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太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身份特殊,不宜太過引人注目。
“大哥!”六皇子委屈地開口:“咱們不去幫幫那姑娘?”
“去報官。”太子面無表情地沖店小二一招手,準備結賬走人。
而此刻,唱臺上,那幫鬧事的人已經開始巴拉女人的外衫。
周圍幾個伴奏的樂師壯著膽子上前阻攔,都被那群惡棍打翻在地。
樂師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連滾帶爬抱住其中一個惡棍的左腿,厲聲吼道:“放開我姐!”
說完就被幾個小廝一頓腳踹,抱著腦袋站不起來了。
六皇子氣得小臉發白。
杭州這樣的富庶地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生這樣的惡行,王法何在!
可大哥擔心引人注目,打算去報官,六皇子也不好摻和。
薛遙倒是不怕暴露身份,只是看一眼唱臺上,那鬧事男人的跟班,一個比一個健壯兇猛。
他們就算想出手幫忙,三打六也打不過。
還是太子哥說得對,趕緊報官才是明智之舉,所以低著頭一路跟著太子爺小跑。
然而,三人跨出店門的一剎那,身后女人發出一陣凄厲的嘶喊。
薛遙禁不住回頭察看情況,竟發現那帶頭的猥瑣男人,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里揉弄,嘴里還說著羞辱她的話:“賣唱婊.子!跟我這兒扮貞潔烈婦呢?”
薛遙氣得直皺眉,趕忙出門,打算飛奔去報官。
可剛轉頭,眼前白衣一閃,就見太子長腿一蹬,健步如飛,轉眼掠至唱臺下,矮身一躍,腳尖一踩身旁木桌,借力飛踏上臺。
領頭鬧事的男人還沒發現有人掠至身旁,聽見自己的手下驚吼“你干什么的”,這才轉頭看向來人——
太子二話不說,反手拔出腰側長劍。
“咚、咚”兩聲悶響,非禮歌姬的男人被太子劍柄打開手腕,搗中胸口,朝后連退三步。
劍未出鞘,劍身一轉,太子橫劍檔在歌姬面前,像一堵守護她的高墻。
“不想死就立刻滾。”太子冷冷開口。
一群鬧事的男人頓時火冒三丈,后撤幾步,站好陣型,等著領頭男人的眼色,同時發起攻擊,合圍撲向這鬧事的“白面書生”!
“咚、鐺”一陣悶響,太子長劍仍未出鞘,一群三大五粗的漢子卻被打飛,摔下了唱臺。
那領頭男人見狀怒喝道:“你們這群廢物,看老子……”
他一邊叫罵,一邊去掏懷里的匕首。
“嗆——”
耳邊一聲精鐵碰擦的銳鳴,眼底寒光一閃,男人回過神,低頭一看,鋒利的劍尖微顫,已經直指自己咽喉。
好快的劍!
太子微微一挑劍尖,半是威嚇地斂起下巴,盯著鬧事男人,再次開口:“給我滾。”
臺下追過來的薛遙看見這一幕,簡直要被帥暈過去!
小迷弟這輩子值了!
被太子劍指咽喉的男人雖不敢動彈,臉上卻露出陰狠之色。
聽這白衣公子是外地口音,男人咬牙切齒地開口:“哪里來的短命鬼?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難不成是當官的?”太子故作驚訝。
“沒錯!去打聽打聽霍齊泰是誰,再來管閑事!”男人一瞪眼。
“既然是當官的。”太子一臉淡定:“縱容兒子為非作歹,豈非罪加一等?”
男人一驚,暴怒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爹可是縣太爺!”
太子冷笑一聲,反問道:“你知道我爹是誰么?”
唱臺下的薛遙呆住了:“………………”
不要突然開始拼爹啊太子殿下!
太跌份兒了!
那男人被問得一愣,又重新打量一遍這白衣公子。
聽他這一口京腔,渾身氣度不凡還武藝驚人,沒準還真是什么貴人之子。
心里有了幾分忌憚,男人警惕地詢問太子:“你爹是誰?”
太子瞬間收劍入鞘,一腳把那男人踹下了臺,轉身彎腰扛起歌姬,往酒樓外飛奔而逃!
帥不過三秒的太子殿下只給六弟和薛遙留下一句飄乎乎的:“快跑!他不認識我們!”
薛遙:“……”
被太子打翻的一群人氣得嘴都歪了,但摔傷了腿腳,一時站不起來。
薛遙和六皇子扶起那樂師少年,帶著其他樂師,一起跑出了酒樓。
一路追著太子的背影跑了三里地,幾次差點跟丟了,追上的時候,薛遙氣喘得都快翻白眼了。
六皇子卻精神倍棒,一臉關切的問那小樂師傷著沒有。
太子放下肩上的歌姬后,頷首說了句:“冒犯了,姑娘。”
歌姬頓時雙膝一軟,下跪感激道:“謝公子救命之恩!”
之后追上來的幾個樂師,也都跑得臉色發青,喘不上氣。
薛遙心里忍不住埋怨小胖崽。
就是因為七皇子平時不肯習武健身,害的薛遙也很少有機會鍛煉。
轉頭一看,比自己小兩歲的六皇子跑這一路,都跟玩兒似的,就他和一群樂師喘得不行,心里十分不甘。
不管怎么說,這輩子一起偷懶好吃的,至少還有小胖崽跟他一樣“弱柳扶風”。
有太子殿下這樣靠譜的哥哥保護,就夠了,他只需要幫助太子殿下變法成功,小胖崽養廢了也無所謂。
這么想著,薛遙一臉崇拜地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正在扶那歌姬起身。
作者有話要說:遙遙: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拼爹太子!
某潛龍:誰說爺弱柳扶風?
遙遙轉身就是一個百米沖刺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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