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夏天,他被調到關中出任長安縣縣令,由于長安是都城,他實際上已相當于郡丞的官階,成為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他的好友崔實和荀志也做得非常不錯,崔實去年秋天出任零陵守,而荀志則在前年出任侍御史,主管荊州的官府巡查,長安已有消息傳出,荀志在這一任結束后,很可能會升為御史中丞。
這一次,鄧宏被劉璟特地調入軍中,作為攻打南陽的一個重要人物,南陽郡大士族除了鄧家外,還有老將黃忠的黃氏家族,以及張仲景所在的張氏家族。
雖然鄧宏是在漢國為官,但他畢竟是鄧氏家族的嫡長,在家族中地位高,很多族人都認為,等他父親鄧義去世后,就應由鄧宏接手家主之位。
一行人離南陽已不足十里,遠遠可以看見雄偉的城墻,像一條長龍般橫亙在他們眼前,官道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農田,不遠處還有片片茂盛的樹林,矗立在農田之中,南陽一帶的冰雪已經融化,田地里長出了綠油油的麥苗,冬小麥過了嚴寒的冬天,開始復蘇了。
時至中午,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大多是住在附近的農民,也有去宛城探親的富人,坐著寬大的馬車,有家仆騎馬護衛,還有不少像他們一樣的商隊,或數匹騾馬的大商隊,或十幾匹騾馬的小商人,他們都是前往西城外的草市。
“鄧公,這都是你們家的土地吧!”任平用馬鞭指著兩邊的農田笑道。
“南邊是,北面不是,北面是黃家的土地,比鄧家略少幾頃。”
“據說鄧家在南陽郡有五處莊園,這里只是其中一座吧!“
“也沒辦法,鄧家人口比較多。”
鄧宏淡淡一笑,岔開了話題,他指著前面一條岔道道:“任東主,到前面那條岔道,我們再轉道向南,大約再走五六里就到了。”
任平點點頭,回頭吩咐道:“大家跟上了,別走丟了。”
眾人加快速,很快來到岔道前,又轉道向南而去,大約走了五六里,一座古老的莊園出現在他們眼前,莊園占地數畝,除了十幾座大倉庫外,還有幾座兩層樓的木房,再就是上戶佃戶的房。
這里便是鄧家五座莊園之一的宛城莊園,周圍近十頃土地都屬于鄧家所有,有一名執事負責,鄧宏催馬奔進莊園,大喊道:“隆叔在嗎?”
“公,是你嗎?”
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從木房跑出來,激動萬分地望著鄧宏,這時,很多家丁都出來向鄧宏施禮,有幾名家丁飛奔向木屋里跑去。
不遠處的任平卻覺得有點不妥,知道鄧宏回來的人多了,這里面會有風險,畢竟鄧宏是漢國的官員,一旦被曹洪知道,他會不會派人來審查。
但現在發現不妥已經有點晚了,任平只得決定采用備用之策,一旦進了城,就立刻脫離鄧家,這時鄧宏回來笑道:“任東主請進吧!我父親正好就在莊園里。”
任平點點頭,帶著手下走進了鄧氏農莊,他們在一座木屋里休息并吃了午飯,大約半個時辰后,鄧宏匆匆走進房間,對任平道:“任東主,請隨我來!”
任平吩咐眾人幾句,這才跟隨鄧宏向另一座大木宅走去,一直走進最里面的屋,只見屋里坐著一名雙腿殘疾的老人,頭發花白,面容削瘦,正是鄧氏家主鄧義,也是鄧宏的父親,當年的荊州治中,在荊州和南陽都享有崇高的威望。
盡管曹洪也知道鄧義偏向荊州,不過他很多事有求于鄧義,對他十分客氣,在很多方面,鄧義也十分配合曹洪,兩人也結下了交情。
任平躬身施禮道:“漢軍校尉任平參見鄧公!”
鄧義從兒口中已經得到了漢軍要攻打南陽郡的消息,也知道是漢王劉璟親自率軍西來,這讓他心中非常吃驚,這一次非同尋常,恐怕漢軍要徹底占領南陽了。
鄧義憑著他幾十年的政治智慧,便知道自己該怎么處理此事,他對任平笑道:“我可以幫助將軍和部屬進城,不過鄧府內有曹軍駐扎,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我不能把你們領去鄧府,希望任將軍能理解。”
任平立刻道:“感謝鄧公支持,我們不需要去鄧府,只要能進宛城,我們就能自己安排。”
鄧義微微一笑,“現在的宛城可不比從前,曹洪有懸賞令,超過五人以上的外地人集結,只要民眾舉報,就能獲得重賞,所以你們進城也不能擅自去尋找旅舍之類,我會安排你們住處,另外,你們需要的兵器,鄧家也能提供,好在你們人數不多,超過五十人,我就無能為力了。”
“多謝鄧公,不知我們如何進城?”
“說起來也是巧,這幾天曹洪向我借一萬石糧食,所以我今天來莊園清點糧食,如果你們不嫌委屈,可以扮作鄧家的莊丁,送糧進城!”
任平沉思片刻,雖然他覺得這并不是最佳的方案,但除此之外,他也別無選擇,任平只得點點頭,躬身感謝道:“多謝鄧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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