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門口,方舟打何睿電話,提示音竟然是關機。
一連撥打幾次都這樣。
方舟有些不高興了,嘰嘰歪歪的,抱怨何睿不夠朋友,還詛咒她,說她這會肯定是在某個地方和某個男人風流快活,要不她不會關手機的。
她說:“她都從來沒關過手機。”
我替何睿打抱不平。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甭管人家和誰風流,關不關機,礙你什么事了?你這么惡毒干什么?或許,人家是有什么別的事情呢,比如沒電了在充電,我都是關了機充電的。”
方舟嗖的沖上前,擋在我面前,把臉仰向我,也不顧周圍異樣的目光,大聲說:“怎么,心疼了?可我就是要說,我愿意那樣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那架式,就像兩個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今日碰到,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或者頭破血流,才善罷甘休似的。
見她這樣子,真是哭笑不得,又好笑又好氣。
可我又能拿她怎么樣呢?我知道我不能。
不過,我卻在心里想,我說:“靠,娘的,像這般無理取鬧、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蠻橫無理的女人,要是做我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話,幾個月之內,我一定把她制服得服服帖帖,惟命是從,讓她站著她就不敢坐著。”
可是她畢竟不是我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所以不能把她怎么樣。
于是我只能討好似的甘愿認輸,夾著尾巴做人,雖然不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說:“你看你,我就只是隨便的這么說說,你這么大聲嚷嚷干什么?別人都看著咱們呢,難道還嫌不夠丟人?”
我示意方舟讓開。
這妮子,卻在瞬間揚起雙拳,霹哩啪啦如雨點似的朝我胸膛砸來,邊打邊說:“壞蛋,以后不準幫著別人欺負我!”
這口吻,儼然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紅顏。
我連忙躲避,用雙手去擋。
方舟打完,也不顧我的疼痛看我的表情,卻歡天喜地的跑了開去,推購物車。
我一臉沮喪。
“媽媽的,這丫的怎么能這樣?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對帥哥拳打腳踢,天吶,這要傳出去,那我方休這些年在圈中混出來的名氣,不就要在瞬間灰飛煙滅了么?”
可方舟卻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樣,一只手推車,一只手挽起我的胳膊,偏著頭對我說:“呆子,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竟然感覺到有一些別扭。
我竟然感覺到臉有一些發燙,耳根發熱。
雖說,被一個美女挽著手臂逛商場,是一件很榮幸很自豪的事情,雖然曾經在夜晚的n多個美夢里亦夢到了這樣的場景,可一但美夢成真,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不自然不好意思起來。
男人,都他媽的這么的虛偽。
看著那些羨慕的眼神,突然間我自豪起來,感覺到了自己的形象從沒如此的偉岸過。
我挪過方舟手里的購物車。她沒有拒絕。
本來,我們是直接去蔬菜區里的,買一些菜就回去,因為還要回去做飯吃。可一進了超市,方舟就變了褂,她說她還要買些食品,以備后用。
無奈,我們來到了食品區,可方舟見了什么東西都覺得好,都往購物車里裝東西,一會兒就塞滿了購物車,還這也摸摸那也摸摸,恨不得把整個超市都搬回家似的。
我想,如果她是億萬富婆,不出五年,都得給她敗光。
見她這么拼命的往購物車里裝東西,我打趣她,我說:“你老爸老媽每月給你多少零花錢,你花著好像一點都不心疼似的?”
方舟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顧自看東西,然后往購物車里丟。
我自知沒趣,便不再說話。
購物車越來越沉重,連購物車下的貨架上都堆滿了乳制品,可是方舟還沒有停手的意思。沒辦法,我只得再次提醒她。因為買了單,這些東西怎么拿回家,還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