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希貝滿意了,她清了清喉嚨,說:“這首歌是送給你的哦,你聽仔細了。”
“好。”
童希貝開始認真地唱: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
人叫他小邋遢!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
沒人喜歡他!
忽然有一天,小邋遢變了
邋遢大王他不邋遢
我們喜歡他!
忽然有一天,小邋遢變了
邋遢大王他不邋遢
我們大家喜歡他!”
一首歌唱完,看著阿岳半張著嘴的木訥表情,童希貝“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她“啪啪啪”地拍著手,笑道:“好聽不?”
“很難聽。”阿岳搖了搖頭,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童希貝,你覺得我很邋遢嗎?”
“是啊,我不喜歡留胡子的男人!”童希貝一直在傻笑,還伸手摸了摸阿岳下巴上的胡子。
“你的意思是說……”阿岳微微地側過頭,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把胡子剃了,你就會喜歡我?”
童希貝一下子就止住了笑,她瞪著眼睛看阿岳,不敢說話。
阿岳面向著鋼琴,淡淡地說:“童希貝,你今天怎么了?”
“我沒怎么啊。”
她的語氣有些低落,阿岳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笑了起來:“對了,你唱歌怎么會這么難聽?你不知道你在跑調嗎?”
“呃?我又跑調了嗎?”童希貝臉紅了,她撅起嘴,“我從小就沒藝術細胞,唱歌像鬼哭狼嚎,畫畫像閻王畫符,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跳舞了,不過也就是小學時學了幾年,但是我經常會跟不準音樂節奏,老是跳得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后來就沒練了。”
聽她愁眉苦臉地說著,阿岳哭笑不得。
童希貝繼續說:“還有,初中里上音樂課不是有口琴考試么,兩個人一組考,我千求萬求和我一起考的那個男生,拜托他讓我在邊上裝裝樣子,不出聲,因為我根本就練不會一首曲子。后來老師肯定也聽出來了,她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給我過了!哈哈,我這輩子都沒完整地吹出過一首口琴曲呢。”
“你太笨了。”阿岳的手撫上琴鍵,“我給你彈首曲子壓壓驚,你今晚太興奮了,聽完以后乖乖回家睡覺,知道嗎?再鬧下去我們店都要被人投訴了。”
童希貝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會彈琴?”
“會,但是不精,而且很久沒彈了。”阿岳一笑,“給你聽個熟悉點兒的。”
他修長的手指掠過黑白琴鍵,剛才被童希貝敲出烏七八糟聲音的鋼琴這時似乎格外聽話,傳出了悠揚的琴音。
阿岳彈的是《夜的鋼琴曲5》,是前兩年一部賣座電影中的插曲,曲調干凈,異常得抒情、溫暖、綿延……
童希貝終于安靜下來,她緊緊地靠在阿岳身邊,看著男人低頭彈琴的樣子,一顆心由躁動不安漸漸地變得平緩又踏實。
她看到他的肩膀,他的手臂因彈奏而起伏動作著,童希貝看得有點呆,不知不覺就把腦袋擱到了他的肩膀上。她閉上眼睛,四周一片漆黑,耳邊環繞著優美的鋼琴聲,還有男人極輕極輕的呼吸聲,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唐飛回來的時候,童希貝正在穿鞋穿大衣,阿岳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臨走前,童希貝走到阿岳面前,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說:“阿岳,謝謝你。”
“為什么謝我?”阿岳低聲問。
“因為,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童希貝神秘地一笑,捧起紅玫瑰,和唐飛揮了揮手,就走出了shiningcoffee。
街邊有一個垃圾桶,童希貝走過時,看都沒看一眼,手一甩,就把那束鮮花丟進了垃圾桶中。
阿岳和唐飛回到家,唐飛在燒水時,阿岳問他:“過12點了嗎?”
“過了。”
“唐飛,你幫我查一下,12月3號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唐飛走去電腦旁,百度以后回來,面色沉重。
“查到了嗎?”阿岳問。
“查是查到了,但是……”
“說吧。”
“阿岳,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我為什么要生氣?”
“因為……12月3號,是……世界殘疾人日。”
這天晚上,童希貝抱著她的毛絨大熊睡得很好,甚至還做了美夢。
這天晚上,阿岳一宿沒睡著,因為,他郁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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