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輛馬車沿著大道疾速向北門駛來,王寧認出了車上的旗幟,是長史張纮的馬車,他想起了張纮在吳侯面前彈劾自己,心中頓時一陣惱火,快步向城門走去。
城門處,士兵們攔住了張纮的馬車,為家丁大喝道:“是張長史的馬車,請速速讓開!”
守城將領凌志見車窗前的張纮,便一揮手,“放行!”
士兵們閃開,馬車剛要走,后面傳來了王寧的喊聲,“且慢!”
張纮回頭,見王寧正快步跑來,心中感有些不妙,立刻喝令道:“不用睬他,出城!”
旁邊鐘雪反應快,催馬和幾名開的家丁率先奔出城門,車夫隨即長鞭一甩,剛要再抽打馬匹,一柄鋒利的寶劍已冷冰冰地頂了他的咽喉,“你再敢動一下,我宰了你!”
張纮大怒,喝道:“王寧,你什么意思?”
王寧從懷中摸出孫權的金牌,冷冷道:“奉吳侯之令,捉拿刺客!”
張纮見鐘雪已經先出城,一顆心稍稍放下,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張纮窩藏刺客嗎?”
“我并無此意,張長史當然也可以出城,不過,按照吳侯之令,算是他本人出城,也要進行查,所以,我們也要查長史的車隊,抱歉了!”
“這是我私人車輛,算吳侯在也不敢查,你一個的校尉算什么?”
張纮見士兵們靠近,喝令家丁道:“誰敢欺我,你只管殺,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眾士兵畏懼張纮之權,皆不敢上前,但也攔住了馬車,不讓馬車離去,城門口頓時僵持住了。
王寧被孫權任命為內務軍校尉,又是孫權監視官的眼線,自然有他過人之處,他是一個為精明能干之人,有過目不忘之才,而且反應十分敏銳,這時,王寧見了站在城外等候的張纮家丁,他知道這幾人應該是剛才搶先奔出城的開家丁。
不過,張纮忽然發現了不對,剛才前面似乎是四名開家丁,現在怎么只有人,少了一人,他頓時起了疑心,本來,王寧刁難張纮,只是因為張纮在吳侯面前彈劾他,他想借此泄私憤,但現在他發現了異常。
王寧再一次清點張纮的護衛,剛才他在河邊見馬車時,應該是十六名護衛,前四、后四,左右各四,非常容易記住,但現在居然只有十五人,果然少了一人,應該是出城后失蹤了。
王寧疑心大起,他不露聲色彎下腰查車底,車底無人,他目光又銳利地瞥向車內,只見車內坐著人,兩人他認識,是張纮和他的妻,另一個是名老婦人。
王寧早已猜黑衣女人和大喬一定化了妝,絕不會保持原貌,黑衣女人身材高大,臉上輪廓分明,最適合化妝成男,而大喬只能化妝成另一個女人,所以在查船只時,所有女人都要洗臉,所有身材高大的男都要身,是這個緣故。
他的目光盯在老婦人身上,一般夫人出門都會隨身帶一個年輕丫鬟,或者年少童,從未見哪個貴夫人會帶一名老仆婦出門,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能伺候夫人?
王寧見她低著頭,頭發花白,不清容顏,但她那身姿優雅動人,絕不應該是一個老仆婦擁有,而且頗有點熟悉,王寧不由冷笑起來,化妝了相貌,卻化妝不了長期形成的氣質,難怪自己不她,原來躲了張纮的府中,也難怪張纮要彈劾自己。
王寧惡膽心生,忽地一劍刺向挽馬,這一劍又快又狠,一劍刺穿的挽馬的腦袋,挽馬慘嘶,前蹄高高躍起,隨即重重摔倒,挽馬摔倒使馬車失去平衡,在一片驚呼聲,馬車開始側翻,張纮的護衛家丁大驚,一起上前頂住了馬車,不讓馬車再繼續傾翻。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在場士兵都驚呆了,凌志反應過來,大喊一聲,“趕快救長史!”
士兵們紛紛奔上前,扶正了馬車,家丁們打開車門,將張纮夫婦從車內扶出,這時,一名家丁準備攙扶老仆婦,王寧卻大步上前,推開了家丁,伸手遞給老仆婦,眼睛微瞇,恭恭敬敬笑道:“夫人,你讓我找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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