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緣無故被扣了兩百銀子,再加上早上受了方舟的氣,心里悶得慌,下午就沒去上班。我想看看,這次,方舟又會把我怎么著?
在家睡了半天,天快黑的時候,土匪打來電話,讓我出去吃飯。他說讓我在家等著,他派車來接我。
又不知道這廝是撿著了天山掉下來的餡餅,還是運氣好踩著了狗屎發了財,又或者是得到了老板的信任升了官得了大紅包,反正現在說話就是氣粗了,你瞧他那對我說話的口吻:“我說小子,在窮忙活啥?發呆可發不了財也當不了官,過來和哥幾個聚聚吧,老子派車來接你!”
我靠,就純碎一副流氓當上官,又或者農村暴發戶的德性和形象。
懶得和那廝計較,于是徑直告訴了他我在哪里,就掛了電話,然后就開著電視看,等著他派人來接我。
約摸半小時后,有人來敲門,打開一看不認識,就知道是土匪派來接我的人到了。
下了樓來到路邊,來接我的那人就用遙控打開了一停在路邊的長安面包車,然后請我上去。
“媽媽的,我還以為是開寶馬奔馳來接我呢,就這破車也值得那憨私兒如此輕狂?”我暗自好笑。
車開動以后,開車的小伙子遞煙給我抽,靠,竟然是他媽的“中華”牌子!
抽出一只點上,我吐了口煙圈然后扭頭問他,我說:“小兄弟,抽這么好的煙,每月有多少工資啊?”
那小子開著車,笑笑,頭也沒回:“不多,平時就五幾千塊吧。”
我靠,他媽的聽聽這口氣,五幾千塊還說不多?還是平時?那要是忙乎的時候,不是成倍的翻?想我方休勤勤懇懇一個月,也才兩千來塊錢,要是抽“中華”牌香煙,不吃不喝也不夠。可是這幫不務正業的家伙,竟然連基本工資都有五千多,這是他媽的什么社會啊!--心里實在是憤憤不平。
我笑得有些尷尬,于是猛吸了幾口。
“也不是啊,干我們這行,叫做風險性投資,沒風險時就賺了,要是攤上個什么事兒,十天半個月的,那日子可不好受。其實我還是羨慕你們啊,方哥,不說別的,自由,憑自己勞動掙錢,花得也踏實,真的。”
那小子搖搖頭,似看出了我的心態,補充這么一句,安慰我。
雖然我早知道,他們做這行的,就如他說的一樣屬于風險性投資,而在這城市這么多年,土匪的形象不外乎也就一街頭小混混,頭發黃不黃黑不黑,穿著打扮花里胡哨的。可是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卻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儼然一副帶頭大哥的口吻。
我對土匪的現狀感了興趣。于是我同他聊天,聊土匪,及他自己,過去和現在。
原來,幾個月前,土匪在他原來看場子的那家夜總會,單槍匹馬擺平了蓄意前來鬧事的一撥三青子,而這一幕恰好被在現場的某房地產老板看到,隨后就把他挖去了他的房地產公司當了保安經理。而開車來接我的這一年輕小伙子,那時候正是那家房地產公司的保安。
幾個月后,由于得到老板的賞許,土匪一撥兩人被提攜做了老板的私人保鏢,其中一個正是這個開車來接我去和土匪他們吃飯的人。
我說土匪這廝近來這么牛b,大把大把的丟著鈔票一點也不心疼,原來果真是升官發財了,成了老板眼前的紅人。
隨意聊天中,不一會也就來到了吃飯的地方,那是一座遠離城市喧囂的農家院子。
土匪和土豆還有他倆的老婆,正熱火朝天的坐在麻將桌上打麻將,而方士家兩個,則鬼哭狼嚎般的唱著卡拉ok。
我很奇怪,今兒個方士家一對,怎么這樣老實?要是在平日,他方士早就掀開一女人,獨自坐了上去,麻將桌上,怎能少了他?
見我來了,土匪土豆家老婆都起來讓我,我也當仁不讓,坐上了土豆家老婆讓我的位置,雖然我天生不喜歡麻將這東西。可有時候,哥們幾個在一起熱鬧熱鬧,也屬正常。
我就問他們方士家兩個今個兒怎么沒打麻將?
土匪告訴我說:“他們剛買了房子,貸了款,還要裝修房子來結婚,哪來錢?你以為他們能像你這娃,至今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土豆也附和,說:“我說臭小子,我們一同光屁股長大的幾個,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人是孤家寡人了哈,趕緊去給我找一個mm來傳宗接代,盡一點孝道,免得斷了你們方家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