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當即令道:“讓許褚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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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添被抓的消息先在官場中傳播,然后才傳到民間,位于城南的晉酒館依然和往常一樣營業,生意清淡,客人少,盡管是做虧本生意,但晉酒館是漢軍情報網的一個點,不能關門。
在漢軍龐大的情報網中,晉酒館只是一個很小的點,真正的情報探只有掌柜一人,其余酒保都不知情,但這個情報點的主要作用就是李孚和楊添進行聯系的橋梁。
一早,酒館開門沒有多久,王掌柜便聽見城內各處傳來爆竹聲,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便讓一個酒保去打聽消息,不多時,酒保跑回來報告,是御史中丞楊添被抓了。
這個消息讓王掌柜大吃一驚,盡管他和普通人一樣,痛恨楊添的殘暴,但畢竟楊添是漢軍的一個重要情報來源,尤其他每次都是和李孚直接接觸,他會不會把李孚供出來?
處于情報人員的敏感,王掌柜立刻讓酒保們關了酒館,各自回家,他則跑去尋找李孚。
李孚雖然是漢軍在鄴都的情報頭,去年被升為司馬,司馬的上面就是軍師,這已經屬于漢軍的高級職了,但李孚還是有一個老毛病改不了,好酒好色。
他沒有家小,獨身一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青樓中過,他尤其喜歡鄴都的白玉樓,他是這里的常客,大部分時間都會泡在青樓中。
今天也不例外,李孚一早醒來,又換了兩個女人,左擁右抱地喝酒尋樂,他喝的是青樓自釀的果酒,鄴都在前年頒布了禁酒令,禁止用糧食釀酒,不過現在又稍微放松,允許酒館、青樓、旅舍等場所釀果酒,但不得對外銷售,只能自用。
李孚之所以喜歡白玉樓,就是因為這里釀的花梨酒很合他的口味,女人倒是其次了,李孚喝得正酣,這時,一名婢女跑進來道:“李使君,門外有個姓王的酒館掌柜找,說是有要緊事。”
旁邊兩個女人都笑了起來,“可是來向李使君要酒債?”
劉璟之所以能容忍他好色貪杯,就在于李孚公私分明,從不會因為酒色而誤事,李孚立刻明白有事情發生了,他一把推開兩個女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出來,正好遇到急得跳腳的王掌柜。
他將王掌柜拉到一旁,低聲道:“發生什么事了?”
“我的爺,快走吧!楊添被抓了。”
李孚也吃一驚,又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不知道,今天一早,城內到處在放爆竹慶賀?”
“那酒館被包圍了嗎?”
“暫時沒有,要被包圍,我還能出來嗎?”
李孚沉思片刻,楊添很可能是昨晚被抓,而且昨晚沒有供出他們,否則酒館早就被包圍了,他現在當然可以離城,但他的住處還有一些重要情報,包括一份情報探名單,他必須要燒掉才能走。
想到這,李孚對掌柜道:“你現在就離開鄴都,去郭氏莊園躲一躲,我回一趟宿地,馬上就過來。”
李孚是個為精明能干之人,考慮問題周密,所有情報人員都沒有帶家眷,以免被拖累,王掌柜在城內也沒有家眷,立刻離開白玉樓,向城門而去。
李孚則翻身上馬,向自己宿地奔去,他的宿地就在晉酒館附近,李孚并沒有走大街,而是沿著小街小巷奔行,他正要奔出一條小巷,卻忽然勒住戰馬,他看見了十幾名士兵在前方大街上奔過,這些士兵都是頭戴虎頭盔的虎賁衛,曹操的隨身侍衛,他們出現,必然有重要情況發生。
李孚立刻翻身下馬,將馬匹托給一家小店,他反穿厚襖,扯去頭巾,將頭發弄亂,又在臉上和身上抹了黑泥,又找塊狗屎涂在身上,神情變得呆滯,看起來就像一個剛從墻角睡醒的老乞丐。
李孚慢慢走出了小巷,這是一條南門大街,晉酒館就在數十步外,而他的宿處則在對面的一條小巷里。
此時晉酒館已被虎賁衛士兵團團包圍,店門被踢開,一群士兵沖進去查,遠處則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指著酒館議論紛紛,數十名虎賁衛士兵則挎刀四處巡邏,尋找大街上可疑之人。
李孚慢慢走著,前面正好站著兩名虎賁衛士兵,擋住了他的去,兩人疑惑地看著他,李孚沒有躲閃,反而笑嘻嘻迎上去,“軍爺,酒館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可以免費吃飯。”
他猥瑣的笑容,身上一股狗屎惡臭,頓時讓兩名士兵差點嘔出來,兩名士兵連忙躲開,大罵道:“哪來的乞丐,快滾!”
李孚笑嘻嘻指了指小巷,慢慢吞吞地走進巷里,站在巷口看熱鬧的人紛紛捂鼻躲開,誰都沒有認出,這位披頭散發,滿臉骯臟,身上發出惡臭的乞丐,就是平時神氣活現的李大爺。
李孚回宿地迅速燒了重要情報,很快離開了鄴都城,他走后沒多久,整個鄴都便開始了翻天覆地的大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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