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盡量簡短,卻把張松齡聽了個兩眼發直。砸吧著嘴品味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說道“那,那蔣委員長和閻長官,豈不是太對不起咱們西北軍了?”
老茍聳聳肩,搖頭苦笑,“哪有那么多誰對不起誰的,爭天下唄。誰都覺得自己應該一九鼎,別人不聽,就只能用機槍大炮說話。打來打去,也沒打出個什么結果來!倒是把國家給打爛了,白白便宜了小日本兒!”
有些話,他原本不會輕易跟人說的。特別是涉及到西北軍靈魂人物,大伙的老長官馮玉祥,更應該是為尊者諱。但是老茍今天鬼使神差般全說了,一方面是因為剛剛打了個大勝仗,心情愉快的緣故。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覺得張松齡跟年青時的自己很像,一樣的熱血沖動,一樣的單純善良,還有一樣地堅韌,輕易不肯向任何人服輸。
兄弟二人談談說說,很快就將話題扯到了其他地方。大多數時候,都是老茍一個人在講述,張松齡在發問。作為聽眾而,后者非常的不合格。人生閱歷與老茍相差太遠,問話的時候也直接得過分,絲毫不懂得迂回,不懂得跟人留點兒情面。然而老茍卻不會跟張松齡計較這些,幾乎非常耐心地解釋了每一個問題。包括二十六路軍跟第八路軍的私怨,當張松齡順嘴提起來時,他也非常平淡地做了解答,“那時候咱們西北軍分崩離析了,咱們老營長不得不投靠到蔣委員長麾下。蔣委員長讓老營長帶著大伙去剿匪表忠心,咱們就去唄!誰料匪沒剿成,卻差點被匪給剿了!呵呵…..”
可以看得出來,經歷了前段時間那場大病之后,老茍的性格改變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不再象原先那么激烈,提起曾經的敵人,也不再是滿口污穢語。甚至在不經意間,他還肯定了對方的很多長處,“那一仗咱們輸得其實半點兒都不冤枉。咱們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人家卻是在自己的地頭上,每一條道路通向哪兒都清清楚楚。再加上那些人打起仗來,比咱們西北軍還不要命。我原本以為,咱們西北軍的弟兄,是最不怕死的。誰知道跟人家一比,才明白什么叫做視死如歸……”
兄弟兩個一問一答,時間很快就在談談說說間流失。天快亮的時候,通信兵終于接到了第一封回電。是從黃譙松的七十九旅發來的,簡意賅到了極致,“堵住半個聯隊,正欲殲之,后路拜托吾弟。兄,克立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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