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的精神頭可見的好起來一些,雖然暫時還沒辦法從外公去世的事情里徹底擺脫出來,但至少她的生活也恢復到了正軌,走路時風風火火的勁頭也重新回來了。
樊淵的混合中二設定也順順利利的走到了盡頭,托變態神王體質的福,顧煬雖然經常要放放血,可到底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如果真的會對顧煬造成傷害,樊淵也絕對不會肯吞食顧煬身上的一口鮮血。
漫長的《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個童話故事金手指終于結束了,顧煬即將開始隨機他的下一個童話故事金手指。
現在的顧煬已經不是曾經的顧煬可以比的了,在經歷了這么多個神奇的金手指后,顧煬覺得無論之后他再遇到什么樣奇奇怪怪的童話故事金手指都不會再驚訝了。
所以到了晚上,顧煬窩在樊淵懷里,盯著左手心不斷滾動的框框看得時候,心情還是很放松的。
他這么放松也可能跟樊淵有關,顧煬有種猜測,似乎樊淵早就猜透了他,只是在等他自己說清楚而已。
就像此時,他躺在樊淵懷里,樊淵一只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顧煬的頭發,根本沒睡,卻也不打擾顧煬,默契的給顧煬留出時間。
樊淵怕是連他換金手指的時間也估算的差不多了,只是曾經的樊淵會裝睡讓顧煬不至于太驚慌。
在顧煬知道樊淵早就發現他不是原顧煬后,樊淵干脆連裝睡都不裝了,只是安靜的抱著顧煬,等待著顧煬身上出現什么奇怪的變化。
樊淵的這種態度,反而讓顧煬越來越安心。
就像是天塌下來,也有樊淵永遠陪著他一樣。
最終,不斷閃爍的金手指隨機框框停了下來,出現了一個很長的童話故事名字——《狐貍太太的婚事》。
這并不是一個顧煬所熟知的童話故事,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拿手機查查,結果一轉身,就對上了樊淵的黑眸。
臥室里沒開燈,只有很低的可見度,可顧煬還是一下子就能看到樊淵的眼睛。
樊淵轉身打開了床頭燈,沉默的將手機遞給顧煬。
顧煬接過,莫名有點心虛,其實他是想偷偷查的,可見樊淵這個坦蕩的態度,他想了想就沒藏著掖著,干脆轉身用后背重新靠進樊淵懷里,開始用手機查關于《狐貍太太的婚事》的相關資料。
《狐貍太太的婚事》是一則出自《格林童話》里面的童話故事,講述了一只狡猾的、有著九條尾巴的老狐貍裝死試探自己的妻子,妻子在他裝死后,接受了一只和老狐貍一樣有九條尾巴的年輕狐貍求婚,老狐貍氣的將他們全部趕走后,居然真的死了,最終妻子還是嫁給了一只與老狐貍相像的年輕狐貍。
顧煬第一遍看得時候有點迷糊,第二遍看才抓住了重點。
老狐貍裝死的時候,妻子接受了一只同樣有九條尾巴的年輕狐貍求婚,被老狐貍跳起來打跑了。
結果在這之后,老狐貍真的死了,妻子這時才真正嫁給了一只有一條尾巴但和老狐貍長得像的年輕狐貍。
因為顧煬沒避著樊淵,他看這則童話故事的時候,樊淵也在跟著看。
看完后,樊淵先說了話:
“所以你這次要變成狐貍嗎?”
突然噴到后頸的熱氣讓顧煬不自覺的縮了下脖子,他按滅手機,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指尖緊張的揪著枕頭邊緣的枕套,忐忑的問樊淵: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喜歡狐貍嗎?”
樊淵若有所思的伸手摸了摸顧煬頭頂的黑發:
“等你變了再說。”
樊淵轉身重新把床頭燈關上,抱著顧煬伸手蓋住了顧煬的眼睛,意思很明白,在催促顧煬趕緊睡覺。
如今他們每天忙碌于各種試卷、考試,每天可以睡覺的時間少之又少,甚至連一個可以睡懶覺的機會都沒有,睡眠不好對第二天的學習狀態影響很大。
顧煬也不敢大意,立刻放松大腦,貼著樊淵的手心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并不長久,后半夜顧煬就醒了,是被熱醒的。
最近天氣越來越好,顧煬和樊淵前幾天特意換了一床薄被子蓋,按理說不會被熱醒。
顧煬動了動身體,才發現身上蓋著被子不說,被窩里還擠滿了毛絨絨的東西,動來動去的,蹭過露在外面的皮膚,觸感絨絨滑滑的。
這些毛絨絨的東西還得寸進尺的緊緊纏著顧煬的腰、腿,在顧煬翻身時甚至越纏越緊,導致被窩里的溫度越來越高,變得濕熱起來。
顧煬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伸手往被子里摸了摸,摸到又滑又厚實的皮毛,立刻清醒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抬高雙手去摸自己的腦袋,焦急之下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的。
難道他真的又長了狐貍耳朵和狐貍尾巴出來?
這金手指真的打算讓他開個動物園嗎?
結果顧煬雙手在頭頂摸來摸去,腦袋依舊是那個正常的腦袋,并沒有多出兩只尖尖的狐貍耳朵來。
顧煬又往自己的身后摸,尾椎骨處空空如也,也沒有憑空長出來什么大狐貍尾巴。
他剛剛松了口氣躺回床上,一條毛絨絨的東西就偷偷摸摸的重新纏上了他的手臂,顧煬騰地又坐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長尾巴,那這被窩里擠滿的光滑、厚實的皮毛哪里來的?
顧煬雙手亂摸,撐在床上想要跨過身邊的樊淵去開那邊的床頭燈,一條腿剛邁過去,剛好樊淵翻身,顧煬沒跨過去,直接騎在了樊淵的上面,好在他一只手也能夠碰到床頭燈的開關了,便按了下去。
燈光一亮,顧煬就對上一對抖來抖去的毛耳朵,毛耳朵上面的毛又白又厚實,動起來特別有感覺。
視線微微向下,看到了樊淵一雙平靜的黑眸。
樊淵被顧煬壓在身下,在顧煬開燈看過來后,雙眼微瞇。
他頭頂兩只潔白、毛絨、尖部微圓的狐貍耳朵不時晃動兩下,似乎是對自己突然長出來的耳朵感到不適應。
與此同時,幾條毛絨絨的狐貍尾巴從樊淵的身后竄了出來,慢慢纏上了顧煬。
幾條又大、皮毛又厚實的尾巴挨著顧煬露在睡褲外面的小腿使勁的蹭著、纏著,纏著纏著就不老實了,其中有一條調皮一些的狐貍尾巴還企圖往顧煬的睡褲里面鉆。
此時顧煬還驚訝著呢,也沒理那條往他睡褲里鉆的狐貍尾巴。
樊淵盯著顧煬看,見顧煬沒反應,立刻有兩條大狐貍尾巴鉆進了顧煬的睡褲腰間,將睡褲的松緊帶都撐開了。
腰間被毛絨絨的尾巴蹭著,顧煬怕癢的扭了扭,伸手分別握住兩只狐貍尾巴。
狐貍尾巴被正主抓了個正著,尾巴尖尖討好的撓了撓顧煬的手心,顧煬立刻松開了手,狐貍尾巴又重新鉆回顧煬的睡褲腰間。
顧煬有點反應不過來,雙手松開狐貍尾巴,又慢慢抬高,揪住了樊淵頭頂上兩只軟軟的毛耳朵捏了捏。
這一對狐貍耳朵入手觸感十分好,綿軟、順滑,還時不時抖一抖。
顧煬一時有點揪上癮了,直到又有一條尾巴撐開了他睡褲的松緊帶鉆了進去,顧煬才反應過來,猛地松開手,想要從樊淵的身上爬下去。
樊淵雙手不知何時扶住了顧煬的腰,此時微微起身,背靠在床頭,九條又大又厚實的狐貍尾巴從樊淵的身后伸展開來,紛紛纏上顧煬的腰和腿,將他強行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摸夠了嗎?”
顧煬雙手微微合攏,狐貍耳朵毛絨絨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掌心。
他低頭從睡褲的松緊帶邊揪出來一條大尾巴,緊接著又把其他幾條紛紛揪出來,扒著幾條大尾巴數,來回數了兩遍,確定一共有九條狐貍尾巴。
“樊淵,你長了狐貍耳朵還長了狐貍尾巴!一長就長了九條!”
對于顧煬說得事實,樊淵一點都不慌,甚至有些意興闌珊。
他只是控制著被顧煬從腰間扒拉出來的九條尾巴又重新纏上了顧煬,末了張開手臂把顧煬抱進懷里,微微低下頭,兩只耳朵壓低,沉聲問顧煬:
“還想繼續摸嗎?”
耳朵和尾巴這種東西,長在顧煬自己身上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
但此時在樊淵身上看到了這種毛絨絨的耳朵和尾巴,顧煬只覺得手心癢得不行,恨不得一直揉著樊淵的耳朵才好。
所以,顧煬特別誠實的點頭:
“想摸!”
樊淵得到了答案,又突然抬頭,兩只狐貍耳朵遠離了顧煬重新豎起來,纏在顧煬腰間的狐貍尾巴開始分工合作,空出來一條順著顧煬寬松的睡衣下擺鉆了進去,搭在了顧煬的肚皮上。
“給你摸可以,但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煬現在還騎在樊淵身上呢,他想下來,奈何九條狐貍尾巴的力道很大,將他牢牢的困在樊淵身上,動一下都不行。
剛剛顧煬的注意力都被樊淵身上長出來的狐貍尾巴和狐貍耳朵吸引,此時才發現樊淵的五官變得成熟了很多,肩膀也更寬,不像是十八歲的樊淵,倒像是未來幾年的樊淵。
再加上樊淵身上的狐貍耳朵和九條狐貍尾巴,不難猜測出這一次《狐貍太太的婚事》這個童話故事金手指的影響,沒有落到顧煬身上,反而落到了樊淵的身上。
如今,童話故事金手指的影響范圍越來越廣,已經不只會影響到顧煬了。
隨著樊淵對顧煬的好感度越來越高,金手指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從單一只能夠影響到顧煬,到逐漸把樊淵也拉進了影響范圍內。
顧煬伸手從上衣里揪出到處亂掃的狐貍尾巴,立刻有另一根狐貍尾巴重新竄了進去。
被握住的狐貍尾巴尖尖動了動,蹭過顧煬的手背,干脆纏上了顧煬的手腕。
顧煬眉頭微皺,身上到處纏著狐貍尾巴,面色漸漸有點泛紅,偏偏他神情認真的看著樊淵:
“樊淵,你這個樣子,可能跟《狐貍太太的婚事》里面的老狐貍有關。”
樊淵身后長出來的九條大尾巴紛紛纏著顧煬做著特別不正經的事情,表情卻是和顧煬一樣嚴肅和正經。
《狐貍太太的婚事》里面,狡猾的九尾狐先生,霸道又善妒,吃醋吃得一把好手,甚至裝死來驗證自己太太的真心。
樊淵似乎早就猜出了他此時的身份,只是淡淡點頭,緊了緊抱著顧煬的手臂。
顧煬抬頭近距離看著樊淵嚴肅的臉,想了想,他也沒什么地方能夠讓樊淵可以吃醋的,他的大部分時間不是花在學習上,就是花在樊淵身上,所以這一次的童話故事金手指,大可不必擔心會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