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鎮定,上校先生。我們的人會確認下層情況,并處理好一切可能的突發問題,可以百分百保證你的人身安全,還請務必相信并配合。”
“相信?配合???我相信你媽個頭啊相信!”
連續多日無果的等候,幾乎已經耗盡了莫洛諾切夫最后一點耐心。
加上曾經高居人上,如今卻近乎被囚禁的天壤之別,讓這位上校如籠中老鼠一般愈發變得焦慮、不安、易怒,甚至是狂躁。
遇上如今這突發情況,只能說就好比一粒火星子蹦進了火藥堆里一樣。
“我要離開這里,立刻!”
“你們這幫蘇卡給我聽好了!我他媽徹底受夠了,在這鬼地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這簡直是在等死!”
“要么,照我說的做,立刻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去,立刻馬上!”
“要么,咱們就魚死網破!你們永遠也別想拿到那東西,永遠!隨便你們信不信,咱們可以試試看!”
“......”
面對這位怒火中燒到隨時可能翻臉不認人的上校vip,預感事態確實有可能失控的安保隊長,也只能公事公辦。
“我會向上稟報您的訴求,但在進一步指示傳達下來前,也請配合我們。”
“媽的......”
預感自己隨時可能會被祖國鋤奸滅口的莫洛諾切夫,顯然無法對這樣的答復談什么滿意。
思來想去,事已至此只能再次強調一遍。
“二十分鐘,我最多給你們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內,我必須要得到答復。要不然,咱們就只能走著瞧了,呵呵~”
聞,感慨自己這次真是接了個超級爛差事的安保隊長,只能將情況迅速上報。
很快,來自直屬上級、杜克的老熟人,那位萊斯曼專員的命令,便以電話的形式打了過來。
“他現在狀態怎樣?”
“......焦躁易怒,長官。目標認為剛剛在樓下發生的火災一定是奔著他來的,他似乎對祖國的鋤奸能力有著近乎瘋狂的......迷信。”
“迷信嗎?哼,也許吧,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這么說。一直以來,俄國人對叛徒的怒火都勝過千萬個太陽,他們寧肯饒恕敵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叛徒。”
已經有了一個詳細的計劃,且懶得再廢話的萊斯曼不待對方回話,便徑直下令。
“穩妥起見,執行德爾塔預案。”
“不得不承認咱們的上校先生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守口如瓶的程度著實是有些——嗯,超乎我的預料。”
“至少他有一點說對了,他在這第三世界的窮逼鬼地方已經待得夠久了,再待下去既沒有意義,而且還會有不必要的風險。”
“先把他弄回美國吧!我們有的是辦法請上校先生配合,只不過程序繁瑣了點、成本也更大了點,事已至此沒別的辦法,立刻執行吧。”
“是,我明白,長官。”
“哦對了,還有最后一件事。”
叫住了應聲領命正準備掛電話的安保隊長,倒是還挺惦記剛才那意外的萊斯曼又補了一句。
“那火災的情況,你調查的如何?”
“......呃”
得說安保隊長最怕的就是被問起這個問題,但怕啥來啥的經典道理總是能一次又一次應驗。
明知這回答不夠好,但這種時候也不敢撒謊的安保隊長只能硬著頭皮、如是說道。
“街面上的情況很混亂,長官。”
“本地的抗議游行活動最近絡繹不絕,我私下調查過了,是和本地的大宗貪腐丑聞有關,有政客想趁機撈取政治利益,在背后煽動擴大化,暫未發現有俄國人插手涉足的跡象。”
“剛才的火災應當與此有關,縱火者跑得太快確實沒留下蹤跡。還好火勢目前已經被控制住了,這酒店的自動消防系統還有點作用。”
“那就好,不過你剛剛也說了,俄國人只是暫未插手涉足而已,而他們善于尋找并把握機會。所以抓住這個‘暫時’,趕緊行動吧。”
下達完命令撂下電話,察覺不到任何明顯異常,但總覺得心神不寧的萊斯曼,這就又拿起手邊辦公桌上的一份報告翻了又翻、看了又看。
最終也沒個結果,只能將報告隨手一丟嘆氣道。
“這幫菲猴,偏偏挑這個時候上街搞事,真他媽能給老子添亂。”
“但愿——但愿吧,但愿這份報告和剛剛的電話都沒有紕漏,俄國人也真的沒在街面上那幫菲猴里藏身混跡。”
盡管萊斯曼專員是干反情報出身的,按理說在情報探查與反滲透這塊應當絕活不少,有兩把刷子。
但再怎么絕活不少,那也對付不了這種烏泱泱一大幫人上街搞行為藝術表演的爛活兒,你總不能派特工去把街面上所有聚眾扎堆的人挨個篩查一遍,這不現實。
能做的就只有掃一掃關鍵渠道信息,再做做隨機抽查之類的,這要還沒發現有什么異常,那就只能這樣了。
盡人事聽天命嘛,把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給上帝來決定了。
“你說他們會被熏出來嗎?”
“......那我倒要問問你,你覺得為什么不會呢?”
“......”
就知道杰克對這種腦筋急轉彎的問題答不上來,也沒指望其能答上來的杜克此時,已經透過車窗發現了目標。
“各單位注意!目標出現!黑色福特商務車,剛從酒店地下停車場駛出。”
“‘鵜鶘’給我盯上去,別讓目標跑了。其余各組待命,準備行動!”
“‘鵜鶘’收到,正在行動,已經跟上目標,完畢。”
被杜克標記為目標的黑色福特商務車剛出停車場過了一個路口,一輛看起來像老奶奶買菜代步車一樣的破爛小轎車便跟了上去,速度不緊不慢像是在逛街散心,除了被迫害妄想癥患者外很難引起什么正常人的關注。
杜克這邊剛下完命令,一旁的杰克立刻提醒喊道。
“等等,又出來了!我草,怎么還是黑色福特!?去他媽的還有第三輛,也是同一款車!”
眉頭一皺的杜克望著車窗外的場景,立刻意識到敵人這是在搞什么把戲,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