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認識這名宦官,是負責在書房內伺候,名叫江安,王寧勉強笑道:“江公公有什么事嗎?”
江安知道王寧的真實身份,上前壓低聲音道:“吳侯讓我轉告將軍,由于軍隊擾民過于嚴重,秣陵民眾怨聲載道,吳侯令將軍解除戒嚴。”
王寧一怔,吳侯如何得知?他連忙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江安嘆息一聲說:“張長史正在吳王宮內彈劾將軍縱兵擾民,內務軍借查為借口,敲詐勒民財,欺辱民女,秣陵城內民怨沸騰,吳侯壓力很大。”
這時,凌志也上前勸道:“將軍,那些查士兵若得了賄賂,也不會細,卑職估計也不出結果,還是用懸賞的辦法,重賞之下,看看有沒有勇夫愿意出頭揭發!”
王寧知道凌志說得有道理,這兩年軍隊派系林立,裙帶關系盛行,加上軍俸微薄,底層軍官士兵各思發財之道,導致軍紀渙散,敲詐勒成風,他讓軍隊全面城,只能給軍隊創造發財的機會,張纮由此彈劾他,也不是空穴來風,這樣查下去,藏匿逃犯之人只要稍加賄賂,便蒙混過去了,不會有什么結果。
王寧只得下令道:“傳我的命令,停止查,取消戒嚴!”
凌志又連忙問道:“那是否可以開啟城門?”
王寧點點頭,“城門可以開啟,不過天之內,只準進,不準出!”
王寧命令下達,戒嚴解除了,士兵們也不再查民宅,開門開啟,無數商人腳夫蜂擁而入,一艘艘船只也從水門處劃了進來,城內商鋪紛紛開業,大街小巷又開始熱鬧起來。
不過城風波并沒有過去,城門只準進不準出,說明刺客還在城內,一張張懸賞告示帖下擠滿了好事者,紛紛仔細看上面畫的圖樣,這也難怪,兩黃金的賞賜著實令人動心。
這時,一輛馬車在數十名帶刀家丁的護衛下緩緩駛進了北城,這時長史張纮的馬車,張纮的府邸便在秣陵縣內,他今天親眼看見士兵居民勒錢財,又以化妝掩蓋為由,對一些年輕女進行摸臉身,這讓張纮為憤慨,趕去建業宮向孫權彈劾王寧縱兵擾民。
雖然他的告狀有了效果,士兵們停止查,放棄戒嚴,城內漸漸恢復正常秩序,但張纮心中的一個疑問卻始終揮之不去,查秣陵的借口是昨晚建業宮內出現女刺客,吳侯險些被刺,乍聽好像有理,但仔細一想便會發現漏洞。
女刺客就算逃出建業宮,也應該藏身在建業城內,她怎么可能翻出建業城高大堅固且戒備森嚴的城墻?又怎么進得了秣陵城?退一步說,就算女刺客武藝高墻,翻出了建業城,那也應該從野外逃走,或者乘船逃入長江,這才是逃命之道,怎么又自投落網,躲進秣陵縣城?
這個漏洞讓張纮思不得其解,就在剛才,他又偷偷問了在宮中當侍衛的族侄,族侄告訴他,昨晚宮中并沒有發生什么刺殺之事,也沒聽說有刺客,張纮忽然意識到,吳侯的刺客借口里面隱藏著什么,必然不是那么簡單。
張纮的府宅位于城中,是一座占地七十畝的大宅,有家丁仆婦兩余人,住著張纮和他的妻妾以及兒孫后輩二十幾人,馬車在大門前緩緩停下,管家從府內匆匆跑來,次張清匆匆跑出來,在父親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張纮不由一怔,他又低聲問道:“還有誰知道?”
“除孩兒外,無人知道。”
張纮點點頭,“這件事要嚴加保密,就算你母親也不能說。”
“孩兒明白,他們在父親的外書房等候。”
張纮沉吟一下,便快步跟著兒向自己外書房走去,張清推開書房門,只見書房內坐著兩人,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另一個是一名老年婦人,他們見張纮進來,連忙起身施禮。
張纮擺擺手,讓兒在門口看著,他打量一眼二人,這才問年輕男道:“你們是漢王派來的人?”
年輕男一笑,卻露出了女人的聲音,施禮道:“在下鐘雪,是王妃身邊的侍衛領,外面正在抓的刺客,便是我!”
張纮一驚,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緊張地望著這個化妝成男人的女刺客,沉聲問道:“你就是刺殺吳侯的女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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