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衛走進,手中拿著一份已經抄譽好的鴿信,程昱起身接過鴿信,讓侍衛退下,他看了看信件,對曹操道:“魏公,是關于那座小合肥城。”
幾天前,曹軍斥候發現漢軍正在巢湖北岸修建一座縮小的合肥城,準備用它訓練士兵攻城,曹軍便發鴿信去城內,要求張遼積應對,現在就是張遼的回信。
“他怎么說?”曹操問道。
“遠說,城池只是一種防御武器,士兵才是勝負的關鍵,漢軍可以模仿城池,但模仿不了曹軍,漢軍筑城,不用放在心上。”
曹操點點頭嘆道:“遠果然有名將之風啊!”
.........
時間漸漸到了八月上旬,七萬漢軍援軍抵達合肥,使漢軍總兵力達十五萬之眾,而曹軍從徐州過來的援軍也有五萬人,由于水陸通道被漢軍切斷,無法支援合肥,只能在壽春駐扎,使壽春的兵力達到七萬人,而合肥兵力有五萬,從總兵力對比來看,曹軍要弱于漢軍。
此時漢軍大營已北移到合肥城西面約五里外的一片高地上,和合肥城相望,劉璟注視著遠方的合肥城,回頭問法正道:“已經準備好了嗎?”
“回稟殿下,已經準備完成,隨時可以行動。”
劉璟點點頭,“那就今夜兩更行動!”
.......
對于漢軍而,攻打合肥城第一個攔虎,無疑就是寬達丈的護城河,這也是合肥城和別的城池最大不同之處。
對于護城河,一般的處理方案是架設木板,或者填平護城河,但對于合肥城的護城河卻都不適用,這種寬護城河則應設立浮橋,只是曹軍有犀利的火油,無論是用浮橋還是戰船,都會被城頭投下的火油燒毀。
在萬般無奈之下,漢軍只能使用最費力,但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將護城河的水引走,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奮戰,這項工程已經漸漸進入最后的收尾階段。
合肥護城河實際上是施水的一部分,施水從北面的芍陂湖流來,注入護城河內,又從護城河進入濡須水,最后流入巢湖,由于合肥地勢是北高南低,這就給了漢軍引走護城河水的機會。
入夜,在合肥城北面施水兩岸,數千漢軍士兵正緊張地忙碌著,施水也就是聯系合肥和壽春間的運河,原本河道狹窄,是一條小河,從去年年中開始,張遼投入萬民夫拓寬并挖深河道,使這條運河最大可以行使千石貨船。
在施水東面是一片地勢低洼地帶,原本是一片湖泊沼澤,和芍陂湖連為一體,后來芍陂湖漸漸縮小,沼澤也逐漸干涸,又經過當地人年改造,這片占地數萬畝的干涸沼澤洼地逐漸變成了良田。
在曹軍沒有拓寬運河之前,施水對這片糧食沒有大的威脅,反而是寶貴的灌溉水源,但自從施水被改造為運河,河床墊高,施水成了地上懸河,對原本地勢就比較低洼的良田產生了巨大威脅。
或許現在不可能,但再過數十年,運河年久失修,一旦決口,就會對低洼處的良田造成毀滅性的災難,而漢軍引走護城河水的關鍵,就是這條運河。
兩萬漢軍經過近一個月的努力,已經在合肥以北十里外的施水上修建了一座攔河壩,用布袋裝入泥土碎石投入河內,今天晚上,隨著最后的數萬袋泥土和碎石投入河中,最終截斷了施水。
護城河同時也失去了補充水源,由于地勢北高難低,護城河的水最終會全部流入巢湖,但施水卻河水暴漲,水位迅速上升,開始漫出河堤,向東面的洼地流去。
這時,數名漢軍士兵扯開了堵在堤岸上的數千袋泥土布袋,河堤上迅速出現了一段寬約十余丈的決口,洶涌的河水沖出決口,白浪滔天,咆哮著向低洼處的大片良田奔騰而去。
在東面十余里外,低洼地的另一端,有一條不大的河流,叫肥支河,當地人叫它妃河,彎彎曲曲流入數十外的白下河內,最終注入長江,而漢軍卻挖了一條人工河,將這條妃河與巢湖相連,這樣運河奔流出來的洪水在淹沒了數萬良田后,形成一面新的湖泊,水又流入妃河中,最終從妃河流入巢湖,這樣一來,施水便改道了,不再流經合肥護城河。
由于施水被攔截,攔河壩南面河道內的水位開始迅速降低,站在西岸的萬名漢軍士兵將堆積如山的泥土和大石推入河道中,使攔河壩變寬為半里,這樣,施水南下水道便徹底被封堵住了......
次日一早,張遼得到消息,急趕到東城頭,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驚,只見遠處十里外出現了一面新的湖泊,白茫茫一片,足有數萬畝大小。
而城下護城河的水位卻在迅速降低,北城一帶已經露出了河床,逍津則變成了旱地,密密麻麻的漢軍士兵正挑土飛奔,向稀爛的淤泥中填土夯平,整個護城河只剩下南城一段,深不過數尺,最遲兩天內,護城河水將全部流盡。
張遼不由長長嘆了口氣,漢軍確實是大手筆,竟然用改造河湖的辦法引走了護城河的水,張遼不是感嘆漢軍中有人才,而是感嘆劉璟攻打合肥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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