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得有一個月,還沒收到媳婦兒的回信,趙振國琢磨著去找陳繼民走后門,看能不能打個國外長途。
去市長途電話局打電話太費勁了,他上次去了就沒成,手續不全,空跑一趟。
剛出門就撞見了周振邦。
周振邦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個黑色公文包。
“在哪兒?我送你。”他說。
黑色的伏爾加轎車緩緩駛出前指。趙振國坐在副駕駛位置,周振邦親自開車。
“對了,”周振邦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信封,遞過來,“你愛人最近的信,通過特殊渠道轉過來的。普通國際郵路可能被監控了,為了安全,暫時走內部渠道。”
被監控?為什么?
趙振國接過信封,手有些抖。
信封很厚,邊緣已經有些磨損,顯然經過長途輾轉。他小心地拆開,抽出厚厚的信紙。
媳婦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
她寫了很多:學習很緊張,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導師很嚴格,但人很好;在實驗室第一次獨立完成了一個實驗,激動得一晚上沒睡著......字里行間,是一個年輕學者在異國他鄉奮斗的點點滴滴。
信的最后一頁,她寫道:“振國,最近總夢見上海下雨,你撐著把黑傘抱著棠棠在機場等我。醒來枕頭都是濕的。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不合適,但真的......很想你。想家。想回國。”
趙振國眼眶發熱,連忙轉頭看向窗外,假裝被陽光刺了眼。
“那東西解開了。”周振邦忽然開口,眼睛依然看著前方路面。
趙振國身體微微一震,沒有接話,等著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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