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美安志做慣了侍衛隊長,上戰場指揮的經驗不多,臨陣忙中出錯,忘記了喊各分隊頭領的名字,以至于讓他們無法徹底領會自己的戰斗意圖。
當他將兩個隊列分好,鎮寇營的八百戰騎,已經沖到了五十丈外,眼見就要接敵。
海寇戰騎再想催馬提速,已經來不及。
他們用力催馬,戰馬嘶鳴,正在加速啟動時,鎮寇營八百戰騎從兩翼撞進了海寇的一千五百戰騎隊伍。
本來就是匆忙建立的騎隊,對于騎術和馬上拼殺技能,也沒時間進行系統的訓練,只憑了原有個人的基礎,硬著頭皮與對方拼殺。
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不說林豐的五百護衛隊,人人都是鎮西軍精挑細選的精銳之士,大部分人都經過了與韃子戰騎的馬上拼斗,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高手。
單說前振風營的二百八十戰騎,也是歷經多次戰斗,大浪淘沙般的精銳戰騎。
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眼下又被鎮寇營占了先手。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海寇戰騎便開始潰散。
根本頂不住如此猛烈的沖擊,僅僅是長矛攢刺,便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摔下馬去。
再加上馬速沖撞,哪里還有還手的余地,能躲過死亡殺戮,就算燒了高香。
雖然海寇人數多了近一倍,其戰力卻太過拉胯。
一刻鐘后,整個海寇戰騎隊伍,轟然而散,不顧渥美安志的狂呼,各自催馬逃命。
隊伍一散,這仗便輸了。
再想組織反擊是不可能的事,渥美安志也只能在護衛的簇擁下,往野地里跑去。
他很想親自沖陣,面對無數鎮寇營戰騎,明智地選擇了逃跑。
不但要跑,還得快跑。
許多鎮寇營的戰騎,追著屁股殺呢。
林豐沒有參與殺敵,而是立馬在一處斜坡上,冷靜地看著一片混亂的戰場。
直到發現渥美安志被一群護衛簇擁著離開戰場時,這才摘下彎弓,將羽箭搭在弓上,緩緩拉滿弓弦,仰角向上調整著方向和角度。
稍傾,一松手,羽箭一閃,鉆入半空中。
下一刻,正在拼命打馬逃竄的渥美安志,突然伸手,將在身旁飛馳中的護衛背上的圓盾扯了過來,往身后一遮。
砰的一聲,一支羽箭釘在了圓盾上,透過圓盾的箭鏃,又撞在渥美安志的護甲上,才停止不動。
渥美安志就覺得有人在后背上砸了一拳,悚然心驚,扭頭看了一眼,只是模糊地看到了一個立馬田野的影子。
顧不得其他,渥美安志猛催戰馬,瘋狂逃竄出去。
而林豐則微微張了嘴巴,有些發愣。
這家伙有些能耐啊,竟然在逃亡中也如此警醒。
在海寇的隊伍中,還是有不少高手的嘛。
林豐很想追上去試試此人的能耐,看看他到底能擋自己幾刀。
這只是瞬間發生的事,這種心思只在林豐心中一閃而過,就有一波戰騎追了上去。
跑在隊尾的騎兵,一個個被刺下馬去,不用看刺傷,只是落馬一摔,人基本就廢了。
再加上后方戰馬的踩踏,就算有的幸運,沒被戰馬踩上一腳,卻也摔斷了骨頭,無法起身。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斗,也是鎮寇營密集屠戮海寇戰騎的一仗。
更是一場讓鎮寇營八百戰騎,振奮精神,提高信心,揚眉-->>吐氣的戰斗。
雖然林豐覺得,這些海寇戰騎,勝之不武,卻也不打擊鎮寇營軍卒的信心。
因為他們也見識過強手,當年與韃子戰騎交戰過,知道對方強在哪里,弱在何處。
半個時辰后,鎮寇營收隊,清點戰損,收獲戰利。
十幾個騎兵受了輕傷,無一人重傷,更沒有一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