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璟也知道曹軍不肯走,所以用曹軍撤離為條件,就算曹軍想撤,長江上的漢軍戰船也會攔截,說到底,劉璟也不想放棄江東的利益,雙方各玩謀略,只有吳侯被他們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這就是差距啊!
張昭也不想去勸慰孫權,這種事情誰勸也沒有用,只有等孫權自己冷靜下來,最終接受現實,然后江東就平靜了。
張昭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時間已到中午,張昭坐上馬車返回自己府中,這也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中午要回家吃飯,并午休片刻,畢竟他年事已高,體力大不如前。
吃罷午飯,張昭坐在書房里閉眼休息,這時,房間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到門口又停住,顯得很猶豫,張昭聽出這是長的腳步聲,他明知自己要休息,還來書房,必然是有重要事情。
“進來吧!”張昭坐起身令道。
門開了,長張承慢慢走了進來,單膝跪下行禮,“孩兒打擾父親休息了。”
張承原是官,出任廬江郡丞,廬江郡被讓給漢國后,張承便轉入軍隊,被封為奮威將軍,丹陽副都尉,而丹陽都尉周泰是孫權心腹,掌握著一萬軍權,張承這個副都尉只是掛了個名。
張承為人豪爽,好交友,加上他父親掌大權的緣故,他身旁的朋友多,大多是高官弟,這群人天天廝混在一起,從而漸漸形成了建業的次官場。
他們倒并不是什么紈绔弟,每個人都有抱負和見解,他們討論國事,提出自己見解,憂慮江東前途,甚至利用人脈影響著各種決策,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政治力量。
張昭點點頭道:“吾兒有什么急事?”
“孩兒得到一個消息,吳郡守闞澤投降了漢國,現在已經去了會稽。”
“什么!”
張昭吃了一驚,急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事情已生一段時間了,聽說被呂蒙隱瞞住,而且闞澤的家人也失蹤了,估計被漢軍斥候送去了會稽。”
張昭心中著實很吃驚,闞澤投降漢軍可是一件大事,他開了一個很壞的頭,很可能會引江東官員的棄官潮或者投降潮。
張昭心念急轉,呂蒙不會隱瞞吳侯,必然已經秘密向吳侯匯報,是吳侯隱瞞住了這個消息,甚至還向自己隱瞞了,看來吳侯也同樣擔心自己。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
“父親,這個消息建業已經傳開了,可以說人人都知道,孩兒剛剛去了闞澤的府上,才知道他妻兒已經失蹤天,這個消息一定是真。”
張昭嘆了口氣,不用說,這個消息是漢軍斥候放出來的,為了擾亂江東官場和軍隊,劉璟明著和解,暗中卻下刀,這個人的手段著實很毒辣啊!
這時,張承緊咬一下嘴唇,吞吞吐吐道:“父親,孩兒也覺得江東大勢已去,已成為困獸,遲早會被漢軍所滅”
“別胡說!”
張昭不高興地打斷了兒的話頭,他知道兒想說什么,冷冷道:“合肥戰役還沒有開始,鹿死誰手尚為未可知,一但曹操擊敗劉璟,江東就會徹底翻身,曹操一定會扶植一個強大的江東,以形成足鼎立之勢,我們甚至還會奪取荊州和交州,占領大半個南方,所以你現在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在外面胡說八道。”
“是!孩兒明白。”
停一下,張承又低聲道:“父親能不能告訴孩兒,曹操和劉璟之間,究竟誰能贏得合肥大戰的勝利?”
張昭也明白兒的心情,他沉吟片刻道:“坦率地說,劉璟略占上風,倒不是漢軍如何厲害,漢軍和曹軍戰斗力在伯仲之間,但是漢國的國力要強于魏國,漢國人口多,糧食和生鐵多,又從匈奴那里獲得大量的財富。
而魏國財力較為困乏,中原人口銳減,河北民心不定,并州只有一半可用,但我覺得這些倒不是問題,關鍵是中原的士族不支持曹魏,這才是要命的問題,如果曹操處理不好,恐怕這場戰役他堅持不到最后,不過也難說,以曹操的老奸巨猾,一旦劉璟決策稍有失誤,也會被曹操翻盤,徐晃大敗趙儼可是一個典型例,所以我現在不好說誰勝誰負,只能旁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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