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認識我么?”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穩穩落進計英耳中。
而他離得她近極了,一呼一吸都在她唇畔,濕熱之氣環繞著,細細密密地屬于他的氣息,蹭在計英鼻尖。
她呼吸略略重了幾分。
她說怎么不記得,“今日這是怎么了,問起這種話來?”
男人卻盯著她,沒有好氣地“哼”了一聲。
“不問清楚,怎么曉得你還記不記得?”
他越說,越壓近了計英。
他離得太近了,計英唇畔和鼻尖都癢了起來,偏他不放過她,手中還越發勾緊了她的腰肢。
他又問,“那你告訴我,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計英在他不善地神色下,深深吸了口氣。
她說,“不記得”
誰料話未說完,男人突然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后面的話,計英自然不必說了。
男人懲罰似地咬了她,齒下磨了磨,計英直覺一陣又酥又麻的感覺瞬間充斥口腔。
這個時候,再不把話說清楚,可就沒機會了
她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他些許,在他極度不快的目光下,一下指上了他身后。
“若是不記得今日是什么日子,我怎么要換上那些衣裳給你看呢?”
宋遠洲怔了一怔,再仔細看去,之間衣架上面搭了一套大紅色的衣裙。
那衣裙上金鳳飛舞,看得宋遠洲眼睛被閃了一下。
他慢慢松開了計英,走到了那大紅色的衣裙旁邊,手下撫上了細細的金鳳繡花。
而在衣架后面,是個大大的紅匣子,匣子里面流光溢彩,是喜事新娘頭上的鳳冠。
他再轉身回去看向計英,目露不可思議。
“原來你還記得?”
計英笑著輕輕點頭。
而有人忽然在門外嘿嘿地笑了一聲,宋遠洲看過去,只見有個小人兒也跳了出來。
他也穿了紅色的衣衫,瞧起來精氣十足。
而他手上捧著一只匣子,那匣子里紅袍耀眼。
宋遠洲看著匣子,又看向計英,不由地心下用處汩汩暖意。
他卻失笑了。
“合著你們母子,今日是故意騙我的了?”
忘念嘿嘿笑得不行,他說也不是,“小弦明日是要來的,只不過是從蘇州路過,陸伯伯帶著她去松江而已。”
而計英也在旁低聲笑,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是什么飛醋,都要吃上一口”
這話說得宋遠洲可就不高興了,他一下扯著她的袖子又將她拉回了懷中。
計英被他扯得倒抽氣,而忘念“呦”了一聲,連忙捂著眼跑了。
房里又只剩下兩個人和一對明媒正娶的喜服。
宋遠洲再次咬住了那唇。
“這輩子,你都別想我不吃你的飛醋了。若是不吃這飛醋,那我也只能吃了某人了”
不知是不是喜服的紅光映襯,計英面紅耳赤。
她那樣子落進送眼中,這一刻,什么蕭朗什么陸楷,全都被他拋在了腦后。
良宵苦短,何必被旁人占用?
一月之后,黃道吉日。
宋計兩家大婚耀了蘇州城人的眼睛。
這幾年城里人都在討論宋計兩家的家主,到底是什么關系,是不是劍拔弩張,各自為仇。
萬萬沒想到,他們沒有等來兩家決裂的一天,反而等來了十里紅妝的風光大嫁和八抬大轎的明媒正娶。
計宋兩家熱鬧極了。
那宋家家主宋遠洲,從迎親道娶親回家,一路上坐在高頭大馬上,笑意就沒有落下唇角。
到了晚間,入了洞房,宋遠洲心跳如雷。
那人穿著大紅色的衣裳,靜靜地坐在床邊上。
紅蓋頭蓋著臉,從下看去,也只能見她小巧的下巴。
宋遠洲心下快跳的不行,挑起蓋頭的手,竟然還抖了一抖。
如果沒有從前那場誤會,或許這一刻早就在十年前就來臨了。
幸好兜兜轉轉,還在這個紅塵。
挑起蓋頭,宋遠洲看到了姑娘臉上輕輕的羞澀,可她眼眸如月一般明亮,看住了他。
“在想什么?”她輕聲問。
宋遠洲笑著道,“我在想,如果有重來一回的機會,我想早一些把你娶回家。英英,你說好不好?”
計英臉色紅了紅,慢慢靠近了宋遠洲的肩頭。
宋遠洲伸手攬住了她,正要輕輕吻上那紅艷艷的唇,忽然一聲吱嘎聲響起。
這一吱嘎異常響亮,室內陡然陷入了奇詭的寧靜中。
接著,有小人兒從床下緩緩爬了出來,干笑了兩聲,朝著自己的爹爹和娘親拱手賠禮。
“忘念祝爹爹和娘親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他說著,忽的想起自己就是那個“貴子”,連忙改了口。
“早生貴女,早生貴女”
說完不等計英和宋遠洲反應過來,一溜煙跑了。
床上大紅喜服的兩人又好氣又好笑。
計英無奈,“忘念越發頑皮了。”
宋遠洲說是,“耽誤爹娘好事,該打!”
他這般說,計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但宋遠洲忽然在這一眼中想到了什么,他叫住了計英。
那聲音在洞房花燭夜中,暗含著甜蜜的誘惑。
“英英,我看忘念說的有理,我們是不是也該給忘念添個妹妹了?不如,就在今夜?”
計英臉色騰地一下紅了個透。
宋遠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手攬著他的新娘,一手緩緩放下了帷帳。
帷帳劃著一道優雅的弧線,悠悠落下。
帳內,甜蜜的氣息層層升溫。
帳外,大紅喜燭放出光亮,照著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后記完。
作者有話要說:后記就到這里啦,下面是宋二重生番外,一切重來,團團圓圓。
明后天有事情不更新哦,提前跟大家說一聲,周四看情況,要是更不了我提前通知,周五一定會更新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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