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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章 裴元華教唆姨娘生事

    屋內的松鶴延年銅鼎吐出白色的煙,一點一點地在空氣中飄散,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彌漫開來,淺淡卻沁人心扉。只是,隨著李德海的稟告,空氣似乎在霎那間凝滯,氣氛低沉壓抑。好一會兒,皇帝似乎想要繼續批閱奏折,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進去。

    閉了眼,將奏折和朱筆扔到了一邊,輕輕地敲著桌面,好一會兒才開口。

    查到什么了?

    威嚴卻微帶蒼老的容顏淡漠平靜,似乎波瀾不驚。但熟悉他的李德海卻知道,這意味著皇上此刻的心情很差,小心翼翼地道:因為不敢驚動別人,所以奴才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敢深入裴府去查,只知道,這位裴四小姐是裴尚書的平妻所生。據說那位平妻很得裴尚書的喜愛,可惜紅顏薄命,在裴四小姐三歲的時候亡故了。她死了之后,裴尚書的元配就被軟禁,直到前不久才被放出來。

    裴諸城那人是很護短的,能讓他決定軟禁,這位裴夫人恐怕犯的錯不小。皇帝慢慢地道。

    妻妾之爭,沒有誰比他更了解,恐怕平妻的死不尋常吧?

    是,據說裴府的人都認為,是裴夫人害死了那位平妻。之后裴府由姨娘章氏掌府。這位裴四小姐自小就與鎮國候府世子訂了婚,前不久,鎮國侯府退婚,裴四小姐受了打擊,一病不起。奇怪就奇怪在這里,據說在此之前,這位裴四小姐容貌平常,沉默內斂,足不出戶,跟裴尚書的關系也很疏遠。可是,打這次病后,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聰明機敏,應變大方,出類拔萃,先是贏了棋鑒軒的斗棋,然后在賞花宴上大展才華,之后接掌裴府內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想必是見愛女處事得當,裴尚書這才拿玉大人之事詢問于她。

    于是才有了接下來皇帝和她的相見。

    你剛才說,那位裴四小姐在病前容貌尋常,難道說她以前不是這樣子嗎?做了這么多年皇帝,他的敏銳力是常人所難及的,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是。李德海躬身道,有些猶豫,據奴才所探,裴四小姐是在參加柳貴妃娘娘的賞花宴那日,突然驚艷蛻變,當時驚呆好些人,連裴府的人看到了都覺得難以置信。后來裴四小姐的解釋是,之前被趕走的奶娘故意抹黑她,在發髻、脂粉和衣飾上做手腳,讓她看起來貌不驚人,而現在這模樣才是她的真容。

    本是暖春時分,御書房內卻突然溫度劇降,森寒入骨。

    柳塵香的賞花宴當日……照顧她的奶娘動的手腳……真的就這么巧嗎?皇帝微微笑著,帶著森寒的殺機和冰冷。柳貴妃的賞花宴目的何在,他心知肚明,左右都是這些討好固寵的手段,他由得她們去折騰,隨口點了吳才人。只是,這事若有那般容貌的裴元歌摻和進來,那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如果當日在御花園,猝不及防之下看見裴元歌……

    柳貴妃不會知道裴元歌的容貌有何玄機,后宮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人,想必她也不會再跟別人提起。這么說,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誰,已經很明顯了。時隔這么多年,突然來這么一出,是想試探什么?

    試試他是否已經遺忘了那件事?

    皇帝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桌上,正好砸在玉管朱筆上,將上好的青玉筆身砸成兩段。鋒利的斷口刺入手掌,血慢慢流了出來,有著尖銳的疼。霎那間,刻意塵封的記憶突然呼嘯而至,讓這個威嚴的身軀也不禁顫抖起來。

    李德海驚呼:皇上!想要過來查看。

    別過來!皇帝冷冷道,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些破碎的畫面和記憶,好一會兒才微微冷靜下來,突然又問道,既然如此,那賞花宴當日,裴四小姐為何沒有出現在御花園?如果她當時出現,如果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遇到,如果他當時沒能掩飾,讓人起了疑心的話……

    聽說是因為裴四小姐身子弱,半途不適,所以留下休憩,就沒到御花園。李德海小心翼翼地道。那件事情,他也是知情者,很清楚皇上現在的心情,正在爆發的邊緣,稍有引索,便會如火山般爆發出來。

    半途不適?皇帝微微一怔。

    如果說這件事是她在安排的話,沒到底中途生變,難道說另有玄機?

    還有一件事,皇上,奴才打聽到一件事,就是裴四小姐現在的容貌,跟她的生母,也就是裴尚書那位平妻極為相似。這也是裴四小姐容貌驟變,裴府上下卻無人疑心的最大原因。見皇帝神情似乎有所疑惑,李德海急忙補充道。

    皇帝又是一怔,神情卻微微緩和下來。

    裴四小姐如今的容貌和她的生母酷似……皇帝沉吟著,目光閃爍不定,李德海,你可有拿到裴諸城那位平妻的畫像?

    奴才猜到皇上可能會問,所以冒險潛入裴尚書的書房,找到裴尚書很久之前所畫的肖像畫一副,特意帶過來給皇上過目。李德海早料到如此,從胸口取出一幅卷軸,雙手展開,讓畫的內容呈現在皇帝面前。

    那是一幅色澤濃艷的春日賞花圖。

    花團錦簇,五彩繽紛的花海間,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而立,半側著身體,手里拿著一枝海棠花,似乎正要嗅聞,卻聽到別人喊她,于是轉過身來,回首嫣然。圖畫所截取的正是這一刻的美麗溫馨,女子眼角眉梢笑意莞爾,眸波溫柔,神態栩栩如生,幾乎從畫面中就能感覺到她的溫柔和善解人意,在璀璨的百花叢中,宛如出水白蓮,輕靈幽雅。

    顯然,繪圖之人對她極為熟悉愛戀,這才能將她的神態氣質繪畫得讓人如臨其境。

    女子眉目如畫,溫婉出塵,容貌的確與裴元歌有七八分相似,而畫卷邊上寫的日期卻是十四年前,那時裴元歌尚未出生,顯然這畫上的人正是她的生母。

    望著這幅卷軸,皇帝的神色終于徹底緩和下來,微微地嘆了口氣,取過明黃色的錦帕,擦拭著手上的血跡:這么說,裴四小姐的容貌是隨著生母,而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等等,裴四小姐……

    柳塵香似乎說過,裴四小姐曾經贏得斗棋,拿到了七彩琉璃珠。

    是巧合嗎?還是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以,輾轉許久,七彩琉璃珠竟然落到了有如此相似容貌的裴元歌手里……皇帝頓時陷入了神思,神情有些恍惚。也許這是天意,是她依然在保護著他,不然怎么會那么巧,裴元歌剛好在賞花宴中不適退場,而他又一時心血來潮,到裴府去見裴元歌,讓他的危機能夠消弭于無形中?阿芫……皇帝輕輕地道,帶著無限的沉痛和思念。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李德海也神色黯然,慢慢地低下了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才從思念中回神,想到如今的形勢,眉目間又恢復了先前的沉穩淡漠,低聲道:李德海,朕去過裴府一事,你要嚴守秘密,不許跟任何人提起。也許裴元歌的容貌相似只是個意外,不過,如果讓有心人看到,就算是意外,也會變得不是意外,你應該知道輕重的!還有,把畫像送回裴府吧!

    說到最后一句,卻又帶上了些許無奈哀傷。

    裴諸城思念他的平妻,還能夠繪于紙端,常常攬顧懷念。而他身為一國之君,卻不能在偌大的皇宮擁有一幅阿芫的畫像。關于阿芫的一切,都是這個皇宮的禁忌,被時間深深地鎖住,埋在地底,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否則,就會是一場滔天大禍……

    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如盧家有莫愁?

    思來,真是一場笑話!

    深夜,即將到宵禁的時間,大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一道清癯的身影匆匆走向館驛,容貌普通,衣飾普通,滿身的書卷氣息,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一樣。唯有那雙沉靜堅毅的眼眸,不帶任何的遲疑和猶豫,堅定、平靜,會讓人恍然驚覺,這個人的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無可動搖。

    文弱如玉之彥,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后有黑影在跟隨著他。

    就是這個文弱書生?沒認錯人吧?黑暗中,有人壓低嗓子,輕聲地道,手放在腰間的劍鞘上,隨時準備拔劍而出。還以為是什么難打發的人,居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早知道這樣,哪還用這樣小心翼翼?

    就是他沒錯,我見過他本人!另一人壓低聲音道。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兩個黑衣人沒想到,在他們身后,有著三道身影不動聲色地跟著他們:大將軍說得沒錯,果然會有人對這位玉大人不利,難怪要我們跟著?不過說真的,這位玉大人太清廉了吧?居然連個小廝都沒有,這樣的人還被告受賄行賄,沒天理!

    正是好官不多了,所以,我們才要保護好他!第二人道。

    喂,你們覺不覺得,我們好像被人——第三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背后一聲極輕極輕的風聲,正暗叫不妙,想要側身閃開已然不及,只覺身后一麻,吭也沒吭一聲便栽倒在地。

    其余二人大駭,正要反擊,卻也已經被人摸到身后,一指點暈。

    裴府的親兵果然不一般,居然被察覺到了。一道矯健的身影嘖嘖道,面目方正,忽然抬頭,有些不解,九殿下,這三個人應該是裴尚書派來保護玉之彥的,跟您的意思是相合的,我們干嘛要對他們動手?

    因為他們是來保護玉之彥,所以只是弄暈他們;如果他們是來刺殺玉之彥的,這會兒早沒命了!宇泓墨依舊一身大紅衣衫,這樣火焰一般,鮮血一般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和他的容貌,他的氣質融合得天衣無縫,只讓人覺得,見過他的紅衣,天下便再無人能穿出這樣的風情瀲滟了。

    這時候,玉之彥已經快要轉彎,眼見四周無人,他身后的突然銀光一閃,一道利刃無聲無息地朝著他刺去。

    宇泓墨雙眉一軒,微微笑著,雙足點地,縱身飛躍之前。

    雖然離玉之彥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但卻比那些黑影后發而先至,從容不迫地落在玉之彥身前,未曾出鞘的長劍往身前一橫,恰恰好擋住那刺客的利刃。相比刺客驚駭的面容,他卻有些漫不經心,微震劍鞘,長劍脫鞘而出,夜色下寒光凜冽,如閃電般地一劃,輕輕巧巧地割斷了刺客的喉嚨。

    后面,寒鐵和其余暗衛一起動手,在另一個刺客還未察覺前就先殺掉了他。

    宇泓墨滿意地一笑,轉過身來,望著神色驚駭,卻仍不失鎮靜的玉之彥,嗡的一聲,將長劍還入鞘中:玉大人,我們又見面了。想必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這兩名刺客是誰派來的,你應該心里有數。玉之彥,你已經得罪了我五皇兄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九殿下?玉之彥脫口道。

    凡事見過宇泓墨的人,就很難忘記這么一張傾城驚世的容顏。

    但很快的,他就冷靜下來,沉著地問道:我想,九殿下也不會是正好經過此地,才救了微臣吧?

    沒有好遮掩的,我聽說五皇兄對你很是惱怒,派死士前來刺殺你,所以就跟著過來了。當然,你也不必再猜測,的確,我早就能解決他們,刻意等到他們動手才出現,就是為了告訴你,是我,救了你!宇泓墨很坦白地道,施恩必圖報,這是我的做事風格,怎么樣,玉之彥?反正你已經得罪了我五皇兄,不如來幫我吧!

    玉之彥這是第二次見這位九殿下。

    在此之前,在棘陽州,他聽過關于這位九殿下無數的傳,五殿下和九殿下不合,從他的羽翼嘴里聽到的宇泓墨自然不會是好人,喜怒無常、性情乖張,行放蕩、肆意妄為,視人命如草芥……而入京以來,關于九殿下的辭聽得更多,卻多數都不是什么好話。然而,奇怪的是,之前在刑部大牢第一次看見九殿下,也確實察覺到他的乖張和恣肆,但很奇怪的,他覺得自己很難討厭這位九殿下。

    而現在,他終于明白,原因在于九殿下在他面前這種坦率的狡詐。

    就像現在,他明明白白地說出,他就是跟著刺客,等到刺客動手才來相救,就是要施恩圖報。但是,正因為他坦率地說了出來,反而讓經理官場狡詐的玉之彥感到一絲可信。但他心志甚堅,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搖搖頭,婉拒道:多謝九殿下的好意,但玉之彥這一生只忠于大夏,終于皇上,我不想參與到您和五殿下的爭斗中!您可以罵我忘恩負義,玉之彥無話可說。

    果然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宇泓墨聳聳肩,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卻也不失望,灑脫地收劍道:罵你對我有什么好處?你記得你欠我個人情就好了!看了會兒玉之彥,忽然道,別住驛館了,不要以為五皇兄不敢在驛館動手。我在外城南郊十八里胡同有棟私宅,幽僻寂靜,你先住進去吧!寒鐵!

    身著暗衛服飾的寒鐵跪地道:屬下在。

    保護好玉大人,如果他有什么損傷,提頭來見!宇泓墨吩咐完,徑自轉身離開。

    是!

    這位九殿下行事,實在讓人難以捉摸!玉之彥皺眉道:多謝九殿下的好意,不過,玉之彥不敢接受?

    你以為我送你一棟豪宅收買你?想得美,借你住幾天,護衛借給你幾天而已!反正已經送了你人情,索性讓你多欠我點,別倔了!你想要為大夏的百姓做事,總得先活著吧?南方的災民可還等著你去籌備賑災事宜,你若是死了,再委派官員,交接手續又是好些天,大概又得而死幾千人吧?我是無所謂,玉大人如果無所謂的話,也請隨意!宇泓墨說著,灑然一笑,帶著其余暗衛翩然離去。

    他很擅長利用別人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現在,自己已經有些心動了。

    玉之彥搖搖頭,這位九殿下,很厲害!

    寒鐵躬身道:玉大人請吧!這會兒他有點明白,九殿下為什么要打昏那幾個裴府的護衛了。不打昏他們,這會兒有裴府護衛的保護,玉大人又怎么可能接受九殿下的好意呢?只是……這種行為,似乎,好像有點損吧……

    按照慣例,裴府小姐的院子里該有兩個一等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不限。只因為之前靜姝齋的人都趕了出去,其余眾人都是買來的,因此暫時便沒分等。如今木樨等人已經到靜姝齋有段時間,考察過她們的為人得用后,裴元歌先將紫苑從原本的二等丫鬟升為一等,卻空著另一個名額。

    二等丫鬟四人,分別為木樨、楚葵、青黛,最后則是司音。

    其余人則都是三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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