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累極了,很快喝了藥,又睡著了。
朱紫這幾日一直陪著他,現在看他醒來,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才讓清水她們照看著,她自己去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了合體漂亮的衣服,又細細梳了妝,打扮得漂漂亮亮過來了。
到了傍晚,趙貞又醒了,一醒來就看見坐在旁邊的漂亮的朱紫,這次力氣足了點,皺著眉頭,瞪著丹鳳眼,一臉的不耐煩,對朱紫說:“看老子好了怎么收拾你!”
朱紫心情極佳,一臉賤兮兮的表情:“你來啊來啊!我等著呢!”
第六日,趙貞已經能夠開始喝一些稀飯或者雞湯之類的流質食物了。只是這一場病,把他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只讓朱紫守著他,朱紫離開一會兒就不高興,把朱紫折騰得手忙腳亂的。
朱紫雖然累,可是心里卻是高興的。她剛去外面吃了點東西,在里面侍候的清波就跑了過來,急急忙忙地道:“王妃,王爺把我們都哄出來了,叫您過去呢!”
朱紫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忙過去了。
趙貞躺在床上,臉都憋紅了,見到朱紫過來,這才道:“朱紫,我想……”
朱紫有點茫然。
趙貞氣死了,低喊道:“老子要尿尿!”
朱紫看著他那生氣別扭的樣子,心里竟然覺得很喜歡。她先把趙貞扶了起來,把一個大靠枕放在他身后,然后彎腰從床下拿出了一個描龍畫鳳的白瓷尿壺出來,掀開被子,把白瓷尿壺遞了過去,笑瞇瞇仿佛哄小孩子:“鴨嚕嚕嚕――鴨嚕嚕嚕――小寶寶快尿了!”
趙貞又氣又急,可又不能憋著不尿,最后紅著臉尿了。
朱紫臉上帶著極猥瑣的笑,接過尿壺拿了出去。
因為王爺逐漸痊愈了,又只要王妃一個人,所以許文舉侯林生趙雄他們都閑了下來,于是為了慶祝王爺康復,在許林二位的倡導下,幾人在西偏院里趙壯的屋里圍著爐子喝酒吃火鍋。
酒至半酣,趙勇感嘆道:“王爺和王妃,唉,真是一對情癡情種啊!”
許文舉很驚訝:“為何這樣說?”
趙勇把一杯酒一飲而盡,道:“王妃為了王爺吐血,王爺為了王妃大病一場――這還不是情癡情種么?”
許文舉“噗”地笑出了聲。
一旁的侯林生很淡定地說:“王妃不是吐血,是咽喉發炎粘痰帶血;王爺不是情種,是積勞成疾喉嚨發炎!”
趙壯趙英趙勇柳蓮:“……”
趙勇他們吃火鍋的時候,趙貞也餓了。
他病了這幾天,好不容易病好了,自然也胃口大開了。可是,他偏不說自己餓。
朱紫吩咐清水做了一碗青菜雞湯細面,她準備親自喂趙貞吃。
可是趙貞背對著她躺在床上,就是不吃。
朱紫端著碗,在床邊坐了下來,嘴里柔聲道:“趙貞,吃點面吧!”
趙貞不語不動,給朱紫一個穿著白色中衣的瘦伶伶的背部。
朱紫心中有愧,繼續做小伏低:“我的王爺,吃一點吧,我喂你好不好呀?”
趙貞依舊不動彈。
朱紫把碗放下,深吸了一口氣,端正身子,醞釀了一股肅穆之氣,這才道:“趙貞,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趙貞依舊不動。
朱紫接著道:“趙貞,我錯了,遇到問題我不該沖動,應該問清楚再說!”
她越說越羞愧,想起了以前和趙貞的約定。
趙貞說“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吧”,趙貞說“你要信我”,趙貞說“只要你順利生產,我從此不納別的女人”……
趙貞原本是寡之人,卻對她多次表白。
朱紫鼻子一酸,眼睛瞬間濕潤了。
她附到趙貞耳畔,認真而堅定地說:“我發誓,我要信你,再也不懷疑你!”
她說完之后,把頭埋進了趙貞的烏黑長發之中,淚水流了下來。朱紫剛給趙貞用香胰子洗過頭發,烏黑順滑的長發涼陰陰的,帶著一股清香,非常好聞。
趙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朱紫的保證,心里暗爽。
他本來還想要再擺擺架子,讓朱紫更加認識到他的重要性的,誰知道朱紫竟然埋在他的頭發里哭了起來。
趙貞最聽不得朱紫哭了,朱紫一哭,大眼睛就會濕漉漉的,眼皮變得紅腫,看上去要多凄慘有多凄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老是讓他心疼。
趙貞靜靜地聽著朱紫的哭聲,估計朱紫的淚之泉源該干涸了,才甕聲甕氣道:“哭個屁啊哭,快要餓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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