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何睿的愧疚,超出了我能承擔的道德底線。無論怎么罵自己都不過份,但是,事已至此,罵甚至打,已經于事無補。
從她那里出來,我沒有到公司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一夜,也抽了一天一夜的煙。當最后一只煙抽完的時候,我把煙蒂狠狠地丟在地上,踱過去,腳狠狠地踩上去,勁使碾、使勁碾,直到把它碾得粉碎。然后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去了銀行。
此時,已是第三天上午。
我把銀行卡上所有元以上的錢,全部取了出來,交到了她手上。除此之外,我實在找不到其它任何可以減輕我心里壓力的方式。
我告訴何睿,我說:“這錢你先拿著,等到你找到工作,有足夠的能力像以前一樣,能一個人還款的時候,再還給我。”
之所以要這么說,除了我對何睿的愧疚,確實是因為何睿還沒有找到工作,不足以應付每月除了償還貸款后生活上的開銷。最重要的,就是我總覺得我欠著她了什么,怎么也無法償還,雖然說這男女之事,那是兩廂情愿的事情。
何睿不接我的錢,她對我說:“方休,其實我真的不圖你什么,我也從沒想過要圖你什么,我就是想,我該用什么方法來報答你曾經對我的恩情,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是你幫我度過了難關。”
我知道何睿說的是真話。一個女人,頂著這么大的壓力,確實寸步難行。
何睿及我,不像方舟卓瑪那樣,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頭頂都有父母為其撐著一把大傘。我們除了自己,頭頂就是一片光禿禿的藍天,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靠的,就只有自己。
所以,我特能理解何睿在對我來說那話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