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安國梁也沒多說什么,拍拍戰馬一行人飛速向南而去。
如果說1915年到現在為止有什么事情讓整個歐洲安睡不寧的話,那么絕不是遠東難得的和平景象,更不是改變短暫而血腥的510暴動,而是出現在西線索姆河畔的鋼鐵身影。提前出現的a7v坦克緩緩向巴黎推進英法手足無措,西線局勢重回1914年9月德軍進攻態勢,整個法國再一次面臨很可能爆發的巴黎保衛戰凝重氣氛中不可自拔。
而導致西線出現如此重大變化的始作俑者卻遠離繁華前往包頭,帶著多達白人的調查組對垂涎已久的白云鄂博地區進行考察,默默勾畫腦海中國家重工業藍圖。撲空的伯納德和康德非常失望,黎元洪和唐紹儀兩人左右而它的推搡態度讓兩人深感不滿,心底里竟然開始懷念楊秋在南京的歲月,雖然那個年輕人讓他們有苦說不出,但當他離開后才發現這個國家居然連個真正做主的人都找不出來。
從袁世凱開始到孫逸仙的離境,北洋集團瓦解民黨退避,成就了國社一家獨大局面的同時,也將這個國家所有能做主說話的人全都清洗掉,才造成現在這樣的窘境。所以楊秋也知道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早點回去,但他偏偏不想立刻回南京,除了塞上江南的美景和白云礦山吸引他外,駐西伯利亞俄軍主力撤走并且注定無法回來后,北方也該開始打算起來了。
因為《中俄友好協約》中雖然都彼此承認目前的國境線,俄國也承認唐努烏梁海、準格爾以西伊犁至巴爾喀什湖地區,以及蒙古屬于中國領土,但卻留下歐戰結束前中國政府不得在上述地區駐扎軍隊的尾巴。出于先拿到手的想法楊秋答應簽署這份協約,所以目前國防軍僅在烏魯木齊、烏蘇雅里臺個駐扎一個旅,其余部隊都在綏遠和察哈爾暫時駐。
陰山以北的烏蘭察布草原上牛羊成群。和偏遠地區不同,從1870年筑城開始包頭和四周蒙古各旗的發展速度就大幅提升,短短二十年這里就成為北方僅次于庫倫的毛皮和藥材交易中心,連英法等國都把目光投向這里。受益于歐戰和關內經濟迅速發展的勢頭,畜牧業這兩年也勢頭良好,尤其是羊皮、酥油等越冬物資非常緊俏,加上北方關稅也全部收回使得牧民們不用辛辛苦苦養出卻最終賤賣,牛羊數量也多了起來。,
只是目前蒙古草原上獨立牧民還很少,大部分牛羊都是貴族的,普通牧民現在的地位和河南土改前長工農奴一樣低下。
“庫倫和俄國怎么樣了?”楊秋拎著馬鞭和石小樓、吳佩孚等軍官一起踏上礦山,去年起資源部就按照他的部署專門派人來這里調查,結果自然不出意外。為了保護“秘密”從總參謀部根據要求,將第6師和中日戰爭后組建的三個陸軍師中的122新編混城師調來這里駐防。
石小樓現在是西北戰區司令,與新任西南戰區司令蘇小虎被人戲稱為“國防兩小”,兩人都是性子靦腆不喜張揚之輩,但偏偏手握重權獨領一方甚至比老資格的二師師長何熙權力都大。為了見楊秋特意換上常服的他介紹道:“庫倫現在是群龍無首,自從我們和俄國簽署協約后很多蒙古貴族和親王都暫時躲到貝爾加湖或伊爾庫茨克,那個八世哲布尊丹巴活佛也收回了之前立的話,但聽說已經派人去日本和圣彼得堡尋求援助。倒是那個和滿人一起搞獨立的巴布扎布最近很活躍,不時派人前往各旗聯絡,上月還秘密前往庫倫去見活佛。手中現在已經聚起四五千人,其中有不少還是日本亞細亞分子,所以很受那些嚇怕了的蒙古親貴的喜歡,而且他為人很小心,行蹤卻飄忽不定,我們行動幾次圍剿都被他跑了。俄國方面就比較簡單,駐西伯利亞軍隊大部分都已經撤離,目前僅在海參崴、伯力、赤塔、伊爾庫茨克四處駐扎有大約三萬余人和一支小艦隊,在托木斯克方向還有一萬左右哥薩克騎兵,應該是作為機動力量防備我們的。”
“尼古拉二世什么時候變這么小心了?”
石小樓笑笑:“以前不用小心是因為清軍根本威脅不到他,但現在我們接管又打敗日本后不緊張才怪呢,要不是因為歐洲那邊脫不開身,我們兩家恐怕現在已經因為庫倫打起來了。”
“是啊。和日本一樣,這一戰避是避不開的。”
交談中,楊秋用力一跨爬上山頂,眼中的藍天青草忽然變得很清晰,那什么時候心中的世界才能如此涇渭分明呢?
ps不知怎么了,明明都想好的結果腦子秀逗,坐了幾個小時才寫完,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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