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獸醫看著我苦笑,“你沒那么多心計的,也別把自己說那么壞。孩子氣。”
“我能讓你那八個等吃的傷兵往下一口吃的沒有。我們也一直在勒褲腰帶,多一口是一口。”我說到做到,這很容易。
我滿意地看見郝獸醫臉上出現了凝固的表情,我知道只要再挺挺我就贏了。
“你做不出來的。”老頭兒猶豫了一下說。
“做得出來。記得上周有個逃兵殺了禪達一家三口嗎?活得不像人樣,還選個缺八輩子德的死法。為了不那樣,我什么都做得出來。我不是孩子氣。”我安靜地看著老頭,老頭兒打了個寒噤。
“這會不是孩子氣了。”老頭兒嘆了口氣,接著去掩埋那個叫馮義的小孩兒,我想那讓他覺得比較安全。
他說:“你真的在跟人比爛了。”
我不想聽什么爛不爛的,我只想知道最終結果,“你聽我的嗎?”
“我聽你的。”老頭兒在坑里埋人,不看我。
我看著山丘,看著墓碑,看著墳坑,看著郝獸醫在坑里聳動的瘦削的肩胛,我看著死人,我看著活人。
我終于得到了我要的那個機會,靠卑鄙,不靠蠢貨們的熱血和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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