
西門裁決和萬神畏對視一眼。
大師之光并不是什么秘密,整個天外天都知道,甚至葉夫人專門為它舉行一系列的選拔。但是對大師之光的內幕,卻無人知曉。甚至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到底被送到哪里。
兩人知道年聽風一定是知道什么。
但是年聽風的嘴很嚴,想從他嘴里聽到什么,根本不可能。
西門裁決冷冷道:“沒有宗師贏不了。”
年聽風攤攤手:“誰都想成為宗師。但是比起希望渺茫的宗師,還是大師更現實一點,起碼不會讓我們場面那么難看。”
西門裁決冷哼一聲,徑直起身,朝門外走去。
年聽風身形紋絲不動,自顧自地喝茶。
萬神畏起身,大步走到門口,忽然停下來。
“聽風,你沒說實話。”
說罷推門而出。
自始至終,年聽風笑吟吟地喝著茶,神情不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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