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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章 庵廟遇襲,命懸一線!

    聽出爭吵聲里夾雜著裴元容那尖銳憤怒的聲音,裴元歌皺了皺眉頭,循著聲音繞過一列紫藤花架,穿過雕花月亮門,遙遙看到裴元容站在花圃前,正在跟一個穿水綠輕紗,丫鬟裝扮的女子爭吵。兩人腳邊散落著青瓷花盆的碎片,泥土四濺,一株蘭花模樣的植物被踩得稀爛。

    你這個丫鬟好不懂事,現在我的衣裙被泥弄臟了,你說怎么辦?

    丫鬟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這位小姐才奇怪,都說了這盆墨蘭是我家小姐的心愛之物,你卻偏要搶,結果把花盆碰碎,還故意把墨蘭踩爛。我還沒有讓說讓你賠墨蘭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這墨蘭稀罕貴重,價值千金,是少爺好不容易才為我家小姐求來的,你賠!你賠!

    裴元容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隨即又道:你別裝模作樣,這蘭花明明就是白衣庵花圃中的,你想偷人家的蘭花,被我發現了,心急之下就摔了花盆,踩死了蘭花,與我何干?告訴你,我可是刑部尚書家的千金,不要以為你們能隨便誣賴訛詐我!

    這樣無賴,還說自己是千金,你羞不羞?

    裴元容性子刁蠻,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強奪,聽著這兩人的爭執,裴元歌也將事情的經過猜得八**九,多半是裴元容看人家的墨蘭珍貴,侍強想要強奪,兩人爭奪間不小心將花盤摔碎在地,踩壞了墨蘭。這個裴元容,怎么道哪里都生事?裴元歌神色不豫,揚聲喊道:三姐姐。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垂花拱門口出也傳來一聲輕盈嬌柔的低斥:小壽!

    兩人同時轉頭,看到裴元歌,裴元容臉上露出一抹驚慌,隨即想只要自己咬死不認,誰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這才稍稍心安。那個叫小壽的丫鬟則跑到門前女子的身邊,微帶著哭腔道:小姐,奴婢依照小姐的吩咐,把墨蘭帶來花圃,結果被那個刁蠻小姐看到,非要奪,把花給摔了,怎么辦?

    你這個丫鬟不要想誣陷我,那蘭花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裴元容急忙開口辯駁。

    她當然知道墨蘭的珍貴,價值千金,又看那丫鬟衣飾普通,這才起心想搶。現在裴元歌那小賤人在,如果被她回去在夫人或者父親跟前告一狀,她肯定要挨罵。再說,墨蘭那么珍貴,她哪賠得起?

    你——小壽被她氣得快要哭了。

    女子身著淺綠色繡連枝水云紋的對襟上襦,下身配草綠繡芳草連天的百褶裙,腰間系著一條如意福壽連綿腰帶,這么暖和的天氣,卻還外披著米白色撒竹葉紋的錦緞鶴氅。烏黑的鬢發梳成倭墮髻,簪著幾顆碎玉珠花。面色白皙光潔,只是微顯蒼白,在陽光照射下,幾乎如透明一般。細細的柳眉下,一雙眼眸含煙含霧,如有水汽暈轉,霧蒙蒙得惹人遐思,挺鼻小口,容貌頗為秀麗雅致。

    只是,女子似乎有不足之癥,連唇色都透著淺淺的白。

    這少女的衣飾看似尋常,卻都是奢華之物,又擁有價值千金的墨蘭,應該就是停在白衣庵外那輛馬車的主人。

    她神態溫雅中透著幾分疏離淡漠,伸手制住了丫鬟的繼續抱怨,盈盈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蘭花殘骸,將它放入花圃中,拿土掩埋起來。昨晚這一切,雙手合十對著花圃輕聲道:愿你完結此劫后,能早到西方極樂世界,來生福壽安康。阿彌陀佛!

    見她行為古怪,裴元容又覺得有些心虛,緊張地道:你不要想訛詐我賠你的蘭花!

    你還說!明明就是你要搶!小壽哽咽著道,這墨蘭是少爺跑遍整個大夏王朝,才找來這么一盆!

    都說了不是我弄壞的,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卻偏要賴到我的頭上!聽到這墨蘭如此珍貴難得,裴元容心中暗暗叫苦,更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事賴在小丫鬟身上,堅決不能承認。

    小壽,不要再爭了。女子淺淺一笑,容色疏離。

    裴元歌有些看不過去,走上前去,先瞪了眼裴元容,這才對那女子道:姑娘,是我家三姐姐不好,弄壞了你的蘭花。我家的確沒有墨蘭,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補償辦法?

    聽裴元歌語調溫和,聲音清雅,女子轉過頭,微微一笑,透漏出幾分溫和,輕笑著搖搖頭,低低地道:一切眾生、一切蜎飛蠕動、一切神,有生必有死,無不窮盡,沒有生而不死的。尊貴如帝王、貴族,高官,低賤如螻蟻,蜉蝣,都不可能逃過一死。世間萬物皆如此,誰也不能例外。也許,這是這株墨蘭的劫數,完了此劫,對它來說未必就是壞事,也許來生便可完劫為人。姑娘不必掛懷,倒是我家丫鬟不懂事,跟令姐起了沖突,還請不要見怪。

    阿彌陀佛!一聲清朗的佛號傳來,只見一個中年尼姑緩步前來,緇衣布靴,容色謙和,善哉善哉,沒想到施主小小年紀,也對佛學有所研究,竟然說得出《雜阿含經·卷四十六》中波斯匿王問佛陀中的句子,又能看淡生死,實在令貧尼驚喜。《無常經》云:‘生者皆歸死,容顏盡變衰,強力病所侵,無能免斯者。’縱觀過去、現在世間一切眾生,只要有生,必定會走向死亡,唯有看清事實,才能念無常之苦,發解脫生死之心。修行學佛,修善斷惡,并于日用之間磨煉這念心如如不動,方能出離生死。

    女子轉身,神色虔誠地雙手合十,道:多謝大師指點。

    聽到不用賠墨蘭,裴元容神色欣喜,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但終究覺得不安,更不耐煩聽這兩人在這里講談佛經,粗暴地打斷兩人的對話,道:既然你說不用賠,那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你別事后反悔,又來賴我,告訴你,我可不會承認!說著,不等女子答話,提起裙子,一溜煙兒就跑了。

    女子絲毫不放在心上,神色仍是淡淡。

    裴元歌未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柔聲道:我家三姐姐一向蠻橫,還請姑娘不要在意。不知姑娘居家何處?改日讓我家三姐姐登門致歉。我叫裴元歌,家父名諱上諸下誠,今日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和裴元容報名號不同,她說出父親的名字,是希望有機會能夠幫到這位少女,還今日墨蘭的人情。

    女子顯然沒有聽過裴諸城的名字,神色絲毫未變,淺淺道:真的不必。令姐的事情與姑娘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上。這株蘭花再稀罕難得,也只是一件賞物,真正珍貴的,是他為我尋得此蘭的心意。但這份心意我心中永遠都知道,并不曾因為這蘭花被毀而有所損傷。所以,姑娘真的不必介懷。

    她約莫有十六七歲的模樣,年紀輕輕,語調中卻總帶著一股淡淡的看破滄桑的味道。

    而且,雖然她說話時神態文雅,語調柔和,但卻從不正眼看人,倒不是目中無塵高傲自大的那種,而像是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睛里永遠映不進去別人的影子。就像陽光下的一塊冰,看著晶瑩剔透,但內心卻是寒冷凝固的。這樣的人很難和她深交,再說裴元歌對她一無所知,若非這次墨蘭事件,見了也只是點頭避開。

    但現在,裴元容毀了人家的墨蘭,人家卻不計較,她總不好就這樣乍然離去,難免失禮。

    似乎察覺到了裴元歌的心思,女子終于看了她一眼,又是淺淺一笑,依然溫和疏離:如果姑娘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回答我幾個問題吧!只要姑娘愿意認真回答這些問題,之后墨蘭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姑娘以為如何?

    裴元歌怡然點頭:顏姑娘請問!

    裴姑娘,你說,人死之后會有魂靈嗎?此生終結,是否還有來生?是否還能記得今生所遇之人,所念之人?女子低低地道,低垂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哀傷,神色黯然,因為情緒低落,連陽光照在她身上似乎都是冷的,更顯得她柔弱如柳,惹人憐愛。

    這些問題倒是有些奇怪。

    不過,看著她唇色發白,身姿嬌弱的模樣,連這樣的天氣,都要披著鶴氅才能出來,似乎患有病癥。裴元歌隱約有些了解她為什么會知道佛家典故,又為什么要問這些問題了。恐怕這位姑娘身體有恙,而且難以治愈,悲傷心冷之下,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宗教之上,希望擁有來生來自我安慰。

    既然猜到這些,裴元歌自然不會去打碎她的夢。

    何況……

    雖然我不信佛,但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人死之后會有魂靈,而蒼天會看著,如果死前有著強烈的執念,也許它會生憐,給人再一次的機會,完成前生的遺憾。裴元歌低聲道,想到前世的慘死,想到今生的裴元容、萬關曉,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了些許起伏激蕩,至于所遇之人,所念之人,如果你想要記得,就一定能夠記得!

    這些問題在女子心中盤旋許久,她曾經問過好幾個人,但他們不是說她胡思亂想,就是虛應敷衍,告訴她人有來生。倒是眼前這位少女的答話,讓她有些意外。她說她不信佛,而她所講的也與佛教中的因果輪回不同,反而把一切寄托在更加虛無縹緲的蒼天上。

    但不知道為什么,女子卻覺得,這少女淺淺的話語,淡淡的語調,卻有著一股讓她想要相信的力量。

    如果想要記得,就一定能夠記得!

    女子忍不住回來,這次卻是細細地打量著眼前名為裴元歌的少女,身著乳白色無花對襟上襦,外罩著雪青色輕紗半臂,下身是條白綾繪水墨山水的長裙,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淡雅秀致的蘭花。不,她不像嬌弱的蘭花,而更像一株綠竹,看似文弱,卻自有氣節,不折不彎,柔韌挺直。

    女子的眼中,第一次有了外人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與以往那淺淡疏離客套的笑容不同,這次卻是由衷的。一時間,原本只是秀麗的容貌,被這個笑容侵染后,突然間就變得耀眼起來,宛如無數鮮花驟然怒放,仿佛整張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光彩,容光煥發:多謝姑娘的答案,我很喜歡。頓了頓,又道,還有,我叫顏明月,住在外城西郊折花胡同,門上掛著顏府牌匾的地方便是。如果裴姑娘閑著無事,可以來找我談心,跟你說話很舒服。

    裴元歌從來沒想到,一個笑容,能夠讓人的容貌升起如此大的變化,一時間有些怔然。

    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好,所以從小很少跟外人接觸,也不知道該如何相處,如果說方才我的行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裴姑娘不要見怪。真正認可了裴元歌后,顏明月的態度也變得緩和起來,神色纖柔,飽含著歉意,顯得十分真誠。

    裴元歌搖搖頭,淺笑道:顏姑娘不必介懷,如果有空,我一定會到府上拜訪!

    因為我病弱的關系,我住的地方一般不準外人到來,這是我的貼身玉佩,你拿給門房看,他們就會讓你進來了。顏明月解下腰間系在芙蓉絲絳上的白玉福壽紋玉佩,雙手遞了過來,顯然相交之意甚誠。

    玉佩所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光澤柔潤,背面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顏字,顯然是手寫之后,再令工匠雕刻出來。裴元歌隱約覺得這個顏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無論怎么想,卻都無法從記憶中搜尋出來。末了只能暫時作罷,想了想,拔下頭上的蘭花玉簪,道:看顏姑娘似乎很喜歡蘭花,那我這支蘭花簪就送給姑娘,算是你我相交的信物吧!

    在大夏王朝,交好的女子會彼此交換身上的飾物,表示交心。

    顏明月從不與人相交,因此并不知道這個習俗,而且曾被告誡要對人有戒心,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但她喜歡裴元歌,既然元歌說作為相交的信物,她就笑著雙手接了過來,當即插在了頭上,問道:裴元歌,你看我戴著好看嗎?

    既然她改了口,裴元歌也就從善如流地道:明月,你過來,我幫你弄下!

    顏明月依過來,她比裴元歌高了些許,微微低下頭,好方便裴元歌擺弄。淡淡的中藥氣息飄散而來,裴元歌心中突然涌起了些許憐惜,先幫她取下簪在頭頂的碎玉珠花,改簪在倭墮髻的偏髻上,稍微遮掩了下,只露出點點珠玉的光暈。然后再將蘭花簪子插在頭頂。

    如墨的黑發間,白玉蘭花悠然綻放,風姿卓然,顯得格外柔潤雅致。

    裴元歌從袖中取出手鏡,放在顏明月跟前,讓她能看到改變后的模樣。愛美之心,女子皆有,顏明月左右看著,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璀璨奪目的笑容,似乎整個人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嫣然道:真的很好看,元歌你的手很巧呢,我就不行了,因此身體太弱,什么都學不好,一無是處。

    除了少爺外,小壽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與人相交,而且笑得這么開心,忍不住湊趣道:小姐快別這么說,如果被少爺聽到,又該怪小姐胡思亂想了。倒是裴小姐真是蕙質蘭心,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小姐跟裴小姐相交得多了,肯定也能跟著變得蕙質蘭心,心靈手巧起來。所以,小姐也不用羨慕,以后只賴著裴小姐就是了!

    聞,裴元歌和顏明月都不禁相對失笑。

    然而在顏明月嫣然的笑意中,卻似乎隱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因為聽到那兩個字而無法抑制的憂傷。

    那個人……

    顏明月表面疏離,實際上性子卻十分溫和,又因為病弱足不出戶,被保護得無微不至,因此骨子里帶著一股天然的天真。裴元歌則是外柔內剛,見識又高,見聞又廣,隨便說些各地的風俗人情,或者傳奇傳記,便讓顏明月聽得津津有味,神色專注。兩人越說越覺得投契,就這樣坐著花壇旁邊的石凳上,只要日色偏西,舒雪玉派人來尋裴元歌用晚膳,才驚覺時間流逝,不舍地分手。

    聽說裴元歌遇到一位年齡相仿的少女,結交甚篤,舒雪玉也十分欣喜。

    她本就覺得裴元歌太過冷靜理智,缺了少女所該有的天真嬌憨,很希望她能多結交一些同齡好友,尤其是性子活潑天真的,希望能感染她。聽說這位顏明月溫婉中微帶天真,性情柔順,也十分歡喜,只是不知道顏明月的身份,未免有些擔憂:元歌,以你所見,那位顏姑娘,是什么樣人家的姑娘?

    倒不是她嫌貧愛富或者其他,只是面對裴元歌的事情,總是格外緊張些。

    她沒有說,不過,看她的衣著打扮,以及候在外面的馬車的模樣來看,都是豪奢卻內斂,并不張揚。而且,她本人也十分靜雅溫婉,教養很好,又是住在京城西郊。我想,應該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如果母親實在擔心,改日我們一道前去拜訪便知。裴元歌十分敏銳聰慧,一下子就察覺到舒雪玉擔憂的重點,微笑著解釋。

    心中卻又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比舒雪玉聰慧得多,城府手段乃至心機都更厲害,按理說,她能夠看中的人,應該都很不錯。對于這點,舒雪玉一向是清楚的,而且也很認可她的眼光和聰慧,根本沒必要多此一問。但是,聽著舒雪玉連串的詢問,裴元歌卻并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覺得心中怪怪的,似乎有些溫暖熨帖,卻又說不清楚。

    也是,我們改日便去拜訪!舒雪玉連連點頭,開始盤算日期。

    見舒雪玉對裴元歌的熱切模樣,旁邊的裴元容難免覺得受冷落,再想想那盤價值千金的墨蘭,忍不住酸溜溜地道:當然,四妹妹的眼光當然好,那位顏姑娘連價值千金的墨蘭都不看在眼里,出手就送給四妹妹這樣珍貴的羊脂白玉佩,衣料又是華貴的云錦,當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四妹妹這下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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