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侍衛進來對劉璟低語幾句,劉璟對郤正笑道:“我有事要出去一會兒,主薄先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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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侯書房內,張昭和步騭等幾名重臣目瞪口呆地聽完嚴畯的稟報,他們不由面面相覷,劉璟這個條件分明就是讓江東自決,怎么可能辦得到?
張昭擔憂地向孫權望去,只見孫權一不發,目光陰鶩地望著眼前的朱筆,這支朱筆也是僭越之物,劉璟這個‘僭越’二字,算是擊中了江東的要害。
這么多年來,曹操為了讓軍隊和政權的合法,一步步爭取,終于得到了魏公的爵位,得以建國,而劉璟也同樣拼命爭取,最終被封為漢王,名正順地享受一國之君的地位。
惟獨孫權至今依然是縣侯,曹操兩次封他為吳公,都被他謝絕了,當初是不想被朝廷控制,但現在卻成為了劉璟攻打江東的把柄。
僭越這種東西,平時誰都不當它一回事,無論袁術、袁紹還是劉表、劉璋。都不是暗中以帝王自稱,大家見多不怪,也習慣了,江東割據多年,僭越早成慣例,天下都已習以為常。
可一旦有了需要,僭越便立刻成為江東最大的把柄,成為敵人最犀利的工具,劉璟以僭越為借口攻打江東,讓人似乎覺得可笑,可細一想,它又是如此之恐怖,這意味著劉璟出師有名了。
孫權長長嘆息一聲,異常疲憊道:“各位先退下吧!讓我安靜一會兒。”
確實,眾人也不知該怎么安撫孫權,好在劉璟給了十天時間,可以讓每個人都好好想一想,他們該怎么辦?
眾人都退了下去,孫權起身道:“回后宮,擺夜宴!”
這個時候,孫權什么都不想考慮了,他只想大醉一場,忘記一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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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畯離開了建業宮,已經快一更時分了,他也著實有些疲憊,準備返回秣陵城自己的府中休息,他剛上馬車,卻見一人從對面跑來,叫住了他,“曼才請留步!”
待來人走近,嚴畯才認出,竟然是副都護諸葛瑾,他心中一怔,剛才好像諸葛瑾不在書房,吳侯怎么不讓他一起參加議事?
諸葛瑾上了馬車,小聲道:“我府中被人監視,只要在這里等候曼才了。”
“發生了什么事?”
嚴畯愈加驚訝,諸葛瑾府中居然被人監視,被誰監視?一轉念他頓時明白過來,除了吳侯,不會有別人。
“吳侯怎么會監視諸葛公?”
諸葛瑾嘆口氣道:“一難盡,為了交州援助之事,吳侯對我為惱火,我們不說這個,我想問問,劉璟開出了什么條件?”
嚴畯不知該不該對諸葛瑾說,他和諸葛瑾都屬于張昭的北方派系,平時關系好,無話不說,這種機密之事他一般不會隱瞞諸葛瑾,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著實讓嚴畯有些難辦。
不過,嚴畯又想到很多人都知道了,明天消息就會傳出去,他現在說出來其實也無所謂了,他便低低嘆息一聲說:“劉璟提出了個吳侯根本無法辦到的條件。”
他便將劉璟的個條件向諸葛瑾述說了一遍,最后搖搖頭道:“我看得出,吳侯都絕望了,連軍師也無以對,劉璟給了十天時間,這擺明了是讓江東官自己選擇出,諸葛公有什么想法嗎?”
諸葛瑾搖搖頭,“我現在心很亂,也不知該怎么辦,多謝曼才告訴我機密。”
“此事是絕對機密,諸葛公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以免引起混亂。”
“我知道,一定會保守秘密。”
諸葛瑾下了馬車,轉身向停在遠處的馬車小跑而去,嚴畯心中覺得很失落,他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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